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毛骨悚然了。我抬眼看他,咽了口唾沫:“宁哥,你有话好好说,这样容易吓死人。”
“我瞅你之前,也不像胆小的人啊。”
钟成宁翻了个白眼:“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
我特么也不想胆小,可这玉太诡异了,鬼道士晃了几天都没能知道……不对!我转头就将鬼道士晃醒,在他要吃人的眼神中道:“你之前不说你查出原因了?”
这不过一夜的时间,因为鬼童,还有入局,我竟将这事儿给忘了。“俩傻子。”
他翻了白眼,说这不怪他,我们一进青沟村,就光想着查了,问都没问他。钟成宁冷笑:“怎么,还得等问?”
“道长,不带你这么坑我们的。”
我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道。鬼道长瞟我们一眼,说你们就不觉着奇怪?“觉着,你最奇怪。”
钟成宁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事儿说来不过是死的人多,其实并不难。”
他一扬下巴:“谁他娘的看不出来,这玉里有东西?”
“对。”
鬼道士应声:“你们今晚就好好看看,这玉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话说完,起身就进了独属他的小房间,看那动静,应该是不会再出来了。我同钟成宁面面相觑,他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样,我却蒙了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闹的是哪出。“宁哥,道长他是不是生气了?”
鬼道士向来开的起玩笑,我们这一问也挺正常,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不高兴了。钟成宁往后一靠:“我花了十五万,都没生气,他生什么气?”
说完,他又嘀咕了一句:老人家,气性大,当心气死。我隐隐觉着,鬼道士还真就是因为这十五万生的气。但是我没有立场说。钟成宁发完牢骚,又招呼我看玉石。“宁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竖着耳朵,听到了一种沙沙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又像是吸溜着什么的声音。万籁俱寂,我耳朵里只听得到这么一种声音。钟成宁笑:“你还没听出来?”
“你能不笑吗?”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越是诡异,钟成宁笑的越欢。这种情况下,他这一笑,我浑身就不自在。“你再仔细听听。”
他冲我一扬脑袋。这声音偷偷摸摸的,离我不远,我凝神听了会儿,不敢置信的看向钟成宁。他冲我点点头。我顿时就吓到了,人直接蹦起来,太过激动,一下子撞在了桌角,痛的痉挛。却没敢出声。那沙沙地像是吸溜着什么的声音,特么的是从玉石中传来的。伴着声音,玉石里的血线越来越窄,不过半个小时,玉石通透无比,不见一丝血线。“它、它……”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钟成宁耸耸肩:“它吃这个。”
我顿觉惊悚。所以,这块玉石弄死那么多娃娃,为的就特么的是一顿饭?这什么见鬼的东西?血线消失,沙沙的声音也跟着消失。钟成宁抬手敲敲玉石,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人都困成狗了,也不敢去睡。“等着吧,我们将它带出来青沟村,今晚总要闹点动静的。”
钟成宁语气很期待,我皮笑肉不笑的,这玩意儿期待个鬼?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理所当然的道:“对啊,就是期待个鬼啊。”
我特么?算了,讲不通。我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害怕玉石,视线却忍不住往那边瞟。夜越来越深,钟成宁说要等,就真等,拿着手机,游戏玩的是噼里啪啦。我也握着手机,却死活也刷不下网页,不时的就要看一下玉石的动静。不知道看了几次,我猛然攥住钟成宁的袖子:“宁哥,它、它好像动了。”
游戏结束。钟成宁一掌拍在桌上,断阴刀出窍,寒光凛冽。刚动了没有一寸的玉石,刷一下又移了回去。“呦,现在知道害怕了?”
钟成宁很记仇,昨天那局入的他心里全是火。断阴刀在玉石上来来回回的,根本就是威慑。他满目寒霜:“现在没了青沟村的供奉,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我眯着眼。脑袋飞速的转动,不可置信的看向玉石。这玩意儿不是自己闹事?是青沟村主动供奉?“之后再给你解释。”
钟成宁快速的扫我一眼,撑着桌子就跳了出去,断阴刀横冲直撞:“给老子滚出来,否则,我砸了这玉。”
玉石肉眼可见的抖了抖。不多时,一道青烟从里面钻出,慢慢地成了个人形。是个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娃。我还来不及害怕,就先震惊了。将我们仨耍的团团转的,竟然就是这么个东西?最为诡异的是,我没有从它身上感觉到煞气。若是论起来,怕是还没有鬼童凶。他长的白嫩嫩的,看起来有几分瘦弱,被断阴刀逼的,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看起来,倒像是我们在欺负他似的。钟成宁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操控断阴刀,另一只手将玉石握在手里:“昨晚不是耍我们耍的很开心?”
“我、我没有。”
男孩怯生生的,目光一直盯着玉石。钟成宁笑:“没有?做局的不是你?”
男孩像是犯了错一般,嗫嚅着道:“是、是我。”
我更奇了。能弄出那样的局,他竟这般好说话?钟成宁一挑眉,说他可不满意这样,说一句顿一下的。“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我不能叫你们伤害图图。”
他猛然抬头:“图图他没有做坏事的,他、他很乖,你们不能收了他。”
难怪。那个局看起来诡异,但说到底也就是个拖延时间的作用。“我们伤害他?”
钟成宁一副混蛋的样子,凑近鬼童:“不是你害死的他,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男孩猛然抬头,神色激动,说没有,他没有伤害谁。我拧眉:“青沟村死了六个娃娃,每一个死后,精血化成血线,你刚刚还全都吃了,你还说没害人?”
男孩怯生生的,最后还是冲我摇了摇头:“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