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安念慈对两人的关系提出质疑。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冷气强势袭来。再看唐时初整个人似乎变成座冰山,指尖本应是细腻带有温度的,却变成了零度以下的冰块。安念慈下意识的打个冷战,听到冰块发出怪异的磨砺声。“安念慈,你瞎想什么?我说过的话一定兑现,任何人都管不了我!”
这男人连爷爷都话都不在乎,真够叛逆的。安念慈不想再戳他的痛楚,对方毕竟是债主。“好了,先吃饭吧。”
听安念慈语气缓和下来,冰山悄然融化,男人不悦的长腿迈向餐桌。他坐下端起碗品尝口,发现味道不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半碗面吃光,他才抬起头来,发现安念慈没来,不满的皱起眉头:“老婆,你怎么不吃?”
安念慈从厨房探出头温顺的回答:“我吃过了,你把两碗面都吃了吧。”
话刚落,安念慈只听“啪嗒!”
摔筷子的声音。她以为唐时初吃饭不小心把筷子掉地上了,急忙在厨房又拿双筷子跑过来。等跑到餐桌旁她才发现,筷子根本没掉地上,而是这男人平摔在桌上了。再看,唐时初双眼几乎冒出火来,恶狠狠的对她说:“坐下,陪我吃饭!”
这冷硬的话安念慈听起来极不舒服,猜这男人一定是想起她在西餐馆和古月歌吃饭的场景不爽,那也没必要让她陪吃呀?看他乌云满天的脸,她收起心中的各种不满,立时坐下来。筷子在碗里转悠,她确实吃不下。又不是大胃王,吃完还吃。西餐的牛排,鹅肝等美食在肠胃里没那么快消化,面前的面条实在没胃口。在她拿筷子墨迹的时候,对面的唐时初已经把剩下的半碗面吃光了。然后,习惯性的抓起她的碗,把里面的面条拨到他碗里。安念慈正愁吃不下去,画蛇添足般说了句:“你都吃了吧,我不饿……”唐时初立时停住了拨面的手,留下三分之一。“咣当!”把碗顿在桌子上,几点汤水飞溅到她海蓝色长裙上。“吃掉!!”
安念慈后悔的差点没打自己嘴巴,这话绝对是火上浇油?他本来就对她和古月歌吃饭心有芥蒂,自己还说不饿。这碗多亏结实,如果是廉价货注定会粉身碎骨。看到碗里的少半碗面条,只能悲催的一根根往下咽。心里暗暗骂道,所有人都看见唐时初黄金单身汉的身份,如果趋之若蚁的美女们知道,她们心中的偶像这脾气,一定吓跑。自己好倒霉,入了他的眼,今后日子怎么过?自叹自怨中,心却丝丝的疼,疼这男人虽然有风光无限的外表,身份地位,却像苦行僧般生活,还有懂事的女儿唐司音天真可爱的小脸。看了眼唐时初低头吃面的镜头,黑漆漆冷硬的头发,好似他强势的性格根根直立。她再不敢说话,万一提吃不下,饱了,不饿等类似忌讳的话,惹了对方,明哲保身的低头不语。等她终于把面像吃药似的吞下去,抬头再看,唐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走人了。她急忙把碗筷洗起来,厨房收拾干净。奇怪的是屋里很安静,没看见唐时初的影子,这人去那了?安念慈探头看看书房没人,又看了几间客房还是没人,最后来到主卧也没人,刚想转身出去,听到洗漱间里的水声,顿时明白了这人在洗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立时穿好鞋,拎着手包,踮着脚去开门,却意外发现,大门被反锁了。她立即到处找钥匙,桌子茶几沙发窗台,唐时初的西装上衣裤兜里,甚至厨房卧室客厅各个角落。找得她晕头转向,钥匙却踪迹皆无。等她气喘吁吁的把沙发移开,想找找是否掉到沙发空里。洗漱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安念慈正趴在地上,唐时初高大的身影像铁塔似的,胸前的八块腹肌清晰可见。他身上裹条浴巾,精装的上身还笼罩着水雾。头发上的水滴不时掉在古铜般的肌肤上,沿着光滑的身体流下去。鱼鳞线在暗淡的光线下,他的脸充斥着强烈的阳刚气,好似战神般伟岸英俊潇洒。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安念慈的心顿没出息的狂跳起来,好似有把小刷子在心上轻轻地刷了几下。再看他的手高高举起,食指上挑着个钥匙环,正是他用来开门的钥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安念慈脸上立时绽开了笑容。猛然想到,老虎出笼了,找到钥匙有什么用,她还走得了吗?必须自圆其说,免得这男人发火。“……那啥,我想去倒垃圾,发现门锁上了,原来在你那?”
两道利剑似的光芒望过来,讥讽的语气说:“编,继续编……”这男人也太聪明了,玩心眼自己绝对不够看。她老老实实的坦白:“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我听你爷爷说,你有未婚妻,我不想让你为难……”“这是我的事,与你没关!”
唐时初霸道的说。安念慈心里苦,这怎么能与我没关?你将来和未婚妻在一起,我成了被人唾弃的小三。想反驳几句,眼前出现自己欠的五千万欠条,彻底没了脾气。感觉心里憋屈的难受,满腹心酸的说了句:“我不做小三。”
唐时初看安念慈兔子眼,大手拍拍她的头:“傻瓜,你想做小三,我还舍不得,快去洗洗,伺候老公!”
这一刻又来了,尽管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不错,可两人这样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