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求求你们宽限几天，等我发了工资，我马上还给你们。”
赵海龙现在每天至少接到几十个催收电话。吓得他连手机都不敢开机，房东还成天催着他交房租，他就差没跳楼了。“玛德，还骗我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每个月就三千块的工资，欠着我们三万多块呢，你怎么还？”
“现在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让他给你还钱。”
一个混子说着，拿出一把匕首，架在赵海龙脖子上。“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一天活的不如狗，还有什么意思。”
赵海龙真是走投无路了，大学毕业之后，四处碰壁。好不容易在一家写字楼上班，每个月只有三千块的工资。父母又不让他回家，三千块能在这个城市干什么。他是一个男人，还要买房子，娶媳妇呢，那样下去怎么行。于是他刷信用卡，搞网贷，弄出来了二十几万。转让了一家火锅店，想着好好赚一笔的，没想到干了三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二十几万全赔光了，现在每天都想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还不如死了的好。赵海龙的情况，好多大学生都遇到过，试问在二十几岁的年龄。干什么工作能买得起上百万的房子；能买得起五六十万的车子；能给的起二十几万的彩礼。“玛德，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是不是？”
一个纹身男说着，一刀子捅向赵海龙的胳膊，他们不敢杀人，但是把人捅残他们还是敢。然而让纹身男没想到的是，就在刀子差一分，进入赵海龙身体的时候。刀子突然不能动了，而且他的胳膊，也好像被钳子死死卡住了一样。“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刀子，难道就不害怕被治安抓吗？”
林凡的声音传到纹身男耳朵里，纹身男转过身，目露凶光。“玛德，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的闲事，弟兄们，给我干他。”
纹身男一声令下，几十个混子冲向林凡，结果没过三秒钟，几十人就全部趴地上了。纹身男简直无法相信，刚才他根本就没见林凡出手。只是一脚将脚底的石子踩飞，几十人就惨叫起来。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恐怖到这样的程度。“给你一分钟时间，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要不然打的你满地找牙。”
林凡说着松开纹身男的胳膊，纹身男一咬牙。今天遇到这样的高手，想要讨回欠债，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别的办法。“走。”
纹身男本来就是催收公司的，他们可不想因为讨债。把自己搭进去，一挥手带着弟兄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赵海龙看着眼前的林凡，有点熟悉，但自己又不认识。“赵海龙，你小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混成这样？”
赵海龙闻言，认出眼前之人了，满脸的惊讶。他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只不过林凡去了道观之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你是林凡，你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厉害，这是高手下山了吗？”
赵海龙也经常看网络小说，熟知网络小说里面的桥段。从山上下来的惹不起；穿着一身地摊货的农民工惹不起。当保安的惹不起；上门女婿和赤脚医生更加惹不起。“什么高手下山，今天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
“走，我们请你吃饭，有事情跟你聊。”
林凡说着，目光转向田桂芳。看田桂芳和林凡的关系，赵海龙更加觉得，林凡就是高手下山了。而且是乡村小说里面的高手下山，绝色美妇，留守小村花，不正是主角泡妞的剧情吗？“你小子行，早知道我也不念书，跟你一起去道观，我现在也混成人了，哪像现在……”赵海龙想起他现在的处境，真是糟糕透了。“呵呵，现在也不迟，去吃饭。”
林凡叫上赵海龙，三人去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包间。进去之后，田桂芳大方的点菜，赵海龙和林凡两人好像关系不错，说个不停。过了一会儿，酒菜上桌，田桂芳把他们的目地说出来，赵海龙无奈地摇摇头。“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说的自媒体，网店，网络营销，我都懂一些。”
“而且我上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这些就是我的专业。”
“但是我要跟你们回去干这些，我爸非的杀了我。”
“他们花了几万块让我上大学，结果我回老家了，他们那么爱面子，怎么受得了。”
赵海龙一脸苦笑，说真的，在没欠债之前，他都不敢回去，更别说现在了。“你爸确实是死心眼，这件事情我跟他沟通了，他都跟我急了。”
“我就搞不明白了，当农民有什么不好的，就那么让他看不起农民。”
田桂芳不明白的道。“父母都是想让孩子过的更好一些。”
“我们小镜湖村的情况，也就那样，他们是穷怕了，不想让孩子继续受穷。”
林凡能理解赵乾坤的心情。只是现在时代变了，互联网工作者，根本不限时间，不限地域。这些他们根本不懂，也根本不相信，认为呆在家里，敲敲键盘就能赚钱，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不想让孩子受穷是真的，但是他们哪里又知道，城里生活的艰难。”
“这么说吧，同样一个月薪三千的两个大学生，城里的那个会过的很舒服。”
“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买房，不需要为娶媳妇的彩礼发愁，不需要买车子。”
“但是农村的就不一样，不仅不敢多花一分钱，还要省吃俭用，存储一些给家里还上学欠的钱。”
“自己的婚姻根本就不敢想，到头来就是三十多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就这么可悲。”
赵海龙说到这些的时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糟糕了，他上学的时候，也是早上三四点起床，努力学习过的。为什么到最后，不仅没辉煌腾达，而且欠了一屁股债。然而就在赵海龙想着这些的时候，赵海龙的电话响了。“玛德，赵海龙，你搞什么鬼，网贷公司都把电话打到公司来了。”
“我告诉你，你现在被公司开除了，这个月的工资，会准时打到你卡上。”
对方气冲冲的骂完，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