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说笑了,在叶总面前,崇襟只是个晚辈。”
陆崇襟看着叶梦白,笑得一脸的温文儒雅。他可是有意向要当人家女婿的人,随便和未来岳父称兄道弟可不行。虚伪!瞪了那个善于伪装的男人一眼,叶梦白内心很不齿。紧接着继续不省心地给他添堵。“就要到晚饭时间了,陆先生还不回去吗?不怕家里人久等了。”
说完还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她就不信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自在地待下去。果不其然,她的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陆崇襟随之站起来,一脸谦和地说。“叶小姐说的是,那崇襟就先告辞了,有空再来拜访。”
话说完,拿过一旁的公文包就要离开。当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只见作为一家之主的叶星然在他们博弈完之后,用带点怒意的声音对叶梦白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语气里满是责备,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乖巧的大女儿今晚行为会如此乖张。话说完,又转身对陆崇襟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陆少别同她一般见识。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
听到这话的陆崇襟抬眼瞅了瞅叶梦白,果不其然看到她挤眉弄眼的示意,一看就是要他赶紧离开,别瞎捣乱。偏偏,这动作在陆崇襟有意的引导下,好巧不巧地让叶星然看到了。叶星然更加生气地呵斥:“叶梦白,你的家教哪里去了,还不快和陆少道歉。”
接二连三被指责的叶梦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对着陆崇襟开口。“陆先生快留下吃饭吧!别到时候穿出去说我们叶家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人心里更堵了。对于叶梦白反常的行为,叶星然已经说不出指责的话了。好在这时,平日里一向让他不省心的小女儿终于伶俐了一回。“襟哥哥不要把姐姐的话放心上,她这人就是喜欢说笑,我看爸爸和你聊的很投机,要不就留下来吃饭吧!看在我的面子上。”
叶以凝说话的同时,还眨巴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相信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住。加上一番话说的大方得体而且漂亮。也让叶星然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陆崇襟并不急着搭话,一双幽深的黑眸如深井般看向叶梦白,好像在等她开口。接收到他略显幸灾乐祸目光的叶梦白撇撇嘴,面色不改地吐出几个字。“爱留不留!”
才不是开玩笑,她巴不得他马上走才好。“梦白!”
叶星然再次出声警告。再次被举黄牌的叶梦白暗自撇嘴,明智地不再开口。接着又转向陆崇襟:“通过刚才一番的交谈,发现陆少年纪轻轻便有自己独道的见解,真的很难得,叶某实在有些相见恨晚,如果陆少不嫌弃,不如就留下吃晚饭,吃完饭我们再接着聊?”
“叶伯父客气了,叫我崇襟就行,而且应该是晚辈跟您讨教才是。”
陆崇襟态度依旧谦恭,看得叶星然一脸的满意,恨不得再多个女儿将他收作女婿。见陆崇襟三言两语便顺理成章事地留下了,再看她反而成了没有礼貌无理取闹爱耍大小姐脾气的娇纵千金,叶梦白不由得有些无语。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的陆崇襟笑的一脸温和地看向叶梦白,语气彬彬有礼:“叶小姐不介意吧!”
叶梦白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回答。反正已经当恶人了,她不介意继续丑化形象,吓跑他最好。见她如此反正,陆崇襟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则不显分毫。面色不变地夸赞道:“叶小姐果然性情中人。”
性情你妹啊!若不是碍于有人在此,她早就扑上去打那个混蛋了。要么失踪一星期以上,要么就如此阴魂不散。现在还这般登堂入室。混蛋!把她当什么了!玩物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叶梦白越想越觉得委屈,索性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
与此同时,叶以凝也站起身,不同于她话里的死气沉沉,叶以凝柔声说道:“那我也先上去了。”
“马上就要吃饭了,别让陆少久等。”
后面那句话,叶星然明显是对叶梦白说的。“知道了!”
叶梦白无精打采地应道,然后便转身上楼了。叶梦白用力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如果她知道吃饭的时候是这副场景。那么她宁愿晚饭不吃,也不会下来受这份折磨。看着桌下那只已经顺着她的校服裙摆抚上大腿根的手掌,叶梦白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只能无声地怒视坐在她旁边一脸泰然自若的陆崇襟。此时的她,心里实在后悔刚才回房的时候怎么就顾着生闷气,连衣服都忘了换。否则随便换件牛仔裤什么的,也总比现在强。而且她刚才下来的时候就该让陆崇襟先入桌,再选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尴尬的场面。这下好了吧!陆崇襟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挨着叶以凝的位置坐下,反而挨着在座唯一不待见他的她坐下。然后还无视她的警告恬不知耻地在桌下对她动手动脚。道貌岸然的混蛋。看着餐桌上依旧面不改色的那个男子,叶梦白真想直接站起身撕下他的伪装。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不是她小人之心,这家伙现在肯定巴不得她站起来揭穿他。因为不管她如何说他不好,被他外表的伪装蒙蔽了的大伙,肯定是要她拿出证据。到时她该如何应对?说她早就和他滚过不只一次的床单了,还是说他现在就在吃她的豆腐?不论是哪一个,不说他们信不信陆崇襟那个优秀的青年才俊会做这种事。就算他们相信了又能怎么样呢?失了清白又被吃豆腐的是她。虽然可以借此解除和滕柏寒的婚约。但是叶家能不要陆崇襟负责吗?那是不可能的,叶家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攀上权贵的机会。所以归根结底,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往另一个火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