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走进这个房间,而在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就被里面的摆设压抑的差点夺门而出了。因为只是那一刹那,也足够让他发现屋子里的东西和言珂死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家具的位置就不用说了,床、柜子、书桌,甚至连那张木椅都维持着原来的角度摆在桌子前面。除了家具之外还有那些小玩意儿,一个个的都摆在原来的位置,好像这几年都在等着他们原来的主人回来似的;墙上贴的几张海报也都完好无损的贴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有一张可能是因为时间长了,所以右上角脱离墙面耷拉了下来;除此之外就连窗户的窗帘也都是跟以前一样,左边的拉开了,右边的却遮的严严实实的,因为言珂还活着的时候,要用右边的窗帘挡住可能会照到她眼睛的阳光,同时也要让阳光从左边的窗户照进来,让窗台上的几株小植物可以多晒晒太阳。夏央原本安分守己的行为这时候却把言琨内心给刺的鲜血直流,言琨不信邪的拉开了抽屉,又打开了衣柜,甚至连床头柜上的小抽屉都没放过,可抽屉里放的是言珂的日记本,衣柜里放的是言珂的衣服,而床头柜里则放了几本小说书,上面清一色的都是言珂潇洒利落的签名。锦辰跟在他后面把房间翻了个遍,最后才不确定的问:“她……是不是住别的房间了?”
言琨摇了摇头,说:“没有,一直住在这,因为怕你来了发现她住别的地方会起疑,所以一直住在这。”
锦辰刚恢复一点的神智又开始恍惚起来了,“如果她住在这,那为什么……”为什么连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呢?言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红着眼睛说:“我记得她刚来的第一天,妈好像对她说过,不让她碰这屋里的东西来着。”
锦辰听了他的话后就转头看向了窗户,意识的错乱让他把外面的白天看成了黑夜,外面的蓝天看成了烟花满天,他也是在这时候忽然明白,当初楼澜砸了窗户爬进来之后,言珂第一句话为什么就是让楼澜修窗户和地板了。而他也明白了,大过年的,言珂为什么没有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年,而是跟他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里看家护院。如果言珂不是言珂的话,那么这事也就勉强能解释的过去了。可终究还是难解释的,那时候的言珂不是言珂,可不也是言家的女儿吗?在他们三个大男人对着墙面或窗外发呆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言琨看见张美兰站在门口也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摆设,就捏了捏自己的酸胀的眉心对张美兰说:“在找我姐的照片,立碑用的照片。”
张美兰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这站着也不会变出一张照片来,于是就默不作声的走了。别说她了,就是锦辰和徐子瞻都觉得在这继续呆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这时候言琨却忽然叫住他们说:“慢着,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