随即便把扣下来二千两银子后的匣子,给了鸨娘。 “这里面是八千两银子,你把柳伶的卖身契给本侯,本侯这就要带人走。”
“侯爷——”鸨娘急了。 可才喊了一句,便被秦逍遥一个冷漠的眼神给阻止了。 “贾国舅若是问起,便报本侯的名讳。他若有胆,便让他去我的侯府要人。”
秦逍遥沉声道,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善。 老鸨身子一缩。被秦逍遥释放出的气势吓住。 想起这位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现在又是京都新贵,不敢再拒绝。 “是。那侯爷,请——请稍等。”
犹豫片刻后,鸨娘终于应了。 随即抱着钱匣子便出了门去。 鸨娘刚走,芸娘和柳伶便激动的望向了秦逍遥。眸中全是感激。 秦逍遥给了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悠闲的等着。 然后没一会儿,鸨娘便回来了。 还送来了柳伶的身契。 秦逍遥接过身契查看,又让柳伶来看。 等到确定没问题,才把身契收进了怀里。 “多谢梅娘成全。”
柳伶上前,冲鸨娘行了一礼。 鸨娘复杂的看了一眼柳伶,随即叹了口气。 “侯爷既然为你赎了身,你以后便安心的跟着侯爷吧。”
“嗯。”
柳伶乖巧应下。 鸨娘这才跟秦逍遥告辞。 离开之前,还没忘多看了芸娘一眼。 秦逍遥为柳伶赎身的事,少不了芸娘的掺和。 可——罢了。两人毕竟是姐弟,芸娘又是她的花魁,既然她没在钱财上损失,也乐得给芸娘这个人情。 姐弟俩目送鸨娘离去。 等到人走了,柳伶才担忧的望向了芸娘。 “阿姐——”担忧的喊了一句。 芸娘抬了抬手。 “无妨。”
“梅娘还要靠我撑起云香坊。你的事,木已成舟,她不会跟我为难的。”
柳伶面色这才好了些。 “事情既已办妥。你便跟侯爷早些离去吧。”
“去了侯府,一切听侯爷的安排。”
芸娘叮嘱道。 “嗯。”
柳伶赶忙应下。 芸娘又望向了秦逍遥。 “接下来,便有劳侯爷了。”
冲秦逍遥行了一礼。 “客气了。”
秦逍遥笑着回了一句。 接着,便带着向阳公主和柳伶离开了云香坊。 回去的路上,向阳公主依旧时不时的往柳伶那边瞅。 一直到,看得柳伶都有些不自然了,秦逍遥才咳嗽出声阻止。 “咳,接下来既然都住同一屋檐下。便先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
秦逍遥开口道。 “这位,是我徒儿。也是今上和皇后最小的一位公主,向阳公主。”
秦逍遥指着向阳公主,冲柳伶介绍道。 向阳公主则抬着头,一副骄傲的模样。 柳伶听罢面色却是一白,望着向阳公主的眼神,染上了些惧怕。 这表情看得向阳公主就是一懵。 随即,骄傲之色瞬间没了,只剩下了恼怒。 这人啥意思啊?看她的眼神,跟她能吃人似的。 “咳,这位是柳伶,柳公子。之前在云香坊卖艺。”
秦逍遥只当没瞧见向阳公主的表情,又介绍了柳伶。 “哦。”
向阳公主瞥了一眼柳伶,没给他什么好脸。 谁让他用那种眼神瞧她来着。 “草——草民,见过向阳公主。”
柳伶被向阳公主瞧了一眼,赶紧冲向阳公主行礼。 可这一出声,却搞得向阳公主眉头皱得更深了。 向阳公主刚准备说点儿什么呢,秦逍遥及时出声打断了。 “贾国舅是贾国舅,向阳是向阳。”
“向阳这丫头心地善良且明辨是非,柳公子大可不必惧她。”
向阳公主听到这话,侧头望向了秦逍遥。终于听出了点儿什么来。 见对面柳伶应了一句,且神色果然轻松了些,心中的猜测便更浓了。 “师父,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舅舅——” 秦逍遥一个眼神望向她,她便闭了嘴。 “此事,后面再与你解释。”
接着秦逍遥小心瞥了一眼柳伶,冲向阳公主道。 “哦。”
向阳公主也瞧了一眼柳伶,应了一句。 秦逍遥这才转移了话题。 “向阳会在侯府长住一段时间。而柳公子,也会在侯府住上一个月。”
“接下来,你俩都算是我的客人。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秦逍遥道。 向阳公主和柳伶对视了一眼。 “哦。”
“是。”
分别应道。 秦逍遥见两人,一个不太情愿,一个委屈求全,心中有些无奈。 却没再多言。 马车一路慢慢悠悠的行驶,一直到回到侯府。 回到家,秦逍遥便把柳伶交给了管家,让管家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院落。 接着才回自己的院子。 结果,向阳公主便追了上来。 “师父,那个柳伶跟我舅舅到底咋回事?我舅舅,难道欺负他了?”
拉着秦逍遥便问出了口。 一路上她都憋坏了,师父却不让她问。 现在好不容易跟柳伶分开了,她定要问个清楚。 秦逍遥瞧了一眼向阳。 “你不都猜到了?”
问道。 向阳眸子瞪大。 “我猜到?不,我才没猜到。我舅舅人挺好的,对我也好。”
“虽然——虽然是有人谣传……可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秦逍遥再度瞧了眼向阳。 “你是皇上和皇后最小的公主,也是国舅爷的外甥女,他对你好,不是很正常嘛。”
“至于谣传,有时候并非是空穴来风。”
秦逍遥望向了向阳公主。 “本来,我没见过国舅爷,不该对他存着批判之心。”
“可我亲眼见过三个国舅爷府上的公子,当街欺负柳伶。”
“当街行凶,下手极重。当时若不是我出手,柳伶下场怕会很惨。”
“之后又碰上芸娘来求我。让我帮忙为她弟弟赎身。以避免后日柳伶被国舅爷强行赎走,抬进国舅府。”
“按芸娘当时的说法,柳伶若是进了国舅府,怕是没有活路。”
向阳又是一惊,抬头望向了秦逍遥。 秦逍遥叹了口气。 “事后我派人去打听了。国舅爷之前便往府里抬过人。可没过多久,人却全没了。”
向阳心脏一颤。 “怎——怎么回事?”
只感觉自己师父口里说的人,跟她所见到的舅舅,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