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皇甫森泽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他早就对于那个神秘莫测的白爷有些防备,之前只是听说过白爷的名声却没和他有过任何交集,但是这个人似乎和潼潼很为相熟,而且行为往往都带着一股先知先觉的诡异感,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他必须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白爷。有些事情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一些,尤其是关系到她安危的事情!“我陪你!”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显示了他的坚决以及非去不可的决心。唇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凤尘默默看着前面几个人,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整个人也往前凑了几分,能让皇甫森泽和墨成君如此在乎的人,他貌似也有必要见一见。而且,白爷这个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剩下的人自然都是跟着三人的意思行事,因此所有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在了刺青男子身上。没想到自己刻意压低的话语会被这些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刺青男子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想到临出来之前白爷的嘱咐,他定了定脸色以正常的音量说道:“陈小姐,白爷说有些话想跟您单独谈谈!”
说完这个,看着陈梓潼脸上的犹豫之色,他不禁再次对白爷未卜先知的高深莫测产生深深的敬服,按照白爷事先的吩咐,他继续补充道:“白爷说,会是您一直很感兴趣的事情!”
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亲人爱人,陈梓潼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父亲,成君,我去去就回!”
虽然没有多说,但是拒绝众人陪同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之前白鹤一直和自己打着哑谜,但是很多话却带着莫名的禅意和警示意味,她心中不是不疑惑的,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探寻真相,如今机会来了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虽然有些不明白白鹤为什么会单单只请自己一个,不过他的行事一向如此风格,陈梓潼倒也不会觉得特别难以理解。“陈小姐请跟我来!”
似乎是怕她反悔,在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刺青男子急忙说道。皇甫森泽、墨成君和凤尘三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光芒,虽略有差异但都带着几分凌厉之色。对于几人的心思陈梓潼也多少知道些,不过她却对于白鹤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在他身上她从未察觉到对自己的敌意,反而是一直有着隐隐的劝诫之意和示好之意。默默随着刺青男子走到最高层的一个包间内,刺青男子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然后对着陈梓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梓潼看了一眼他,见他没有随着一起进来的意思,于是便自顾自地推门进去。进去之后,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屋内一片烟熏火燎,纸张燃烧后的味道极浓极浓,烟雾缭绕中白鹤的脸甚至都有些模糊。“陈小友来了,先坐吧!”
白鹤的声音没了往日的笑意,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哀伤之意。陈梓潼依言坐下,眼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她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是长久以来的迷云都要在今日揭晓。将手中最后一本《金刚经》扔进火炉中,白鹤看了一眼陈梓潼,默默捻动佛珠念诵着《金刚经》,等到他念诵完毕,火炉中的经书也焚烧殆尽,只有一片小小的碎片隐隐写着一个‘林’字。陈梓潼被这种肃穆的气氛影响到,心中竟然也带上了几分哀伤之意。看到她肃穆的脸色,白鹤忽然说道:“陈小友,既然来了,何不也随白某诵上一部经文?”
“好!”
陈梓潼没有过多犹豫,随口应下了,似乎冥冥中有种力量在趋势着她答应。烟雾缭绕中,两人一起诵完了一部《金刚经》。念完之后,看着她有些不适的脸色,白鹤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窗户。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以这种方式惩罚着自己,但是梓潼丫头却是这其中最无辜的一个,她不应该陪着自己受这份罪,况且若是她泉下有知,知道梓潼丫头为她诵了一部经文,应该会很高兴吧!等到烟雾散去后,陈梓潼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木箱子被珍之重之地放在了一块金丝楠木的桌案上,木箱子旁边有一个四四方方形状状似相框的东西被一块白布附着,而自己二人就坐在桌案的对面,那个造成烟雾的火炉正好处在自己二人和桌案中间。这一切的一切,倒像是在祭奠某个人!陈梓潼心中越发惊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今日父亲跟自己讲的那个故事,如果白鹤是母亲的故人……这似乎倒可以解释清楚他对自己的态度了!但是,这其中似乎还有着重重疑点。一时间,陈梓潼想要知道真相的决心到达了顶点,这一切到底都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白爷好像对自己的所有都知之甚详?为什么白爷似乎能够未卜先知地将一切预料到?为什么……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几乎快要将她淹没了。忍不住将探寻的眼神望向白鹤,她执意等待着他的回答。“陈小友,稍安勿躁!”
白鹤望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佛珠珍之重之地递给她,低声说了一句,“收下吧!这东西陪了我二十多年,已经够了!”
有些疑惑地接过这串佛珠,陈梓潼细细打量着,她有种预感某些答案能够在佛珠上找到一些线索。将佛珠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陈梓潼终于在一个细小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林’字!看到这,她身子猛地颤了颤,林字?林字!难道自己的猜想竟然是真的?白鹤真的是母亲的故友?可是相识了这么久,他为什么从来不说?既然这么长时间不说他又为什么选择在今天说出来?太多太多的疑点,几乎要将陈梓潼压垮了!“为什么?”
她近乎咆哮地问出声,执意地询问着一个答案。“聪明的孩子……”白鹤第一次对她表示出明显的亲近之意,“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会迟早知道答案,所以今天你会知道所有的答案,但是不要急好吗?我们一步步来?”
自从认识以来,白鹤一直都是称呼自己为‘陈小友’,如今竟然称呼自己为‘孩子’?暗暗压制下心中的焦躁,陈梓潼重新挂上一抹笑容,整个人的状态也调整了过来,“白爷,我相信您!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仿佛就有一种预感,您绝对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不急!”
听到这话,白鹤的眼神闪了闪,甚至有一刻又挂上了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慈爱的笑意,“这是自然的!梓潼丫头,我现在再叫一个人进来!”
说完,他冲着门外低声吩咐了一句,“去把影丫头叫过来,只需要说是我叫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