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着同流合污的人吧，念溪格外有耐心，也不急眼。“呵呵，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叔对你，一直都是假的，和我才是真的。”
蒋小闹保持沉默，想说，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就信。“你也知道，我爱玩儿，喜欢追星，叔有段时间寂寞空虚冷，随便找个你这样的女人，我可以理解。”
念溪自说自话，蒋小闹闭上了眼睛，冷得让人烦躁。耳边，念溪就跟苍蝇一样，说个不停。“你不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叔的意思吧？”
念溪突然低低的一句问话，使得蒋小闹睁开了眼睛。叔的意思？蒋小闹想跟念溪说，让叔知道你这样对我，叔打死你。念溪见蒋小闹有了反应，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叔让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吗？”
蒋小闹很配合她，“不知道呢。”
念溪干笑两声，“本来我跟叔说，没什么的，可叔心疼我被你欺负了，要惩罚你，要你在生孩子这一天，让我把孩子给你流掉。”
蒋小闹觉得，她都要可笑的信了念溪这个疯子的话了，“你说这么多，你让叔来啊，空口无凭的，让我怎么信你。”
信她就有鬼了！念溪故作为难，“叔现在在我家陪我爷爷下棋呢，你也知道，我爷爷和娄爷爷是过命的交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就算我再任性，叔都容忍我。”
蒋小闹简直听不下去了，被恶心到了，“能帮我看看几点了吗？”
叔说了，过了今天就回来陪她。这神经病把她囚禁在这个地方，她害怕。蒋小闹真的害怕。还有念溪那些话，蒋小闹都觉得好讨厌。明知道是假的，可被她说出来，讲的那样逼真，她真的好烦。“看几点做什么？要纪念这个孩子吗？”
念溪盯着蒋小闹的肚子，“你不会还不信吧，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叔最爱的人是我，本来还想让你给娄家生个孩子的，可那天在花房，你掐我胳膊了，叔看见了，说要惩罚你，让你爱上他，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你，让你在这个时候失去孩子，你说，叔狠心不狠心。”
蒋小闹讨厌这样的气氛，只有念溪一个人在说着话，她无从反驳，也不想跟她讨论，只觉得累，“你说这么多干嘛，如果是真的话，让叔亲自来啊。”
叔来的话，就能救她出去了。她真的真的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隔壁房间里，尼尔有些等不耐烦，过来踹了脚门，示意他的不满。蒋小闹的心一颤，猛地听到其他响动，害怕的要死。本来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东西撒！“叔真是的，不会是等不及我回家，自己跑过来了吧？”
念溪扭头看了眼紧锁的门。蒋小闹都要崩溃了，时间过去太久了。“蒋小闹，来，给你看个东西。”
念溪拿着自己的手机，放到了蒋小闹的眼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消息。——她在医院生孩子，我在外面陪着你难道不好吗？“你不会不认识这个发件人的号码吧，叔的”念溪的话在耳边响起，蒋小闹仔细看了一遍。“要我给你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吗？”
念溪的话又烦人的钻到了蒋小闹的耳朵里。蒋小闹冷笑，“呵呵。”
念溪耸肩，“你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叔不想留这个孩子了，叔让我替他解决到，不让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门外的尼尔等不及，夺门而入，“搞什么，这么慢？”
看见蒋小闹醒来了，尼尔立马变了脸色，眼色发绿，晃晃悠悠走到了蒋小闹面前，舔着嘴角。蒋小闹的心，瑟瑟发抖，她现在不止身体冷，心也冷。被恐惧包围着，她求救无门。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扒光了一样。“你着急什么，叔说了，让我把孩子先给流掉，才轮得到你。”
念溪对男人说着话，好像跟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尼尔盯着蒋小闹笑着，不说话。念溪指着尼尔对蒋小闹道，“对了，我求着叔，让叔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找了个靠谱的男人，放心，他很强的，你可以慢慢享受。”
别的话蒋小闹可以不计较，可眼前这男人的眼色，还有念溪的表情，让蒋小闹不容忽视。蒋小闹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目色猥琐的尼尔已经扑了过来，并且说着令蒋小闹崩溃的话。“想让孩子没有啊，交给我不就好了。”
说着话，尼尔的手已经放到了蒋小闹的肩膀，开始退她的衣服。“啊……求求你不要碰我！”
蒋小闹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有守岁熬夜人的欢呼声，也有鞭炮声，新年，到来了。……一年后苏黎世，静谧安详的院落里，停放着刚回来不久的轿车。诺大的屋子里，一个身穿苏黎世大学冬装校服的女孩儿蹦蹦跳跳跑到楼梯口朝楼上喊，“爷爷，我回来啦！”
女孩儿身后的男人手里拿着女孩儿的书包，“把校服脱掉吧，好丑。”
女孩儿撅嘴，抗议，“姜梨大哥，你每天都说我校服丑，我都不想穿啦！”
姜梨把书包放到了茶几上，“本来就丑。”
女孩儿不乐意，立马站到了姜梨的面前，仰着头的揪巴着小脸，“不准说我校服丑。”
人，依偎在姜梨的怀里。姜梨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依然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姜茂山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俩又在斗嘴，忍不住笑道，“三天后我就回国，你们俩要和我一起吗？”
女孩儿还没来得及思考，姜梨立马说道，“爷爷，不用，我们就留在这边过年。”
女孩儿呲牙对姜茂山笑笑，“我听姜梨大哥的。”
老人家挽起袖口，朝餐厅走了过去，“都过来吃晚饭。”
女孩儿‘哦’了声儿，想要往餐厅跑，姜梨却不松手，依然半抱着女孩儿，低头，亲吻了下她柔软的唇瓣。女孩儿‘咯咯咯’笑着，没个正经儿样儿。姜梨却是满眼的深情，低头看着女孩儿，移不开眼，轻声问道，“小闹，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