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可看的我够瘆的,心里一阵恶心,脑子里满是另一个小故事。话说有一个女孩,因为毛孔很粗大,不好看,女孩的妈妈打听到一个偏方,说是用黑芝麻泡澡可以让毛孔缩小,于是她就让女儿用洗澡的时候放了许多黑芝麻进去。可等女儿洗完澡她去看,却发现女儿正拿着一根牙签在身上拨弄,她就问女儿,你这是干啥?她女儿头也不抬的说,没干啥,就是毛孔太大,芝麻都嵌进毛孔里去了,我用牙签把它们一颗颗拨出来。这东西不细想还好,你要仔细脑补一下画面,一个人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芝麻,而且全是嵌进肉里的,还得用牙签儿一点一点的而拨出来,真能恶心死人。这故事自然是假的,可现在的孙伟豪,却在无比真实的上演着这一幕。他背上钻出来密密麻麻一层活的黑芝麻,不停地往外冒,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那一颗颗黑芝麻终于钻出来了许多,却是一条条漆黑的虫子,探着脑袋从皮肤里面钻了出来,黑压压一大片,不停地乱摇。饶是我自认心理素质已经挺强大,这时候也看的脑门儿一阵发凉,更是感觉那黑压压一片虫子就是在自己身上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倒是李香,似乎对着东西完全免疫了一样,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手里银针连点,在孙伟豪背上接连又扎了几下,随即作出一个缠绕的手势,在所有的银针上走了圈儿。伸到最中间的银针上,两根手指捻着银针转动起来。这一转,起了,只见其他的银针竟然也如同被她捻着一样,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频率转动了起来。一番紧锣密鼓的动作之后,孙伟豪背上那钻出半个头来的黑色虫子都慢慢萎靡了下去,最后都慢慢从上面掉了下来,落了一地。等到最后一只虫子掉下来,李香手腕一抖,将手里的银针拔了出来,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我急忙扶住她,这才发现她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显然刚才这一阵功夫,耗费了她不少的心力,只不过我的目光一直集聚在孙伟豪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而已。李香手一抹,将所有的银针取了下来,放回了远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道:可以了孙老哥。孙伟豪从凳子上站起来,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的确是没有凸痕了,高兴地竟然像个几岁大的孩子,一阵手舞足蹈。兴奋之后,孙伟豪很诚恳的对李香说到:李家妹子,这个恩情,我孙伟豪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孙伟豪这条命,都是你的了。李香摆了摆手,说孙老哥别这么着急,我说过我只能给你暂时压制一下,并不能治根。刚才我虽然将你身体里的大部分蛊毒逼了出来,但是却还有少量的留在你的体内,这种东西的厉害你应该知道,虽然比不上细菌的繁殖速度,但是假以时日,一样会到如今这个局面,但是那时候还能不能按同样的法子缓解,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以你的状态,半年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长的话,一年也不是没有可能。孙伟豪一听大喜,说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孙某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不打半点推辞。李香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我赶紧的给她倒了一杯水,问她感觉怎么样了。李香摇头说没事儿,随即将目光投到孙伟豪身上,问他:孙老哥,上次我说过,我帮孙老哥这个忙,但孙老哥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事儿,可还记得?孙伟豪笑容满面,说自然记得,别说一个,只要能做到的,一百个也不在话下。我心里也疑惑了,一路上我问过李香这事儿,但李香却不告诉我,我倒是很好奇,她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李香笑了笑,说一百个就不用了,我只需要一个,而且这件事,孙老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孙伟豪哦了一声,说妹子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李香咯咯笑了一声:好,既然孙老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磨蹭,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冯七七的爷爷,当年孙老哥让他去了哪里。我听得一愣,我想了好多个可能,却没想到李香最后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和她有什么关系?