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楼澜还奇怪言珂为什么连路边的景观树都不放过,路过的时候非得揪了个小树枝带走,直到现在看着言珂用那小树枝挡在她自己脸前,他才明白言珂为什么这么做。他把言珂面前的小树枝扒开,臭着一张脸问:“你知道什么叫一叶障目吗?”
言珂因为想把自己藏起来而弓着的腰微微直了直,然后有些不服的辩称:“我这不叫一叶障目,你没看见这上面有很多叶子吗?”
楼澜鄙夷的看了那秃噜了一半的小树枝,作势就要找个空位子坐下。言珂当然是不会随着他乱坐的,锦辰和江雪婵都在里面坐着呢,他们肯定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坐着。她追上去把楼澜扯住,指了指一个角落,用口型说着:“我们去那边。”
楼澜不耐烦的被她拖到了一个角落里,刚坐下来,又因为太远听不见锦辰和江雪婵的声音被言珂给拽起来了。最后,他们终于在距离锦辰他们只有两米的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了,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的时候,言珂直接就把菜单推给楼澜,然后专心的观察起锦辰和江雪婵去了。楼澜百无聊赖的看着菜单,其中时不时的会抬起头看看言珂,在看见言珂一脸紧张加好奇之后,送给了言珂四个字,“假仁假义。”
言珂被他噎了一下,暂时性的把视线从锦辰那边移开,然后无力的辩解着:“我……我这不就是、不就是不放心嘛。”
楼澜白了她一眼,因为知道现在无论言珂做什么都是徒劳,也就没有就言珂所说的“不放心”发表意见。言珂侧耳倾听着锦辰那边的动静,东西上来了她就可有可无的吃着,江雪婵一直在和锦辰说他们以前的事,因为锦辰是背对着他们坐的,所以她也不清楚在江雪婵提到以前的事情时,锦辰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听锦辰回话的语气,大致是高兴的。江雪婵说的也挺开心的,可当她提到当初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时,语气陡转直下,立马充满愧疚的说着:“当初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那时候年纪小,太冲动,做事情也不顾后果,就这么走了。”
锦辰听江雪婵提到当初的事情,神色黯淡了一下,可很快又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就不要再提了。”
锦辰问了一些江雪婵离开后的几年里的经历,江雪婵口气平淡的叙述着:“其实也没经历什么,大致跟一般人差不多,上完高中考大学,大学念完再工作,只是比一般人苦了一点而已。”
当锦辰问她怎么个苦法之后,她也是平淡的叙述着:“大致就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赚学费就是了。只不过当初刚离开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工资比较低,还会因为是外地人老是被欺负,除此之外,就是感觉有些孤单吧。”
锦辰稍微想象了一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在外面打拼的场景,立马就想象不下去了。他虽然从小就脱离父母自己出来住了,可他好歹还有家里的背景庇佑着,在物质上从来没受过委屈,更没有人敢欺负他。他很想知道江雪婵被别人怎么欺负了,可是江雪婵没主动开口说,他就忍着没问。他担心自己问多了,心里对江雪婵的顾虑也就多了。江雪婵稍微坐直了点,笑着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手机号这么多年都没变,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给你打电话呢?”
她本是因为和锦辰之间的对话太过于僵硬才开了句玩笑,没成想锦辰还真说:“是啊,等你给我打电话呢,这都等了七年了才等来。”
江雪婵听了锦辰的话,眼睛瞬间就湿了,她多余的话没说,只是红着眼睛说着:“这些年来,我很想你。”
锦辰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心里一个恍惚,回了她一句:“我也很想你。”
他说着,顺手就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江雪婵刚落下来的两滴眼泪。江雪婵不是爱哭哭啼啼的人,眼泪被擦了,立马就恢复了笑脸,捉住锦辰的手问:“你的戒指呢?”
锦辰一张嘴,差点就把自己和言珂商量好的把戒指摘下来的事跟江雪婵说了,好在他在看见江雪婵手上的戒指时反应过来,江雪婵所说的戒指是指他和江雪婵的那对戒指,而不是他和言珂的那对戒指,所以他及时改口说:“后来因为长个子长体重,戒指小了,所以就给收起来了。”
江雪婵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说:“我手指倒没长粗,倒是刚出去的时候,别人老说我这小年纪就订婚了,我才把戒指给摘下来,后来年纪大一点了,我估摸着别人不会说了,我就给戴起来了,我就靠着这枚戒指,挡了无数追我的人呢?”
她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有小小的得意,也不知道是在得意自己坚持戴戒指的这件事,还是得意自己所拥有过的无数个追求者。锦辰倒是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后者,“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追你的人就很多,要不是我在前面防着,估计会更多。”
陷入回忆的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过往,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们身上,因为外貌过于突出,引得外面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坐着的是两个明星呢。而当路人再走两步,因为锦辰和江雪婵而跑远的神立马就被拉了回来。他们这是被楼澜的表情给吓的。言珂听着锦辰和江雪婵他们说什么几年没换的号码啊,两个人你想我我想你的,最后竟然连戒指都蹦出来了!在他们又提到追江雪婵的人很多时,她捏着被自己掰弯的勺子问楼澜:“你不是也想追她的吗?怎么还不赶紧动手?虽然追她的人很多,可你硬件设备这么好,肯定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些情敌甲乙丙丁给打败了!你把她追到手,最后抱得美人归,顺便也帮了我一把,这不是两全其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