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话酒楼。 黄舒宴请全绩,席间相饮甚欢,由于全绩酒量浅薄,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已觉头脑昏沉,腹中翻江倒海,紧吃菜食也有些压不住。 “义伸兄,某已到量了,望兄长莫要再劝,不然可要出丑了。”
全绩无论前身,还是现在都到酒水无喜好,大酒过喉亦烧,精品入口也辣,让他陪坐没问题,酒是一口也不沾了。 “唉呀,五郎何必扫兴呀?快快举杯。”
黄舒正值兴头,连劝众人同饮。 全绩无奈,推脱内急,起身出房门,引得众人耻笑。 全绩则作充耳不闻,他自己什么酒量他心知肚明,若再坐下去,只怕会喷涌而出,污了一桌好菜。 “老哥,茅房……在何处?”
全绩结结巴巴的询问迎门侍者。 “全保长,且跟我来。”
酒博士点头一笑,指引全绩下楼。 全绩摇摇晃晃的跟在酒博士身后,由于酒博士身形高大,加之酒楼设计封闭,走到拐角楼梯处更是暗不见路。 “全保长,某扶你下楼吧。”
酒楼士听见身后的乱步踏,好意劝道。 “不用,你看着琳琅来往客都是怀搂香玉,某搂个你有煞风景。”
全绩打趣拒绝。 “那全保长慢些。”
酒博士笑了一声,先行下楼。 值此刻,楼下来了两位锦衣公子,头簪花,腰佩玉,风流使然。 “哐!”
好巧不巧,全绩低头与二人错身间,一步踏空,径直倒向左侧一人,双手情急着力,一把搂着其腰身。 簪花公子一惊,还未来的及反应,双双倒向楼下。 “呯!”
全绩双手刚感觉到了其腰部绵软,双目已看到了实木板,为了不让无辜者受伤,全绩腰身猛然发力,翻转二人位置,以己背重重的砸在楼梯上。 身落地,簪花公子趴在全绩胸膛之上,二人面部相距咫尺,只要公子低头,二人的嘴唇便可贴在一起。 全绩又闻了那熟悉的牡丹熏香,直视无辜者的桃花眼,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小服妖?”
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全绩又这般际遇了沁儿小娘子。 “又是你这无赖!我要怎么躲你才好?”
沁儿的心情与全绩截然不同,她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见识一下会稽城新兴的勾栏,谁成想又遇了这泼皮,且还是满身酒气,故而神情越发厌恶,心叹:倒霉至极,怎么哪里都有这浪荡子? “快放开我!”
片刻思转,沁儿发觉二人此态不雅,连连锤打推搡全绩胸膛,由于自身力弱,此间行为却有了别样味道。 全绩闻言,刚想放开小娘子,但方才一摔,此刻一打,全绩腹中翻涌的更加厉害,恶心感到了咽喉。 “呕!”
全绩一口污秽物喷涌而出,由于呕吐着力,双手紧紧抱着沁儿小娘子的腰身,给其吐了一背。 “啊!”
沁儿小娘子再也忍受不住了,惊声尖叫,本来她就是极好洁清的人,每次出门都要沐浴熏香,全绩给了她一身“惊喜”,弄得她进退两难。 “你这酒厮儿讨打!”
与沁儿同行的锦衣公子此刻满脸黑线,他为讨美人欢心,遵从其玩心提议,来逛这会稽瓦肆。一路上绞尽心思为美人寻乐趣,到头来二人进展平平,美人却入了他人之怀,他何曾受过如此闷气,一时间怒不可遏。 继,锦衣公子强势拉开全绩双手,扶沁儿小娘子起身。 而沁儿小娘子也没遇过这种场面,自觉受了委屈,眼泪横框,锦衣见状更加心疼,一个垫步,给全绩脸上来了一拳,想向小娘子展示自己怜香惜玉的心情。 “你敢打我!”
酒醉汉全绩吃痛生了火气,与锦衣公子顿时扭打在一起,引来多人围观热闹…… 半个时辰后。 全绩坐在酒楼后院水井旁,酒意醒了大半,一手捂得生疼的后腰,一手浸泡在水中,木盆内多见血渍,其神情略显迷茫,然后接连叹息,骂自己饮酒误事,惹了笑话。 半刻左右,黄舒三人前后进了院中,黄舒的表情略显阴沉,开口指责全绩:“五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一时口角生了争执,那人没事吧?”
全绩此刻也不究对错了,他隐约记得自己把那人打的满脸是血。 “你下手也太重了,打的叡哥儿都昏迷了。”
黄舒心叹惊险,如果不是自己到场及时,叡哥儿有可能真被全绩乱拳毙命,看来全五几年的泼皮不是白当的。 “他人呢?同行的公子可安好?”
全绩眉头紧皱道。 “同行的小郎君人没事,就是受了惊吓,至于叡哥儿,大夫刚来看过了,某派了辆马车送他归家去了。”
黄舒将大概的情况与全绩说了一遍。 “衙内,某打的是哪家的公子哥?”
全绩犯了错自然要承担后果,故而问个受伤者的名姓。 “山阴陆叡陆景思,陆公从孙。五郎一定要将此事妥善处理,不然会惹上官司的。”
陆家在山阴、会稽二城可谓是手眼通天,门庭金字招牌,身后势力错综复杂,全绩打了他家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原是陆家哥儿,好,某知道了,即日便去登门致歉。”
全绩心叹这顿酒喝的无趣,给自己招惹了这闲祸。 “绩哥儿,去了且多说些好话,若需钱财,尽管开口。”
徐盛是请全舒来喝酒的,并不是让他来打人的,出了事只能由他自己一力承担,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到位的。 “嗯,多谢四哥,那某就先回了。”
全绩至此刻脑中还是一团乱麻,想回家先睡上一觉,天大的事明日再解决不迟。 “好,路上小心。”
徐盛目送全绩离开后院。 “哼!这可倒好,全五惹了大麻烦喽。”
胡平语气轻挑,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倒未必,某看五郎至此刻还如此平静,想必已经有了解决方法。 唉!这酒喝的,早知道就不劝五郎多饮了。”
黄舒从全绩的状态判断其有恃无恐,又将全绩与余天赐做了联系。 殊不知全绩只是酒后麻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