不等我说话,我就见到孙伟豪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一些。倒不是对李香不满意,而是一种为难,似乎这个问题里面,还有许多隐秘。李香也没有急着追问,只是淡淡的看着孙伟豪,等他自己做选择。过了好一会儿,孙伟豪才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既然妹子都问了,又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我自然不能瞒你,当年的那些事情,的确很久了,我也知道冯家那边表面上和我并没有什么冲突,但其实心里恨我。就连七七那孩子,心里也怨我,这事儿怪不得谁,憋了这么多年,我倒还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不然心里迟早憋出病来。冯七七的爷爷,名叫冯远征,同样是倒斗行里鼎鼎有名的人物,和孙伟豪经常一起干事,两个人一老一少,出了名的组合。可孙伟豪自打从那个将军墓出来之后,就被里面带出来的鬼魂缠身,是再也不会下墓去了,于是冯远征只能单干起来。要说他为什么让冯远征出去,就得从另一个人身上说起,这人名字叫班柴,是个南洋那边的巫师。孙伟豪因为不能再下墓,所以转而做起了生意,但毕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脱的了身,而且他做生意的目标市场也挺大的,国内打的严,他就想往东南亚一带打通。而在南洋那边,班柴也算一号人物,和孙伟豪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要做生意,酒肉朋友,却还是能行的。有一次班柴说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墓,但是那边没有好手,就请孙伟豪出山。孙伟豪已经金盆洗手,这一行都讲个规矩,既然金盆洗手了,那铁定是不能再去了,于是只能拒绝,可他想不到的是,班柴不松口,非要他出山,而且为了让他出山,还趁他不在意的时候,给他下了降。孙伟豪没辙,只能请求老朋友帮忙,但老铁已经没多少联系,所以他只能把目光聚到了冯远征身上。本来这事儿对冯远征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可那几年冯远征也想退出江湖了,所以不愿意答应他。起初孙伟豪也没有为难冯远征,准备另想它法。但没过几天,冯远征却亲自找上门来,说愿意答应他去南洋那边。孙伟豪当初以为冯远征是想干完这一票就再也不干了,而且冯远征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并且告诉了班柴。班柴听后答应只要冯远征去南洋,他就把他身上的降头解了。后来事情就是我从冯七七那里听到的差不多了,冯远征去了南洋,三年之后才回来,但回来的他,已经是风烛残年,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孙伟豪的降头班柴是给他解了的,但他并不明白冯远征是为何而死,当初他只是请求冯远征帮这个忙,并没有逼他,就更不知道为什么冯远征会说是他姓孙的逼急了。但他知道即便他将事情告诉冯家人,也不会有几个人信,所以他一直没提起过,只是冯远征的死,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冯远征不是他杀的,但严格说起来却是因他而死,这份内疚,也折磨了他很多年。听了孙伟豪的话,我心说这似乎也太简单了点,且不说那个班柴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南洋,就是冯远征的死,也有太多的疑团了,要真是他说的这么简单,冯家人本事不弱,不应该不会知道这些消息,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曾提及。孙伟豪苦笑一声,说到:李老弟说的不错,其实我心里也一直疑惑,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远征哥留给我的一封绝笔信,我才隐约从中得知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隐秘。李香哦了一声,说冯老爷子给你留下了绝笔信?孙伟豪点头说是,但那封绝笔信他却是在冯远征走了之后才发现的,冯远征就藏在他的书桌的夹层里面,应该是去南洋之前就留在了那里,只是好几年的时间,他都没发现。那绝笔信里,冯远征提到自己此去南洋,九死一生,希望孙伟豪能够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照看好冯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孙女冯七七。除此之外,冯远征还提到,南洋那边之所以一定要人过去的原因,只怕是和一件东西有关系,具体是什么东西信里面没说,只是隐约点到和已经遁世的八门有关系,再者,信里还有一点,以前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如今,却有些明白了。李香忙问:哪一点?孙伟豪说:远征哥提到几句话,说七七那孩子命运多舛,只能靠贵人相救,但什么贵人他没说,只是信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说到这里,孙伟豪转头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说清的情绪,接着才说到:那句话是,死也李家,生也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