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条更新的消息又在太学和国子监传开了,那个传出《三字经》的小道士,就是江南传说的小神童,算术速度比太学里面都要快,准确而且快得多。还没回到学院路时,韦泽对钱程说道:“要不请出我们太学和国子监的算术大师去跟那小道士比一比?”
钱程很清楚国子监擅长算术的学正、博士和学生的水平,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术不是我们国子监重要的教学内容。”
,钱程不想说出双方解题的差距,因为觉得非常丢脸。钱程叹了一口气:“国子监的算术高人不会这么无聊,去找一个不知名的小道士比算术。”
,说完舒了口气,低头不语。爱看热闹的韦泽见状,招手让李若虚把毛驴骑过来,跟李若虚说:“我就不信一个小道士算术水平能逆天,这样吧,我去太学找算术高手,你去国子监找,然后再去跟那小道士一比高下。”
李若虚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然后韦泽在跟李若虚耳边又说:“我们就说,那小道士声称国子监教学生学的算术是垃圾。”
李若虚道:“不太好吧?这用词太过激烈!”
韦泽在毛驴上想了一下,就说道:“那就说那道士声称国子监的学生学的算术没用,是浪费时间。”
李若虚道:“这还可以,那就这么办。”
韦泽有意激出国子监的里算术高人去挑战唐淼,在太学里添油加醋的说道:“那小道士说,你们在太学教的什么屁算术,真是浪费生命。”
。韦泽心想:反正你们没办法去找国子监的钱程和小道士求证。想着想着,韦泽心中一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太学和国子监教算术的老师和算术好的学生都被挑逗起来,极度气愤不已。即使不擅长算术的太学学生陈东,号召擅长算术的学生站出来找小道士一较高下,不为个人,仅为太学也要争这脸子。陈东还说:“国子监的博士在道士面前丢了脸,但咱们太学的人决不能在道士面前丢脸。”
刹那间,太学院内群情汹涌,太学的学正和博士初看还以为学生在闹事,询问之下,有的博士也立即怒了,一个臭道士竟然敢看不起太学。太学生活其实很苦闷的,原因就是一个月每一、十五才放一天假,象外地的学生,特别是家里穷的,其实只能呆在太学里。每年只有九月中才有一个月回家取冬衣的“授衣假”。象冬至、春节、清明虽然理论上各有三天节假日,但在外地的学生,还是只能留在汴京。所以,太学学生会自发组织一些辩论会,还会和同一条街的国子监在上元节、中元节举办诗词大会。这次被一个小道士羞辱太学的算术水平,一有人号召,自然就有大批学生响应。毕竟太闲了。陈东果然一手好文采,拿起笔来,没几下功夫就写了份算术挑战书,在太学院里大声读起来。读到文字激昂之处,周围的学生情绪被调动起来,宛如节日活动一样。陈东在报名的学生里找了三名算术好的,又去学正那请了两名算术好的博士,定好人选后,陈东跟学正韦泽问了小道士所在,就跟太学院请假,要往南青城去送挑战帖。韦泽真没想到学生会搞得这么大动作,说道:“你们反应是不是过于激动了?我觉得嘛,学术问题,交流交流是好事,不要当成什么挑战。而且你们还不清楚小道士的算术水平。”
不过,韦泽还是把唐淼那客栈的地址告诉了给陈东。陈东正准备出门,就遇上了从国子监过来的几个学生,带头的那个是俞莲亭,是国子监学生搞活动的领头人。俞莲亭一见陈东,就说:“你们知道不知道?有个小道士口出狂言,辱我国子监。”
陈东回道:“听说了,连我们太学也被辱了”俞莲亭奇怪道:“李若虚老师说是辱了我们国子监,并没说你们太学啊。钱程是我们国子监的博士”陈东他们正在气头上,没想太多,就说:“辱我们大宋学府哪家都不可以。”
俞莲亭三人纷纷点头称是,道:“正是。”
,但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们国子监学生要求去挑战那道士的,可是国子监的学正不让我们去,钱程博士还说我们赢不了。”
陈东一听,怒道:“身为老师,还没一较高低,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国子监也真是的!”
,陈东忍了忍,没骂出来。俞莲亭叹了一声,说道:“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不想就此忍气吞声,正想找太学的同学们商量一下,怎么挽回我们大宋学府的名誉。”
陈东说道:“我们太学学生和老师已经决定挑战那道士算术几何,出战的学生和老师也定好了。”
俞莲亭身边那个小胖子说道:“你们那几个学生和老师水平如何?钱程老师说,那小道士算术题算得好快,说有道算术题的解题时间只有国子监算术大师解题时间的十分之一不到。”
陈东等几名太学学生同时异口同声地喊出:“什么?!”
俞莲亭等三人一时间,不知道陈东等人问的是关于什么问题的“什么”,一脸迷惑的看着全明莲亭等人。陈东身边的同学问道:“你们是说,小道士解题时间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
俞莲亭等三人同时点了点头,那小胖子又说道:“所以钱程博士反对我们去挑战那小道士,说搞得这么大声响,要输惨了,就丢大脸了。”
陈东等四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安静了一会,陈东才说:“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钱程老师当时出了什么题给小道士。”
于是,几人走到太学的后花园,准备找个凉亭坐下来好好聊聊。凉亭里,有两个学生在下围棋,旁边有三个学生在围观。于是,陈东和俞莲亭几个又折回教室这边,看看哪个教室没人。转了十几个教室,都没有空的。最终几人决定找个树下坐在地上谈。从俞莲亭等人嘴里听到了钱程所说小道士解题的情况,陈东等人有了比较明确的了解。陈东说道:“会不会小道士做过这种题,而且非常熟练,所以能这么快算出来了?”
俞莲亭身边那小胖子说道:“再熟练也不可能这么快,因为计算城墙长度那一题,光最后一步拆解算出那答案,我们最快的同学也要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算出来。”
陈东等人安静了下来,之前在众多同学面前的激昂演讲,现在回想起来,变得有些可笑了。那小胖子见状,便说道:“我知道仁宗皇帝时有个贾宪,写了本《黄帝九章算经细草》,里面的题如果不看完那本书,基本上没人会计算,普通人看这书,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如果能找到懂这书的人,必定能难住那小道士?”
那小胖子继续说道:“国子监里我已经问过了,没人听过这书,更别说看了。所以我们才过来太学这里,问问有没有人看过这书或知道有人看过这书?”
陈东一听,感觉有希望了,说道:“我们可以去问问各级学正、博士,甚至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