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去了楼澜那儿。不是一般的早,而是四五点钟就起来了,晚了,她怕走路上被人认出来,又被人泼硫酸。楼澜后背上的疤比她腰上的疤还吓人。如果说她后背上的疤是个巨型蜘蛛的话,那么楼澜背上的疤都能叫做蜘蛛侠了。言珂在医生给楼澜换药的时候看见了那块蜘蛛侠,叹着气说:“这么大块疤,以后可怎么办啊?”
楼澜无所谓的说:“男人身上有点疤才有气势,这有什么?”
言珂摇了摇头说:“你让你那些手下看看,看他们是觉得你这疤是有气势还是吓人。”
楼澜这几天一直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也没人拿镜子给他照照,让他看看他后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之前他还觉得没什么,这时候被言珂一说,就抬起上半身看向言珂,有些底气不足的问:“真的很吓人?”
他这么一说,言珂倒不好说实话了,只是一个劲的敷衍说:“还好还好。”
她的敷衍对于楼澜来说是没有用的,于是楼澜有气无力的趴回床上,小声嘀咕着:“等出院了我也跟那些明星学学,把这块皮给整整。”
经过和楼澜的几次接触,言珂发现楼澜和上辈子已经大不相同了。上辈子楼澜向来把她的话当放屁,尤其是她恳求他的话,这辈子楼澜却跟吃错药似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她说句他身上的疤不好看,他立马就有了去整整的念头。只不过过程变了,结果应该不会变的,就像圣诞节锦辰没有向外界宣称她和徐子瞻是一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还是发生了。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所以她坚信,楼澜早晚还是要暴露他流氓的本性,然后把她折磨个半死。就像她坚信,她跟锦辰不会有个好结果一样。现在她只愿在求而不得后,自己还能落个善终。言珂对着窗户外面另一栋住院大楼出着神,直到楼澜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她回过头问楼澜有什么事,楼澜就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说:“渴了,给我倒杯水。”
言珂答应了一声,机械的拿起水杯要倒水,可在提起电水壶的那一刹那就把电水壶给砸了。楼澜被那动静吓了一跳,忙欠了欠身往言珂跟前凑凑,问:“怎么了?”
言珂脸上还算平静,只是笑着说了声“手抽筋了”然后就开始收拾地下的狼藉。收拾好了,她重新烧了壶开水,这次她学聪明了,把水杯放桌子上,用左手提着电水壶给楼澜倒了杯水,把楼澜伺候的不渴也不饿之后,她才开口说:“你先睡会儿,我出去走走。”
说着未待楼澜给个反应她就出门了。出门之后她就顺着走廊慢慢往前走,走的很慢,在路过人家病房前的时候恨不得站人家门前不走了。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走完了一栋楼,又开始去下一栋楼继续走。这栋楼比上一栋大,所以走完这栋楼花了她三个多小时。她不知疲倦的走完一栋又一栋,连午饭都忘了吃了,就在她犹豫着还要不要走下去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是锦辰的,带着压抑和疲惫。言珂用‘这是偶遇,我还没有原谅他,所以我不是特地来看他的’的说辞说服着自己,然后心怀不安的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徐子瞻的声音。言珂在听到徐子瞻声音的时候开始止步不前,正好听见里面的徐子瞻气急败坏的说着:“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被指责的锦辰却是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没有说话不算话,当初计划这事的时候,我就说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是你非要分出个你我来的,我可没答应,况且现在事情也不是照着我们计划才发生的,所以你说的话现在都不能作数。”
接着是徐子瞻压着火气说:“要不是看你身上有伤,我真想一拳头砸你脸上!”
然后锦辰照旧用一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只要人归我就行,到时候你想打几拳打几拳。”
言珂听到这儿的时候,才彻底决定还是不要进去了。她还没死呢,人家就把她撇一边,开始商量着江雪婵回来要怎么分了,她这个被撇下来的,要是不知进退的在这个时候进去,那简直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