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
赵毅“嘿嘿”笑了两声:“美女真的不记得铁租棚河滩边上的事了吗?”
一提到铁租棚,桑榆才幡然想了起来,眼前这小子好像就是那天带头打劫的那个,不可思议地看了他好几眼,确定了他这一身份才摇了摇头,皱着眉说:“你,你怎么会跟景行凑到一块儿去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天的意外会不会是聂良辰安排的呢?就为了在凌苏面前英雄救美?不过再想想当时的情形又似乎不像,赵毅见她像是误会了,解释说:“哎,说到也真是倒霉,车上的那个小天使果然值几个钱,可是没来得及出手就被行哥逮了,你说我冤不冤。”
不像那景行还有这么一手,桑榆心里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就直想笑,见一边的赵毅耷拉着脑袋,又问:“后来呢?景行没送你去警局?”
这下赵毅可得意了,吹了吹染成了七彩颜色的刘海儿:“行哥跟我,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不但没报警,还收了我做小弟,真是两个字,够‘义气’。”
桑榆不屑地“嗤”了一声,笑了笑:“什么‘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你怎么不说以身相许啊。”
赵毅知道她这是在挖苦,只好自嘲地说:“美女可别乱讲,咱可都是性取向正常的纯爷们儿。”
桑榆似乎心情不错,“咯咯”地笑个没停,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既然你都是听他的吩咐做事,那今天私闯我家院子的事,是不是他指使的?”
“这”,赵毅刚准备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了危险的味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继续说,“我就说嘛,你怎么这么好心,特意回来送我回家,原来是想套我的话啊。”
被人看穿了心思,桑榆脸上一红,好在车里光线暗,不至于被赵毅发现,很快就镇定下来了说:“我这个人一向实事求是,刚才之所以就这么息事宁人,也是看在方圆跟良辰两家公司合作的面子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真相。”
赵毅年纪不大,见过的女孩也不少,然而这样反应快速,思维严谨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不禁兴趣盎然,歪过身子来说:“真相嘛就是,我太仰慕你了,谁叫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呢。”
桑榆从没被人这么赤裸裸地调戏过,还是被这么白嫩的一只小白鼠调戏,心里倒也不太当真,冷哼着说:“你少来,你都不知道那里住的是我,谈什么仰慕?”
赵毅也不过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哈哈笑着说:“这件事真的跟行哥没关系,这个真相,美女可满意?”
见这家伙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桑榆有心吓吓他,前方正好迎面来了一辆货车,她的车速不减,油门却又踩下去了一些,只听发动机“呜呜”地发出激情四射的躁动,而赵毅也由于惯性,整个人都往后一退。“哎哎哎,前面有车,你慢点儿。”
赵毅拉着头顶上的把手,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桑榆嘴角一歪,继续加速,前面一辆越野也似乎没有避让的意思,然而桑榆更加没有减速的念头,电光火石之间,擦着越野的后视镜跟迎面那辆货车的车身,堪堪“挤”了过去,等车身平稳了,车速稳定了,桑榆再看身边的赵毅,才发现他竟然一直捂着眼睛。“还纯爷们儿呢,胆子这么小。”
她趁机打趣。赵毅感受到好像没事发生,挣开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你疯了啊,就算是美女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是你对我的驾驶技术没信心而已。”
桑榆耸耸肩,表示不屑。赵毅惊魂未定,为了保住面子,竭力地试着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脸色还是有些白。桑榆见他得到了教训,说:“别一口一个‘美女’的叫,再这么轻佻,看我不收拾你。”
“不叫美女,叫你什么?你又没告诉我你的芳名。”
虽然被吓得不轻,赵毅还是不肯服软。桑榆心情大好,在前面拐了个弯:“叫‘姐姐’啊,看你这样子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赵毅一听,突然凑了过来转了转反光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桑榆说:“你看上去也跟我差不多,凭什么占我便宜,要我叫‘姐姐’。”
女人都希望别人说自己年轻,桑榆也不例外,这赵毅滑头得很,也是利用了女人这一心理,果然,桑榆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个小屁孩儿,别竟说些有的没的讨我开心,我听你叫景行‘行哥’倒是挺顺口的,怎么叫我一声‘姐’就是占你便宜了?”
赵毅可算个人精,一听她这话立刻就反驳说:“我行哥是我行哥,你是你,难不成你想跟我行哥配成一对?”
桑榆算是哑口无言,要是不是正握着方向盘,真想学着景行的样子,追着他打几圈才解气。开到岔路口,桑榆本来还想送他回老街的附近去,见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干脆方向一歪,直接上了环城公路去。这下赵毅可急了,因为他也已经认出来这不是去老街区的路,“哎”了一声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开个玩笑都不行?”
桑榆不睬他,继续开着自己的车,一路上不管赵毅说什么,求什么,她已经打定了一概不管的主意,半个小时后跑车开进了凤墅园,开进了桑榆专用的停车位。“哎,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吗?”
赵毅下了车,又开始不正经地贫嘴。桑榆冷笑着指了指自己家的隔壁,说:“看到了吗?那是你哥的‘家’,你今晚可以住那里。”
赵毅看着黑漆漆的一幢小楼,简直哭笑不得,那座房子一没安装窗户二没有挡风的门,这么冷的天,哪里能住人啊。有些女人啊,真的是惹不起的,他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