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一身狼狈，陆末若有所思。“吃好了，叫兽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同意了吗？”
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有求于人，哪里还那么挑剔那么多毛病。陆末背靠着椅子笑着，陆本老人家进来，瞅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我这里没有破过例。”
陆末依然眉眼带笑，出口的话，却不怎么招人待见。蒋小闹撅嘴，“叫兽，你就开恩呗，我真不是故意的，同学们多无辜啊，要是每个老师都像你这样，那我们学生就不活了。”
她说起来，还有意见了，撇着小白眼儿看着门外。陆末好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没破过例而已。“下不为例。”
陆末四个字出口，蒋小闹僵了下。下不为例？这是对她说的吗？蒋小闹瞪大了眼睛，闪闪发光的瞄着陆叫兽。陆本老头儿原地看着蒋小闹的傻样儿，不稀罕这丫头，觉得……这丫头做孙媳妇儿的话，不够格，不过……挺好玩儿。“叫兽你的意思是不再让全班同学补考了是吗！”
蒋小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个激动，血液都加快了流动的速度。陆末起身，淡淡‘嗯’了声。谁让某人已经提前跟他说过了呢。“你去客房午休吧，下午我带你一起去学校。”
陆末丢下一段话要离开，蒋小闹噌的人已经蹿到了屋门口，“不了不了叫兽，我这就回去啦，谢谢叫兽的大恩大德！”
喜眉笑眼的，蒋小闹一阵风儿似的，从陆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带她去医院看下呢。主要是她自己对她身上那些伤痕不当回事，他也就没太在意。看不见蒋小闹人影之后，陆末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某人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打。当然，他被骂是免不了的，某人肯定会说，在他的地盘儿还能出这事儿，是他的责任。想着，电话那头某人已经接起了电话。陆末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果然，那头沉默片刻，爆发了。“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艾玛看给人心疼的。“说，都有谁！”
那人就是个野兽，方式还粗暴，陆末能说吗？好生低语，相当于在哄着，“我进去的时候，她没吃亏，看其他人的样子，也挨她打了，有个女生的脸都肿起来多高，看样子被她打的还不轻，她自己都已经解决了，你就算了吧。”
‘嘟嘟嘟……’一阵忙音回复着陆末的苦口婆心，陆末电话往床头一扔，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要是把抽屉里没收的情趣用品给某人看的话，某人是不是能爆炸了啊？不过想想，他是该整治下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儿了。才多大，心肠那么毒。如果真的今天他不去的话，后果会怎样？突然觉得，就算某人报复那些女孩儿，他也不会拦着。从陆末家里出来，路人的眼光让蒋小闹意识到，她自己现在狼狈不堪。家，她又不敢回去，怕家里碰到谁担心她。街边随便买了身儿衣裳换上去，回到学校附近，蒋小闹看了一圈。他们学校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旅馆，抬脚动手都能闭着眼睛找到一个。旅馆里把自己洗了个干净，那些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伤就没那么显眼了，想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比之前好多了。下午上课时间到，蒋小闹跑到了教室。咦？老师已经走了进来，蒋小闹低着声儿的问坐在自己同桌位置上的人，“我桌呢？”
桌，蒋小闹对她同桌的爱称。关敏看了她脸下，“你怎么弄的？”
蒋小闹打着哈哈，“你怎么坐到这里啊？”
关敏今天下午很早就来教室了，一直没看见蒋小闹不是。昨天晚上喝高了，早上他就没来学校，吃了午饭，就过来了。关敏头枕着放在课桌上的手臂上，直勾勾盯着蒋小闹，“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忘记了吧？”
蒋小闹迷茫，“啊？我答应你什么了？”
扭头去找同桌。在后排关敏的位置上，蒋小闹看见了同桌，同桌冲她呲牙笑笑，指指讲台上的老师，继续听课。关敏在她旁边坐着，不停的说话，蒋小闹哪里听得成课。“周六那天我生日，我很喜欢你送的生日礼物。”
那个吻。“……”蒋小闹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没送你礼物啊。”
关敏笑着，不说透。下课，蒋小闹被关敏盯得不自然，要离开座位开溜，关敏一下子拉住了她手腕，给她拽到了自己旁边。“你是不是真想抵赖啊？”
关敏的眼神让蒋小闹别扭，躲闪的不敢看他。“班长，我想上厕所。”
属乌龟的，遇事就想躲。关敏信她就有鬼，“蒋小闹，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不是忘记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蒋小闹的心都磕巴了，问出口的话麻溜的很。蒋小闹这丫是真心不记得，只知道她喝多了，想吐，吐得不成样子，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那种。关敏‘呵呵’，拉住了蒋小闹的手，就放到了他脸下，枕着睡觉。“……”蒋小闹虽然和他打小就认识，但是……多年不曾亲密接触，猛地这样一来，自来熟的过火呀！被娄大爷刺激过之后，蒋小闹对男人这种生物很敏感的。“班，班长，你是不是跟虞美人说过什么话。”
蒋小闹手上扒拉着关敏的脑袋，想抽回自己的爪子，问起她不想提及的话题。这打都挨了，不问清楚怎么成。“是啊，我跟他们宣布了，你是我女朋友。”
关敏闭目养神，话，轻飘飘的就传到了蒋小闹耳朵里。那个心肝儿哟，蒋小闹想哭，“班长，话不能乱说啊。”
关敏扭头对她笑着，“蒋小闹，你还真不打算承认是不是？”
蒋小闹很无辜，“我真不记得了。”
下课时间，教室里乱哄哄的，就算有人看见关敏在干嘛，也没人打搅，假装没看见。关敏把蒋小闹的手拉到了自己怀里，惹得蒋小闹毛骨悚然，后脊背发凉，却挣脱不开。关敏始终脸上带笑，他有自信让蒋小闹再次答应他。“那好，周六那天不算，我现在问你，蒋小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