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傻子也知道事情没完了,钱莱已经铁了心要留下我们。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他应该没有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目的吧,那他或者说,那个孙总,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不了那么多,前面的人已经上来了。炎哥脸色一沉,回头看着钱莱:姓钱的,你要跟你爷爷我动手?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炎哥还能这么大摇大摆一本正经的吹牛逼,还特么挺让人佩服的。钱莱冷笑一声,说叫你两声爷,你还真就抬举你自己,真以为自己是爷了?孙总要请你们去,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炎哥龇着牙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下那七八个人,又看了一眼钱莱,面色不改,说到:好啊,我正要看看,是哪个天王老子敢拦我。这话说完,也不等我说什么,我就看到炎哥突然脸色一冷,一个箭步就朝那七八个人最前面的那个冲了过去。那人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个筋肉人,我心说炎哥这次玩大了,人家七八个人,我们两个人,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我话没想玩,却见炎哥脚底下一撑,转身一个凌空后蹬腿,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已经一脚踢到了他脑袋上,蹬他往后一仰,躺了下去,鼻血喷了一脸。接着另外两边冲上来两个人,他一起腿,右边一个高扫踢,转身接一个平勾拳,打的两个人一晃,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随后一脚踩在右边那人的胸口,拳头一握,冲剩下的几个人高吼一声:他妈的还有谁!别说钱莱了,就是我,这时候也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知道烟头子平时锻炼,以前也练散打,大学还是学校散打队队长,但怎么滴也没这号身手,这莫不是我眼花了?被他这震天一声吼,其他几个人再一看他脚底下那挣扎半天也起不来的人,还真有点虚了。炎哥一脚踢开脚底下的人,大踏步走到钱莱前面,怒目圆睁,看的钱莱脸皮一颤,往后退了两步。炎哥哪里容他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他:小子,你知道爷今天来找谁的吗?钱莱立马换了一副脸,说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位真爷,我瞎了眼在孙总面前乱说话,您见谅,见谅。炎哥啪一耳刮子扇在他脸上,一只手揪着他,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到:少他娘的跟老子贫,你记得赵玲吗?记得她怎么死的吗?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一听到赵玲这个名字,钱莱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脸皮一抖,说爷您开玩笑,我当然记得她,但是我说了她走了,我们管不着……不等他说完,炎哥啪又是一耳刮子:放你娘的屁,老子就问你,她怎么死的?给老子好好说话,说错一个字儿,今天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钱莱这人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墙头草两边倒,炎哥气势一盛,他立马就蔫了,急忙摆手说赵玲的死真的不关他的事,还说只要炎哥放了他,他愿意给十万块钱,炎哥打人的事儿,就当谁都没看见。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炎哥一身的火气更大了:哎哟喂怎么滴,你还要计较我打人的事儿是吧?成啊,老子就打你了怎么滴?你家孙总牛逼,该给你来撑腰是吧,你不怕是吧?嘴里说着,炎哥啪啪又送了两个耳光上的,看的我都觉得脸疼了。但不得不说,心里对他挺服气的,真没看出来,这货竟然还有这个本事!钱莱被他打的急了,说我招,我招,赵玲的确被我逼了,但是我也没想要她的命啊,是她自己跳楼的,关我什么事?你说,她一个女人,我让她干点那事儿有什么不行,挣钱快,吃几年青春饭,她愣是像个傻逼一样不肯,我有什么办法?我听得心里一阵心寒,逼良为娼,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根本不配算人。炎哥冷笑一声,说你让人家当小姐人挣钱,你怎么不让自己去当少爷?成啊,我现在就让你去当少爷,一句话,干不干,不干,哼,老子也让你没活路,去跳楼。钱莱听得一个冷战,急忙告饶。“钱莱,你又得罪哪位爷了,叫你小心点小心点,你听不懂话是吧?”
