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去,我还有事要处理。我随后赶到。”
霍延霆恢复了自制力,又变成那个冷淡的人。在顾渺渺跟魏小饭离开后,霍延霆他对着身后的那帮退役的特种兵兄弟:“辛苦你们了。”
直升机来了又走,要是没有江浩辰,他注定是赶不回来。如此,他倒欠了江浩辰一个人情,有必要帮他尽快跟庄丽倩和好了。等到真的确定顾渺渺是安全的,霍延霆高度集中的精神才放松下来。地下赌场的门口,李局长依旧在警车前站着,等待他说怎么处理那帮小子。霍延霆踱步走了出来,对上迎面而来的李局长,伸手问他要了一根烟,‘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看着金黄的火苗,将烟燃烧出红色的火星,他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白雾与烟圈。“先生,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李局长猫着腰,将打火机收回口袋。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你是局长,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霍延霆冷声开口,眉头微挑,带着几分狂放不羁。那意味十分明显,若是从轻处理,李局长也不用做了。听的李局长,一阵紧张。连连点头,轻声应和着,“好的,我知道了,先生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李局长坐到这个位子上,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了。唯唯诺诺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等一下。”
霍延霆这时候出声,在李局长之前,上了车旁。“车先借我,明天还你。”
“好……您要用车随时……”李局长话还没说完,霍延霆已经开着车离开了。车内,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霍延霆出奇的冷静,达克说,是夏静兰把顾渺渺卖了。他的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冷笑,现在他就去找夏静兰当面对质。秦家,灯火通明。霍延霆的到来,无疑让秦心艾兴奋。果然,阿霆已经不喜欢顾渺渺了,他一定是来看她的。只有夏静兰,察觉霍延霆的到访,肯定是跟顾渺渺有关系。她的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霍延霆的眼眸,她总有种心虚的感觉,好像已经被他看透了似的。他知道了?没这么快吧!夏静兰故作冷静,到厨房去端了一杯红茶出来。“喝点茶吧。”
秦东亮刚好也在,面对好久不来的霍延霆,表现出意外的欣喜。“阿霆,好久不见你了。”
“秦叔,我有事要找苏女士。”
霍延霆冷声说着。“什么事情啊?!我妈已经改名,叫回夏静兰了。”
秦心艾热心地把红茶放到霍延霆面前,阿霆能够来看她真是太好了。“我想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霍延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轻轻的叩击声,那声音仿佛敲在夏静兰的心口,平添了几分紧张。“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夏静兰依旧抵赖着,她跟秦东亮的关系才变融洽没几天,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吵架。霍延霆轻挑眉头,嘴角是惯常的嘲讽微笑。“夏女士,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看出她对秦东亮的忌惮,霍延霆语带嘲讽。果然,他一说完,夏静兰就慌了。“我们出去说!”
“什么事情啊?!在这里不能说吗?”
秦心艾依旧没有想到,是顾渺渺的事。她以为,霍延霆来秦家,单纯是来找她的。“小事,待会回来告诉你。”
夏静兰也才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将详细情况跟秦心艾讲清楚。咖啡厅里。夏静兰坐在霍延霆对面,明明他的年纪比她小很多,可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总不断生出一种恐惧感。一如十一年前,他十八岁的时候,两人那次谈话。“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
霍延霆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他的怒气。“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她精神出现了问题,我才会送她去治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的事?这是我们的家事。”
夏静兰喝了一口茶,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害怕,茶杯放在桌面上的时候,仍旧因为手抖,杯子和瓷盘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泄露了她的心情。霍延霆的表情瞬间变的森冷,身体也从前倾变成了慢慢往后,靠在了咖啡厅的椅背上。这动作做的很慢,却相当的傲慢。即使他不说话,空气中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她是我的女人。”
这是宣告,也是承诺。满是霸气的宣告,让夏静兰怔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自然。“她不是,她是我夏静兰的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也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没有资格决定,夏静兰,十一年前我放过了你,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霍延霆无暇多说,猛地站起来,一直在地板上划拉出一阵声响。他会把她让渺渺经历的十倍奉还。尽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夏静兰却知道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会怕你?东亮黑道白道都很吃得开,你霍延霆一年前还算个人,如今他的势力可比你霍延霆强多了。你想毁掉我,那正好,我也想要毁掉你。我们就看看是谁厉害。”
留下这句话,夏静兰抢在霍延霆面前离开,好像这样她就已经赢了似的。霍延霆站在咖啡厅门口思索着,夏静兰话语里的意思。拿出手机,拨通里泰维的电话,“帮我密切注意下秦东亮一家,有任何动向立刻向我汇报。”
医院里,常振终于脱离了危险期。这是麻药的药效依旧还在,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常振依旧是睡着的。魏小饭连忙走过去,看着他睡着的模样,激动的又哭又笑,都不像自己了。真好,常振活着真好。“渺渺,你看他没事了!”
魏小饭转头,却发现顾渺渺闭着眼睛躺在了走廊的凳子上。“渺渺?”
她试着喊了两声,渺渺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医生!快来!”
在护士的帮助下,顾渺渺被推到了病房里。医生经过全面的检查,发现她之前服用了大量抑制精神的药物,又加上惊慌失措,休息不好,以及精神压抑。在彻底放松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她需要休息,睡饱了就好了。”
放下听诊器,医生将结论说出。魏小饭终于松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刚走,霍延霆就来了。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顾渺渺,那颗心突然变得柔软。“她睡着了吗?”
“恩,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在地下赌场之前,他们把渺渺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医生说她服用了很多抑制精神的药物,这些药一旦使用不当,渺渺就会变成精神病。”
听完医生的话,魏小饭作为顾渺渺的朋友,都已经愤怒到不行。她听说了,居然是渺渺的妈妈把她关起来!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是渺渺的妈妈。这是难以相信,虎毒还不食子,夏静兰居然这么狠毒,渺渺一定很伤心。“你先去照顾常振吧,这里有我陪着。”
霍延霆将手机关机,刚才已经对泰维说了,所有的工作行程全部往后挪,此刻他只想好好陪着顾渺渺。魏小饭离开了,病房里只有他们俩。霍延霆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宠溺,“渺渺!”
伸手抓住顾渺渺纤细的手腕,摩挲着她的掌心,声音中带着无限的缱绻。可是顾渺渺睡着了,且睡得极不安稳,皱着眉头,时不时发出一阵呓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能不能别这样对我?妈妈!”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害怕的场景,不住地往后退缩着,后背已经贴到墙壁,她却浑然不觉,“我不吃,这些药我不吃!我没有病,我真的没病……”霍延霆的手始终抓着她,“渺渺?听得到我说话吗?别害怕,我会陪着你……”这是他说的极温柔的一句话,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来,总有种异样的反差,却又很和谐,仿佛他说那样的话,是天经地义的。迷糊中,顾渺渺那眼角开始湿润,一滴眼泪仿佛落了线的珍珠,不停的从眼尾掉下来,雪白的枕头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她浑然不觉,小手紧紧的抓住霍延霆,“阿红,我不要吃药,别电我,别再电我了,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没病,别摔我的手机,别动我的短信……”她真的是害怕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刀一样,扎在霍延霆的心里。大手逐渐收拢,听着她的话,他的心里难受极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即使在面对奈落先生的刁难时,他也能做到从容不迫,可当面对的是跟渺渺有关的事,他无意间乱了方寸。“霍延霆,别离开我,我好害怕。”
顾渺渺仍旧说着,却又好像突然从梦中被惊醒,猛的坐了起来。“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