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浪一把拍开灯。我总算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样子。他依旧一身女款风衣,一头大波浪下面是一张抹了粉,有几分精致的脸。他只要不开口,看不出是个男人。肖浪拍进来的动作太意外,我总算挣脱开这人的手,顺着墙站起来,远远的躲开。肖浪将风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怎么,掐着点来捉人?”
“你故意的?”
男人恶狠狠地爬起来,揉揉被门撞到的胳膊。肖浪笑:“不算,你要不来,我就还在酒吧里,啧,那边可是真的大美女~”说完他还打了个响指,目光扫描仪一样的在男人身上扫过,摇了摇头,说你这不行,装的不像。“肖浪!”
男人一把将长发扯下来,露出里面的板寸,狠狠地往肖浪身上一丢,欺身冲了上去。肖浪显然早有准备,屈膝一踢,男人冲到一半就被直接踢了回去。砰的一声,听的我都觉得疼。男人趴在地上,目光都红了:“钟成宁呢?”
“这就对了嘛,早说了你可以问我。”
肖浪施施然的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男人就倒在他边上,爬都爬不起来。可见肖浪这一脚踢的多重。男人目光猩红,肖浪一点下巴:“他去了个地方。”
“哪里?”
男人终于慢慢的爬了起来,但也只是颓丧的坐在那里。肖浪往后一靠,懒懒的,说你知道了也没用,再说,你确定他希望你知道?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过来,这人和钟成宁怕是关系匪浅。“我管不着他乐不乐意,钟家找他都找疯了,后天年三十,他人不在钟家,连个信儿都没有,像话吗?”
男人越说越激动,只目光和肖浪的对上,又颓丧的收了回去。他说,肖哥,就当钟家欠你一回。“欠我?”
肖浪晃晃脚尖:“他也是这么说的。”
“回吧,今年他是不会回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钟家总不能还惦记老一套。”
他声音平淡,男人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盯的我莫名其妙,他才打开门走了。有些摇晃的身影,和之前在电梯里,那种虽说是装的,但确实风情万种的模样千差万别。“还看,嫌他没掐死你?”
肖浪烦躁地将领带扯下来,两步上前,暴躁地将门拍上,没好气的问我怎么还能犯这种错误。靠!我他妈哪里知道,这酒店里还能搞这一出?“多点警戒心,以后这事儿多了去。”
肖浪也不知是同情我,还是要吓我,说完还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表情。随后,他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摸着刺痛的脖子,依旧心有余悸。虽说肖浪一出现,这男人就和被关了开关一样,什么输出都没了,但他掐着我脖子时,那股杀气,不是假的。他只是忌惮肖浪。后者若是没回来,我不配合,这条命至少要去掉半条。我还说,为什么肖浪叫钟成宁去做事,叫的这么容易,原来后者根本就是自己想躲。我摇摇头,瘫在沙发上,手往旁边一搭,有些硌手。我摸起来一看,是一只黑红色的盒子。半个巴掌大小,看起来颇有几分古朴的意思,奇怪的是这么小一个,给人的感觉沉甸甸的。“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但没敢开,这套房就我和肖浪住着,我可不敢乱开他的东西。但是我实在好奇,便等着他洗好澡,抓着盒子问他。“你从哪找到的?”
肖浪皱着眉。我指了指沙发:“就那里。”
他拿过盒子,无所谓的往垃圾桶里一丢,说不过是他在外面被人忽悠了,买了个小玩意儿。“睡吧,明天早上陪我去一趟苏家祠堂。”
肖浪擦着头发,进了房间。我就缩在沙发上。那房间出了镜子的事后,我是再也没进去过,反正这沙发也不小,躺一躺也能睡。肖浪一开始还嘲笑我,但后来看我坚持,也就随我折腾。晚上。我被饿醒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还没吃晚饭。我摸出一包泡面,烧了水泡了,拖着椅子一边吃一边刷手机。刷到一半,手机没什么电,我头也不抬的伸手去够还插在插座上的充电器。随后,我摸到个东西。硬邦邦的,凹凸不平的。我抬头一看,那枚黑色的小盒子正被我压在手下。靠!不是被肖浪扔了?我吓得差点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按捺住了。“明生,你快出来看看。”
我压低声音。他从血玉里钻出来,盯着我手里的盒子,似乎陷入了回忆。“见过?”
我有些好奇的道。他摇摇头:“不是见过,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喜欢搞这样的东西,你看,这上面的像是蛇一样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图腾。”
蛇?我抓过盒子仔细的看着,这上面是有一些歪歪扭扭的东西,不仔细看的话,只以为是杂乱无章的线条。他这么一提醒,再仔细看去,确实像是一条条缠在一起的蛇。我怕吵醒肖浪,客厅只开了壁灯,很暗。这些蛇在这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的古怪,我的心跳猛然都快了一些。“你说的地方是哪里?”
我看向明生。他目光幽深:“我生前住过的地方。”
啪嗒!盒子掉在地上。好在地上铺着毯子,只发出闷闷的声音。我做鬼似的往肖浪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没有吵醒。我松了口气。又是和明生有关的事情。我皱着眉,终于意识到,这次肖浪带我来云南,说是寻什么饕餮,估摸着是用来忽悠我的。他真正的目的,应该在明生身上。“明生,你是哪里人?”
我压低声音,身体都有些抖。我们在青沟村发现的他。但那里是灵异世家所在地,明生具体是从哪里被带到那里的,中间发生过什么,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换明生惊讶了:“你不知道吗?我就是南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