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长的时间没见过那个人,原来没有他的日子,也可以很习惯。凌苏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恬然:“真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听她答非所问,宋哲明显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这些天你都去哪了?走的那么突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他说担心?凌苏意外地抬起了头,却迎上了他那双写满诚挚却总让她不安的眼睛,他的眼神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迫切,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诉说着一份感情,她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对于有些东西,她看得懂。可是她却看不透方景天。一想起那三个字她就觉得心烦意乱,凌苏慌乱的避了开去,她怕就这么暴露自己的脆弱,她怕会再一次不堪一击。其实分开的两个月来她并不全是坚强的,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摸着空空如也的另外半边床,她总以为那个人还在那里睡着,可是清醒后才发现,那里凉凉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再有。凌苏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继续迎上宋哲热切的目光,此时的她早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指了指街道斜对面的孽海花,定了定神说:“这两个月我一直在那里。”
宋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一了眼,却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来,只喝了口服务生刚刚送来的柠檬水问:“工作吗?”
凌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对谁隐瞒的了,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那好”,宋哲猛的放下了水杯,“以后你上班的时候我就在里面陪着你。”
他的神情很坚定,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其实算起来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凌苏自己也不知道宋哲是什么时候开始存了这样的心思的,可是她却知道,有些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那是任谁也阻止不了的。于是她只好意提醒:“那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宋哲的眼里划过一丝凌厉:“这一点你放心,只要我想进就肯定进的去。”
凌苏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以为一向平和的宋医生不会有那样叫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只是那个表情也只是瞬间的功夫,所以她真的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当天晚上凌苏留意了,宋哲并没有来,后来的好几天他都没有来,凌苏冷冷的笑了笑,原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没有等来宋哲,却等来了方景天,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离唱台不远不近却能看到全貌的那个方位被人包了下来,那个场子空了一个多月,这一天终于来人了,来的那人正是方景天。他还是那么冷傲,还是只喜欢穿纯色的衬衫,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凌苏唱着一首有些甜蜜暧昧的小情歌,她竭力地告诉自己不必管他,却依然控制不住眼角的余光,瞥向方景天的###第一眼她的鼻端便莫名的一酸,然后才有个声音告诉她:他瘦了。却没有人告诉她,这两个月以来,凌苏她自己也已经很瘦了。方景天的目光游移不定,却似乎始终不曾看向唱台的方向,他的烟捏在指间袅袅地冒着轻烟,灯光忽明忽暗地映在他的脸上,却始终照不亮他侧脸的阴影,就像常年行走在暗夜里的人,即便再多的阳光,也照不透来自骨子里的黑暗。这天恰好洛奇也在,刚应付完了桑榆又看见前呼后拥而来的方景天,只觉得头都大了。他一屁股坐在方景天的对面,歪在沙发里打趣:“这个场子空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哪个傻瓜蛋钱多了没地儿花,随便在我的孽海花砸钱玩儿,今天听说主顾来了就急着过来瞧瞧,还真没猜到会是三哥。”
方景天知道他这是有心揶揄,当初包下这里的时候虽然用了别的身份,可是那个身份糊弄糊弄外人还行,想要瞒过孽海花的耳目怕是一点可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