这时候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单是这声音,我就感觉到一股威严,说话的人铁定是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人物。钱莱一听,立马转身求情:孙总,孙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得救救我啊。我一听,明白了,敢情这里的大佬来了。炎哥放下钱莱,冲孙总打了个招呼,说动手打了孙总的人,迫不得已,还请别见怪。他这话说的从容不迫,孙总眉头一皱,看了我和炎哥一眼,拱手道:不知道两位,是哪条道上的?炎哥走出去,说谈不上道上的,真要说,我可能和孙总差不多,但要论及我旁边这号人物,嘿,那不是我吹牛,名号可能孙总没听过,但论本事身世,道上的人都得叫声哥。正是我哥有这个本事,所以我们才来这地方,不怕孙总笑话,嘿嘿,我们也算是……有恃无恐。炎哥把话转移到我身上来,我心里忍不住就骂了几声,你吹牛逼自个儿吹,扯上我干什么?钱莱眉头一皱,看着我,嘴里哦了一声,说不知道这位什么名号?我心里着急,烟头子这牛逼吹的太大了,我算个什么人物。但这时候骑虎难下,我也只能顺坡下驴,顿了一下,说算不上什么人物,在阴阳行里混口饭吃。孙总一听阴阳行,脸色亮了一下,随即在我身上仔细扫了几眼,目光落在我胸口上,那一双眼睛立马亮成了两颗星星。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块玉佩,我走的匆忙忘记塞进衣服了,这时候他看的,正是这块玉佩。孙总在上面停留了几秒钟,立马冲我拱手,脸色尊敬许多,说到:果真是阴阳行里的高手,孙某无礼了,还请赏脸,楼上一叙。我想不到这玉佩竟然有这个效果,会让这位孙总态度急转弯。但说得越多必然露馅,这时候他邀请上楼,不去是不给面子,去只怕早晚露馅,我心里有些纠结。倒是炎哥,呵呵一笑,说孙总赏脸,那就无礼,楼上一叙了。孙总急忙带着我和炎哥上楼,同时吩咐钱莱:在下边候着。钱莱哪里敢反对,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看向我和炎哥,眼里满是谄媚。孙总带着我和炎哥进了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立马有人沏茶倒水。孙总问我: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高人?我说不是什么高任,你叫我李子林就好了。孙总一笑,说孙某人名伟豪,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孙老哥,孙某不才,攀个高枝儿,就叫你一声李老弟了。随后炎哥又报了个名,三个人客套几句,孙伟豪眉头一皱,问我:李老弟,既然你是阴阳行里的人,不知道会的什么手艺?我说也就是有所涉猎,驱鬼辟邪,风水堪舆,多少都懂一点。孙伟豪点头,说那孙老弟觉得,我这酒楼,风水如何?我一听这话,知道他是有意试探我,脑子里立马将异术经里有关风水的东西捋了一遍,再一想这酒楼的布局和地势,也装模作样侃侃而谈起来。要说孙老哥这酒楼,的确不错,所谓“前有照后有靠”,“正神正位装,拨水入零堂”,孙老哥这酒楼,坐北朝南,前面就是长江穿过,是为有照,地处山腰,后面靠着这一片山,是为有靠,酒楼坐的夯实。这风水堪舆,讲的就是个山水环绕,藏风聚气,孙老哥的酒楼有山有水,山有仙水有灵,名堂敞亮,正神正宫符合,财气直入,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再者,这酒楼右边一栋高宅,却又略低于酒楼,左边傍着入江的青山,是为左青龙右白虎,又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是个难得宝地,想来当初修建的时候,应当就有人指点过。我胡乱吹了一通,孙伟豪一听,手掌拍的啪啪响,时候不瞒老弟说,这栋酒楼当初的确是请过大师指点,大师所言,和老弟所言分毫不差!我一听,哟,还真叫我给蒙对了。但明面上我只是微微点头,说这都是些浅显的东西,我不过是略懂,算不得什么大本事。孙伟豪接着又问我:老弟既然懂风水之术,不知道,可还对其他的阴阳之术有所研究?我看他脸色有些严肃,心说只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就问他:老哥所说的的其他阴阳之术,不知道是指哪方面,老哥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成?孙伟豪低头思索了一阵,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问我:不知道老弟对巫蛊之术,有没有了解?巫蛊?我听得心里一惊,那不就是蛊毒之类的东西了嘛,那东西邪门儿的很,异术经上并没有记载。我摇头,说这个我的确不怎么精通,不知道老哥为什么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孙伟豪叹了口气,说并不是我感兴趣,而是因为……我命在旦夕之间。说完,他站起身来,将上衣外套脱了下来,转身对着我,说老弟你看我这背上,还能有几天活头。我急忙往他背上一看,只见他那宽阔的膀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一条条的凸痕,像一条条蚂蟥一样纵横交错,青紫相间,张牙舞爪,恶心又极度瘆人。交错的蚂蟥中间,沿着脊椎一条黑线,宛如死神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