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先要学会的就是坚忍。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她倨傲的站在孟或的旁边,她那般站在那处,好似要与宫萧落划清界限。宫萧落怀中一空,适才她的后背鲜血淋淋,那样刺目的血红已然弥漫开他的身,苏离,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望着他的眸光总是淡漠而疏离,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宫萧落心底空空的,他好想将她温柔的搂于怀里,问她疼不疼?可如今这场景,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孟或紧紧搀扶着她的身子,他眸中尽是紧张,“离儿,我扶你先回房。”
孟或的心好似在滴血,他都不敢触碰她的背,那样鲜血淋淋的一幕,近乎染红了衣衫,孟或心底诅咒这个老太婆,怎么打的这么狠?孟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来苏府一步,那么离儿就不会受到这种惩罚,若他武功再高强些,她就不会被打成这样,孟或眸中尽是自责。试问他自私自利的孟或竟然也会有为人心疼的时候?苏离面色憔悴,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苏离抬眸,眸中清澈而又倔强,她咬牙说道,“二皇子,苏离知道二皇子来此,是追问此案的进展。”
宫萧落眸中尽是破碎般的痛,她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可她偏偏要这么说。宫萧落算计一切,自然知道她会苏府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他才会快马加鞭来到这里为她解围。她为什么还是对他那么冷?为什么?他不是对她说的很清楚?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他的心?苏离?她当真要彻底将他的心给撕碎?苏离面容憔悴,她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给吹倒,她眸中的倔强,当真刺痛了他。苏离声音坚定有力,“二皇子放心,苏离定会为二皇子查清真相!还苏离一个清白,此事不关苏家的事,还望二皇子不要迁怒苏家!”
祖母冯氏眸中复杂,这个丫头,在背后鲜血淋淋的时候,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祖母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她刚刚打的实在是太重。苏浩然面上深沉如水,看不出任何喜怒。“五日期限未到,二皇子不要改变主意!此事万万不要交给大理寺处理!”
苏离身子微微一晃,她竭力稳住身形。宫萧落眸中尽是沉痛,“好!五日期限过后,你一定要查清真相!否则,本皇子只能将这一切交给大理寺处理!”
孟或眸中关切,喃喃,“离儿,离儿。不要再说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不要再说了。”
苏离背后尽是剧烈的痛楚,她不会倒下,至少在宫萧落的面前不会倒下。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她的笑话!她有着她的倨傲,宫萧落生生的耍了她,还敢在她的面前说爱他?可笑?还是可恨?苏离眸中冷冷,她紧紧攥住孟或的手,眸中柔情似水,“孟郎?我们进去疗伤!”
宫萧落面容铁青,孟郎?孟郎?她的心里可曾有他的半分位置?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孟或。真是该死。宫萧落拳头捏紧,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他面色骇人,怒吼,“好!苏离!记住你说的话,五日期限之后,本皇子若看不到结果,就会拿整个苏家审问!”
宫萧落说完,再也不看苏离一眼,毅然决绝的离开。苏离眸中尽是破碎的痛,“孟郎,扶我去我的闺房。”
苏离瞧见宫萧落身形微微一顿,她眸光闪烁,宫萧落,他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宫萧落高大的身子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苏离知道他在生气,他很怒。可是她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怒?直到宫萧落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苏离揪心的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眼前晕眩,就那般虚弱的倒在孟或的怀里。孟或紧紧搂住她,声音沙哑,“离儿?离儿?你们还在楞什么?赶紧去拿止血的药。”
孟或怀抱着苏离,尽量不碰到她背后的伤口之处。朝着室内走去,她一点都不重,他望着怀中的这个女子,他揪心的痛,孟或声音嘶哑,“离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倔?你就真那么放不开他?他伤你那么深?你不让他看到你倒下的样子?”
孟或眸中浮起一层晶莹。香房内,婢女们进进出出,为苏离擦拭着背后的伤口,一盆盆的血水当真刺痛了孟或的眸子。孟或站在屏风外,紧张的等候,离儿,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孟或在外面踱步,那身血衣,映在他的眸中,孟或紧紧攥住掌心,离儿,我孟或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这些苦楚。一定!孟或眸中尽是坚定。……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婢女恭敬的说道,“孟公子,大小姐的伤口,奴婢已经上了药。大小姐已经没事了,孟公子还是请回吧。”
孟或眸中复杂,正欲说什么。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面上尽是淡淡的忧愁,眸中朦朦胧胧,好似浮起一层雾气。孟或规矩的说道,“苏伯母。”
郭桃宁面上淡淡的,她重重的叹气,“我真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会这么的倔强。”
孟或喉结微动,声音苦涩,“伯母,离儿素来如此,她当真受了好多的苦,她当真很让人心疼。苏伯母!”
孟或倏然跪下,当真惊着了郭桃宁,“孟侍郎,这是做什么?”
孟或抬头,眸中尽是真挚,“苏伯母,孟或当真很爱苏离,孟或愿意永远保护她。苏伯母放心,孟或不会让苏离再受此等苦楚。”
郭桃宁眸中凌厉之光一闪,“你为了苏离,这样在我面前保证?那我问你,我的月儿?该怎么办?你和苏离的事情,老爷虽然同意,可我坚决不同意!我不允许你孟或如此耍弄我的月儿。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