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做恶梦的时候,只要母亲拍拍他,他就会感到很有安全感,马上就不再那么怕了。学着母亲对待自己的样子,南勋盯着蒋小闹的脸,看她表情不那么难受了,才停手笑笑。除了关敏,没人知道他和蒋小闹在一起。虞美人给他打电话了,也发了短消息,问了他蒋小闹的下落,他没回复。晨起,呼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蒋小闹仰头看着天,寻找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可能。“你不用着急,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南勋卷着裤腿在河里抓鱼,安慰蒋小闹。蒋小闹没搭理他,看着周围的山形地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救自己,否则,叔肯定会担心。就叔那臭脾气,蒋小闹用头发丝儿都能想出来后果有多严重。而习家大院里,有南勋的号码,南鸢也不敢说出来。她就是偶然听见儿子和娄沁打电话说了这么一嘴,她留意了下,知道南勋把娄鸣的小妻子给带走了,忙私下里偷着联系啊,谁知道那小子还不接她电话。南鸢自以为,她对南勋母子俩算仁至义尽,作为南家出嫁的女儿,南鸢把南生母亲对南勋母子的为难看在了眼里,时常背地里接济他们。因为有人的故意为难,南勋母子俩过的很辛苦,日积月累,南勋的母亲积累了一身重病,现在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只能靠旁人照顾。南鸢会给他们拿钱,她以为,她出的钱完全够他们母子花销,等待着南勋对她的感恩戴德。南鸢根本就不去了解南勋母亲的病情,她给的那些钱,只是九牛一毛,否则,南勋也不会沦落至此。南勋甚至是庆幸的,他很感恩,老天给了他这个资本,否则,他连这样的钱都赚不了。他还感激,那个女人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中午从河里捞了两条小鱼上来,清炖了下,南勋喊蒋小闹吃午饭。原本这个地方应该是住过人,有厨具,有锅碗瓢盆,只是调味品时间太久了,都不能用。见蒋小闹还是什么都不吃,南勋就劝她,“别挑食了,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想吃好的,也要活着有命出去才能吃呀。”
蒋小闹看着屋里的摆设,自言自语似的念叨,“这里肯定有路可以出去,要不然,原来住这里的人怎么办?”
南勋挠头,不说话,给蒋小闹盛了一碗鱼肉鱼汤。蒋小闹决定了,“我要出去找路,你要和我一起吗。”
小茅屋外面有个杂物间,里面有铁铲,蒋小闹就不信了,她一路走一路留标记,就算找不到出路,也能顺着标记走回来,总比她一直待在这里干等的好。南勋不赞同蒋小闹的意见,“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
关敏拜托他的,就是拖住蒋小闹。当然,关敏是要付钱的,否则,他瞎忙活什么,他没有这外太空的时间浪费。南勋不知道关敏为了什么,只要给钱,不伤天害理,南勋都干。身体都出卖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蒋小闹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
“这山里可有野兽,你最好老实呆着。”
南勋信口开河的吓唬蒋小闹。本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结果蒋小闹听了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南勋不知所措,哭笑不得,蹲到了蒋小闹面前,“喂,我刚跟你开玩笑的。”
蒋小闹摇头,“不是,是真的,你睡觉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的叫声了。”
南勋不知道呀!他晚上睡的晚,睡的沉,距离有些远,他没听见过。蒋小闹晚上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总喜欢胡思乱想,结果就真给她听到了类似于老虎什么的叫声。她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浑厚低沉的声音可以听出,应该是大型动物。南勋笑了,“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我们或许还能吃上除了鱼、鸟之外的其他肉了?”
蒋小闹抽泣着抹眼泪,“也可能是我们成为他们改善伙食的嘴下肉。”
南勋笑,想起了车里的武器。不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需要拿出来防身。吃了午餐,跟蒋小闹说他去找出路,让蒋小闹留在屋子里,南勋去了停车的地方。蒋小闹说要和他一起去,被南勋给拒绝了,南勋说,他还要解决一下男人需要解决的事情,笑得不怀好意,蒋小闹只好作罢。不安的等在小茅屋,时不时出来进去的看看南勋有没有回来,蒋小闹无比慌张。不知道时间,没有电源,完全就是与世隔绝的生活,蒋小闹那个崩溃啊!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南勋回来,蒋小闹忙问他,“有出路没?”
南勋摇头,“没看到,大概太长时间这里没有来过人了,原来的路也没有了。”
蒋小闹仰头看天,念叨,“在这里过了两个晚上,再有三天,就是我20岁生日了。”
不知道叔有没有想她。呜呜,叔,你的小妻子好想你,你想你的小妻子了没?南勋笑得如沐春风,“是吗?那我就陪你一起过呗!”
蒋小闹怨念,“我想和叔一起过。”
“叔?谁?”
南勋很乐意跟蒋小闹聊天,她说的越多他越开心。蒋小闹心酸,呜呜浓浓的说,“就是,叔。”
南勋大概知道蒋小闹说的谁了,问她,“你很喜欢他啊?”
蒋小闹歪头看南勋,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跟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说的,别回头把她给卖掉就好笑了。南勋干脆坐到了地面上,后撑着身体,仰头闭眼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这里的空气多好啊,好好享受。”
蒋小闹不否认,心里想着,回头和叔他们一起来这里玩儿。南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蒋小闹聊着天儿,蒋小闹越歇越无力,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实际上,那天淋了雨,蒋小闹就感冒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更没有被人发现。身体不舒服,哪里还有什么活力,蒋小闹蔫不拉几的,整个人都蜷缩到了一起。坐着都能睡着,南勋好笑。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天黑了,星星都出来了,南勋抱着蒋小闹往屋里走。隔着一层衬衣布料,蒋小闹发烫的体温传到南勋的手臂上,将人放到扯起来的木板床上之后,南勋探手摸了下蒋小闹的额头。糟糕,怎么说,她的体温也在38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