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寻看着周小筠满是污秽的爪子,嫌弃避开。周小筠扑空,摔在地面,鼻子砸到大理石硬面,竟莫名向旁边歪斜,压扁在脸颊上。“啊,我的鼻子!”
她捂着歪了的鼻子,失声惊叫。早就听说她为了钓金龟婿,在K国动过整张脸,看来质量不怎么样啊。楚千寻觉得非常可笑,冷哼,转身就要走。“别走,只要你不公布照片,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是谁让我做的!”
周小筠在她身后大喊大叫,毫无平时那种柔柔弱弱的腔调。楚千寻没有转身,只是侧首斜睨她:“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忘说谎,你觉得有意思么?”
“我没说谎,是真的,我有证据,”周小筠说着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打开不久前的录音,“你听。”
——“周小筠,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嫁入豪门,偏巧我表哥就喜欢你这款,你要是帮我个忙,我就帮你,把你介绍给我表哥。”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现在楚千寻进了洗手间,你去把她堵在里面,把这两桶排泄物加水装满,全都给我倒她身上,做好了,我就让你进豪门。”
——“一言为定,你要说话算数。”
——“放心吧,我堂堂王副市长的女儿,还会骗你?”
到此,录音结束。声音可以合成,但短时间内,以周小筠的本事还做不到,何况王慧竟还蠢到自曝身份。楚千寻攥紧手指,想到与王慧的新仇旧恨,眼里的冷意更沉几分。周小筠看向她:“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刚才的确是我做的,但错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因为受了王慧的诱惑和指使,才会一时头脑发热对你下手,我、我真的好后悔,好自责,好痛苦,我悔恨,千寻,你就看在我已经受到了惩罚和教训的份上,已经这么惨,放过我吧。”
楚千寻对这种白莲绿茶婊深感恶心,冷声问道:“另一桶在哪儿?”
“什么?”
周小筠脑子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有点不明白。“王慧给了你两桶,不是还有一桶么,别给我装听不懂,快说在哪儿?”
楚千寻望了眼四周,没看到。周小筠悻悻道:“我觉得两桶加水后稀释拿着太吃力,怕耽误太久被人发现,就放在洗手间外面的杂物室了。”
‘嘭!’得到答案,楚千寻直接摔门离去。周小筠忙爬起来,追过去:“你别走,还没有告诉我到底答不答应……”“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身上是不是……呕,好恶心!”
外面是两个脖子上挂着拍摄设备的女记者,只是碰巧来上洗手间,想不到竟看到周小筠令人作呕的模样。“快走快走,说不定是个吃屎的疯子。”
其中一个女记者受不了,抬脚就跑。另一个女记者却是停下脚:“诶你等会儿,她是不是就是前几天网络上爆出来的,睡过纺织大王许家父子的HZ公司员工?”
“你说什么?”
“没工夫和你解释,”那女记者看周小筠要跑,连忙追过去,“请问你是周小筠么?我有朋友是HZ的员工,把你们内网新闻发给过我,说你为了嫁入豪门,同时睡过许家父子,造成许家父子双双婚姻危机,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没有,你认错了人,我不是周小筠,我不认识她。”
周小筠快跑,想要甩开追她的记者。“你不是为什么这么怕呀?诶你让我拍两张照片再走吧。”
女记者说着就将镜头对过去。镁光灯闪烁,周小筠来不及捂脸,被连拍了十几张,吓的疯狂扑过去,要抢照片:“把照片给我删了,都给我删了。”
女记者往后躲:“诶这是我的相机,你凭什么抢啊,既然你不是周小筠,那么害怕干什么?”
周小筠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倒女记者,抓起相机,就要删照片。‘哗啦啦!’一大盆清水浇在她脸上,露出了脸。从她脸上留下的污秽全都滴答渗进衣服,黏糊糊的涂了一身。“果然是你!周小筠,我绝对不会看错!就算你鼻子塌了我也认得出来!”
女记者看向同伴,“别愣着,快点过来帮我拍照,这个周小筠不仅抢我的东西,还袭击记者。”
就算是普通人,这也是热点,来上个‘歪鼻妙龄女子浑身污秽,秀场抢劫殴打记者’的标题,绝对够炒的。何况还是勾搭许家父子的狐狸精,跟风炒热,这个月的奖金就有指望了。同行女记者心领神会,‘咔嚓、咔嚓’拍个不停。“你们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等周小筠反应过来捂住脸,已经太晚。两个记者趁着混乱,匆匆离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我要是被曝光,被知道整容,被发现以前的模样,我、我还怎么嫁入豪门?”
她跌坐在地,魂不守舍。………时装周大概有三百多场秀,有头有脸的人物只看最奢侈大牌,闲暇,就在古堡专门为贵宾安排的休息室内休息。贵宾室此刻笑语晏晏,满眼望去,可以看到很多江城名流的脸孔,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江城顶级人物。普通看秀的人,就算拥有邀请函,也没有资格踏足这里。却在此时,大门打开,门童追喊进来:“小姐您没钻石邀请函,不能进去。”
钻石邀请函,白金箔纸张,镶嵌碎钻,上流社会,就是金钱的象征。没有金钱地位,就不具备进入这里的资格。“闭嘴。”
楚千寻淡淡瞥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门童却觉有种难以违抗的威慑,哪怕她没邀请函,她给人的感觉,也是完完全全属于这里。这么一闹,人群顿时望过来,嘶气声阵阵,不知该感到惊讶还是惊艳。楚千寻此刻一袭神秘紫色礼裙,裙身淡淡光芒随着她每一个动作飘如紫烟,将她衬的超凡脱俗,漂亮的犹如谪仙。这样的女子,似乎是从画中而来,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只是……她礼裙外面,竟套着裹住全身上下的透明塑料,就连脸都挡着,而手里拎着只红色塑料桶,就是厕所保洁时用的那种。如此对比,实在是让人吃惊,但大家更吃惊的,则是无论那层裹着她全身的透明塑料,还是那只平庸到近乎丑陋的大桶,都没有削减她一丝一毫的美,仍然那么光艳照人。如果不是有人嗅到从那桶里冒出的莫名恶臭,衣着华贵,端着洋酒啜饮的男人,都有想要上前和她搭讪的冲动。人群好奇,她是谁,她这样闯进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