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了,三年的折磨让他渐渐明白了应该怎么去爱她,可她却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他们两个的成长都缺少了爱,因此也都不会如何去正确地去爱一个人。他从未怀疑过她对他的心,但是……爱情中却不应该分得如此清,在风口浪尖的关头,她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向他倾诉,而且事后也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她习惯了一个人解决所有,但如今他是她的依靠,她必须学会依靠他!就在思考的时间,更为完整且深入的调查结果出现在他的书桌上,越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左手的中指有节奏地在书桌上敲击着。这个事情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好像跟先前潼潼被跟踪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将手段用到她身上。早就知道她不是温室中的娇花,但他仍然只愿意她明媚自在地开放,而不是在一波又一波的算计阴谋中成长,她想要青云直上,他自会送她万里无风的蓝天!先前对于那些势力,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心态,但是现在嘛……距离《72小时生存记》播出只剩50分钟,陈梓潼也被不明情况的卡米尔叫了回去。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转动,分钟滴滴答答地宣布着时间的流逝,她冲着不停询问的好友笑道:“卡米尔,我需要先出去一趟,今晚你就不需要等我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男人?”
卡米尔暧昧地看着她,唇角的笑满是调侃,“小天使,你长大了……也到了有异性没人性的年纪了……去吧去吧……”陈梓潼没有理会好友的调侃,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去寻找墨成君,反而是驱车朝着郊区行去,前进的方向赫然就是白鹤所在的平房处。到了平房处,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来一样,早早就有人等候在门口,等她来了恭恭敬敬地将她领到了主屋,而后一言不发地退下。陈梓潼直接推门进去,一进屋就看到把弄着棋局的白鹤。“陈小友,你来了。”
白鹤的声音再平淡不过,似乎她的到来再正常不过,“是不是来赴我们之前的手谈之约?既然如此,那就请坐吧。”
看着白鹤将自己的到来定义为赴约,陈梓潼也没有什么焦急的心态,真的就悠悠然地坐下,执起手边的黑子,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白爷先请吧。”
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象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一来一往之间,棋局看似平淡却蕴含着无限杀机,白子稳扎稳打却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黑子大开大合却又暗含诡秘之危,执子的二人却都是一副风轻云淡之势。“白爷棋力高超,我是甘拜下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僵持不下的棋局,陈梓潼率先放下手中的黑子,做出拱手求饶的姿态。白鹤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白子放下,将棋局复原成最初的模样,方才人畜无害地笑道:“你说姜是老的辣,可我却想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
“白爷若是说老,这世上还有谁敢称一声年轻。”
陈梓潼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姿态,神态间全无两人之前的戏谑,反而是平添了几分恭敬讨好。“陈小友太过恭维白某了。”
白鹤轻轻摆了摆手,“不消说十年后,再给你五年时间,恐怕我也无法看透你了,不过现在你到底是年轻了一些……有话直说吧。”
闻言,陈梓潼收敛起了唇角的笑意,正色道:“白爷果然是白爷,我就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我还真有点为难事想要找您帮忙。”
“陈小友,你这个忙白某帮不了,也不想帮!”
白鹤突然出声截住了她想要说的话,“若是你有其他的为难事,白某倒是可以帮上两三分,但这事不可!”
陈梓潼早就习惯了他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因为有事相求所以话中也带上了几分古意,“白爷这是何意?我尚未说,您又如何知道帮不了呢?”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况且,我也不会白让您帮忙的,江湖规矩我不是不懂,该付的酬劳我一分都不会少,只希望白爷看在往日情面,给予两分方便罢了。”
白鹤仍旧是慢悠悠地笑道:“陈小友,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说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带着点儿怅然笑道:“你是个有福之人,无福之人跑短腿,有福之人不用愁,你又何必非要趟这一趟浑水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若是已经身在局中,又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呢?”
陈梓潼冲着白鹤笑了笑,直接起身告辞,“既然白爷有为难之处,那我就不打扰了。”
“今晚和陈小友的交流很是愉快,若下次陈小友过来,白某欢迎之至。”
白鹤没有过多挽留,也没有用起身相送,只是用目光看着她走出房门。“若你当年有她三分决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良久良久,屋中响起一声悠然长叹,叹声中有着无尽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