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安好捶打起傅瑾寒的胸膛,傅瑾寒抓住她狂舞乱挥的手臂,紧蹙眉头,无比坚定地说:“这个不用你说,森森也是我的儿子!”
顾安好直直望进傅瑾寒幽深如墨的眸中,她终于支撑不住,跌落进他宽阔强劲的怀里,泪如雨下,“森森他到底在哪里?我不想他发生任何事情……”傅瑾寒紧紧搂抱住她,心情同她一样沉重,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我不仅会把森森安全带回来,还要把那些绑架森森的人,格杀勿论!”
接下来的录像取证中,却发现那辆面包车进入了一片录像损坏的盲区,而后不见了踪影。很快,警方便在那条环山路上寻找到那辆红色面包车的痕迹,却似乎已然跌落进山谷之中!这条重要的线索中断,接下来,面对着无数量由这条公路出入的汽车,警方也一时愁眉莫展。夜里,顾安好坐在傅家的沙发上,旁边是傅瑾寒、季末,以及几名警方人员。他们正准备着做电话窃听,也许,这只是一场绑架勒索案也说不定。顾安好紧紧揪住了衣角,数着墙壁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场煎熬。森森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森森,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心牵挂着森森,对于发誓再也不会重回傅家的誓语,完全抛掷到了脑后。已经到了深夜,还没有接听到电话,顾安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傅瑾寒眉头紧蹙,在零时的终点敲响之时,招呼来一名保镖,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不发一语,大踏步离开。顾安好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已经被无止境的泪水淹没。她不知道,如果她的生活里没有了森森,她还有没有勇气独自走下去……来到后院的游乐场,傅瑾寒走进灯火通明的里面。他却不是来回顾从前与森森在这里的欢快的过往,而是面对这一个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大踏步走去。走到她的被蒙面的身前,一个眼神,保镖立刻扯下女人的面罩,露出一张被胶布紧贴了嘴,哼哼唧唧发不出语声,因惊恐变得有些狰狞的脸。原本,这是个尚为美丽的女人,只可惜,因为她的肚子……看了看她的微微隆起的肚皮,傅瑾寒毫不犹豫,起身一脚踢了下去!女人因剧痛将眼睛睁到最大,身子僵直,发出不由控制的颤抖。不一会儿,身下便流淌出滚热的血来。傅瑾寒却并没有生出半点怜悯之心,侧身逼问,声音冷峻如同发自数九寒天,“我问你,你究竟把森森藏到了哪里?”
手下人会意,将女人嘴上牢牢的胶布扯开,露出女人已然变形的苍白的脸。陈慧慧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过自作聪明,认为傅瑾寒找不到证据,必定寻不到自己的头上。“再不说,不仅你的肚子,你的手,你的脚,都会统统留在这里!”
傅瑾寒已然到了忍耐的极限。为了保住一条命,陈慧慧不得不忍住剧痛,战战兢兢地启口,“我说,我说——”果然是她!傅瑾寒斜睨着地上的女人,将拳头攥得劈啪作响,睚眦欲裂,“说,你到底把森森藏到了哪里!”
陈慧慧知道,自己说与不说,结局都会是同样,索性一咬牙,回复傅瑾寒的是一双充满迷惑的眼睛,“傅少,我不知道你在问我什么?我,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的儿子,我,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虏走森森……”希望顿时破灭。傅瑾寒一个抬脚,又要将脚落下去,却被季末一把拉住。“傅少,绑匪来电话了!”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令傅瑾寒十分激动,立即掠过季末,向大厅大步流星走去。身后的陈慧慧也十分惊诧,只是过了一会儿便恍然有悟。那群人不守信用,果然还是被巨大的利益所诱惑,做出违背承诺的事情!她恨得咬牙切齿,悔得肠子都青了,恨自己太过信任他们,导致赔了夫人又折兵,彻底失去了所有!回到大厅中,见到电话已经挂断,顾安好不见了踪影。季末惊恐地说:“夫人不会是自己去了吧?”
一个警员有些战战兢兢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们怎样留她都没有用,她执意要出去,我们也没有办法……”“夫人大概去取钱了。”
另一名说。“森森现在在哪里?”
傅瑾寒连钱多少都没有问,直指最重要的部分,语声低沉而凌厉。警员不好意思地苦笑,“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所以,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锁定位置……”“他说了什么?”
傅瑾寒明显透出不耐烦,怒声打断警员不合时宜的嬉皮笑脸。警员立即重归正色,“绑匪说,要夫人带上五千万元,自己前去上海路花园街麦当劳,立刻,马上!”
傅瑾寒身周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攥得拳头噼啪作响。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半会的功夫,都等不得自己吗?她这样一意孤行,有把他放在眼里吗?警员见到傅瑾寒脸色铁青,连忙继续说:“我们已经报告了张警官,他说立即派人前去……”话音未落,已经见傅瑾寒疾风一般冲出去。众人面面相觑,感叹这一家人的深厚情意。顾安好敢于独自冒险,傅瑾寒此时又如此坐立不安,全都是因为心底紧密的亲情,浓浓的爱意所致!与此同时,顾安好已经在多家银行提足五千万元,驱车直奔花园街麦当劳。出来时没有通知傅瑾寒,她一点不后悔。心里充斥的对于傅瑾寒的抵制,此刻依旧没有减少,甚至更甚。是他把森森弄丢的,理应他把孩子救回来才是。可是隐隐的,她又不想让他去冒险……很快便来到麦当劳,顾安好很奇怪绑匪会在这种没有遮拦的地方同她会面。进入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由于是24小时营业,这里深夜还有顾客,甚至还有趴在这里入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