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李成凡微微一愣。这是什么一个情况。但看清楚对方身上的穿着之后,李成凡很快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了。正是他前一段时间在朝堂之上推荐之人,礼部尚书安成路之女,安然。“原来是你啊!”
李成凡微微一笑,对此还是十分的意外的。安成路那份尊容虽然说不上丑,但也是绝对无法和美丽沾边。不曾想,她的女儿竟然生的如此国色天香。当真是一件让人十分诧异的事情。甚至于见识到了眼前的安然之后,李成凡的心中都生起了此人到底是不是安成路的亲生女儿了。“还要多谢恩公推荐,若非这般,如今安然还只是赋闲在家。”
安成路再次行礼。她的这番举动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就有些可笑了。就连安城路的那些下属,眼神之中也都充满了讥讽和可笑。“纵使再大的恩情,也不是朝着一个太监低眉顺眼的理由,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的队长。”
“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对一个太监如此的谦卑,当真是丢人。”
“与这种人为伍,简直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那些隶属于安城路的下属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讥讽,言语更是没有任何的遮掩。他们的这些话都清楚的落入了李成凡和安然的耳中。面对这样的情况,李成凡并未插手其中。他倒是想要看一看,这安然性情到底如何,值不值得培养。若只是一个依靠家世,自身性情并不适合官场的存在,无论她的相貌多么的国色天香,自身的武学多么的不俗,也不值得李成凡对其重点培养。“恩人见谅。”
安然柔声说道,随即缓缓起身。她的这些下属对她不服气这一点安然心中十分清楚。毕竟这些人的出身非富即贵,想要让他们彻底的信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安然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前行即可。但如今的情况让其不得不临时改变自己的计划。她们如何诋毁自己,在背后辱骂自己,这种事情,她都不在乎。但当着自己的面诋毁自己的恩人,这种事情就让其无法忍受了。换一句话来说,这些存在触及到了将她的底线。随着一道清清脆的声音响起,安然腰间的长剑铿锵出鞘,一抹寒芒浮现。剑指为首话最多的那人。“向李先生道歉,饶你不死。”
安然的言语十分的简洁,但其中的毋庸置疑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之感。看似如柳条一般柔柔弱弱的安然,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和态度让人感叹不已。“还不错。”
李成凡微微一笑,在心中对其称赞。“道歉,凭什么?”
“他无非就是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
“你以为世间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的低贱,竟然向一个太监如此的卑躬屈膝。”
为首之人虽然被安然的气势震慑的微微错愕,但是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却丝毫的不以为然。无论是身份和地位,他都不比安然差,又有何惧。此人身后的那些拥护者对于安然的此番言语也觉得十分的可笑。他们皆是皇权的贵族,无论是出身还是家世,在什么地方皆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竟然要向一个太监道歉,这种事情说出去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当真是可笑。就连他们自己都笑死了。安然柔和似水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这一刻的安然彻底的展现出了她的另外一面。锋芒毕露,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摄人心魄。李成凡始终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眼前的女子,身上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气势,但这两股气势不仅没有相互消融,反而彼此相互呼应,如日月相守一般。月色之柔和,大日之烈火。人间美景,尽在一人。“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向李先生道歉,饶你不死。”
安然的声音依旧十分的温和,但语气之中却带有着无尽的冰冷。“你还敢杀我不成。”
“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工部侍郎。”
“论身份,我丝毫不比你差,以我父亲和护国公的私交,哪怕你娘是礼部尚书又如何?”
“小丫头片子言语太过狂妄,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朝堂之上的水深着呢。”
“就你还想拿捏我。”
面对安然的威胁,为首那人讥笑不已。的确,论身份和官职,他的父亲只是一部侍郎,安然的母亲是一部尚书,两者之间有着天堑一般的差距。但是他们的背后有护国公啊。与护国公相比,一部尚书算得了什么。“十息之内,你若再不道歉,我让你人头落地。”
安然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言语落下,她就开始倒计时。“十,九,八……”她的这番言语和行为顿时引来了哄堂大笑。之前说一些狂妄言语就算了,无论是谁都将其当做一个玩笑。要面子嘛,都懂。若是识趣之人,早就直接找台阶下,灰溜溜的离开了。如此还不至于让自己的脸面彻底的丢尽。但眼前这个家伙太过狂妄和不知好歹,反而说话越来越狂妄。到最后可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了。“好啊,我就看一看,你今天要如何斩我。”
既然这个安然执意要丢脸,那么他们就让其的脸面彻底的丢尽。安然并未理会对方的言语,依旧缓缓的倒计时。“六,五,四,三……”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纵使他们都知道安然是不敢出手的,但面对这种压迫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之感。“二!”
“一!”
当安然说出最后一个一的时候,她动了。机会已经给过对方了。既然对方执意找死, 她也就不再留手。之前对他们处处忍让,那是因为安然觉得这些人就是一群蠢货,和他们计较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但现在这些蠢货竟然不知死活的来撩拨自己。触犯她的底线。那么,何须忍耐。寒芒闪过,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