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整斩了博尔特,助壮联军声势,而后刘整提着博尔特的头颅返回城楼向全绩复命,全绩让其回营医伤,嵬名令公则继续向铁木真叫阵,请求再战。 拖雷当即制止了跃跃欲试的蒙古诸将,向他们说明利弊,在拖雷看来校将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培养一个将领要花费许多,尤其是精通骑兵战术的将领,他们应该在战场发挥更多的作用,而不是应一时气盛殊死相搏,且蒙古将领不像宋将学过系统的武艺招数,在校将方向十分吃亏。 “大汗,夏人在故意拖延我军攻城的时间,大汗不可上当啊。”
拖雷自西征始便逐步掌握了蒙古军中的话语权,现如今大多数军将都以他马首是瞻,认为他便是成吉思汗的继承人。 “罢了,知道是宋人就行,命令全军攻城。”
铁木真扬鞭回应,在军事方面他自是十分看好拖雷,且此幼子又与他的脾性十分相似,在铁木真心中的地位也远胜诸子,但铁木真同时也很清楚自己扩大版图的同时,也给蒙古带来了无尽的战争,现在的蒙古需要的是一位内政通达的守成者,而不是一个杀伐果决的进取者。 继,攻坚战再一次打响,全绩三人也相继退下城墙,他们提振士气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日这场战事定然会很激烈。 ………………………………… 秋叶落尽,寒冬时节。 应理城的战事已打了半载,蒙古因天候原因撤回凉州城休整,这半年光阴他们在应理城下折损了近三万兵马,而三方联军的伤亡更是惨重,达到近九万人,其间宋旅双军的伤亡也超过了两万。 可以说是冬日严寒救了联军,若真再打下去,联军守城希望渺茫。 与此同时,西夏皇宫内也发生了动荡,皇帝李德旺因蒙古入侵,郁生心结,积久难治,撒手人寰,号曰献宗,其侄李睍继位。 幸好,李睍识得大局,继续大力支持三方联军抗蒙,同时遣派使者向金、宋称臣,甚至把比自己小一岁的宋朝皇帝称作赵叔父,可谓是能屈能伸的人物。 话归宋朝国内,史弥远还在大肆党同伐异,将朝堂上的直谏之士尽数外流,朝廷也变成了史弥远的一言堂,赵昀对此视而不见,凡史弥远所奏所请一律允准,而史弥远也做出了回报,不再阻拦史嵩之向全绩运粮,保障西夏境内的战事,双方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再言绍兴府,时汪家宅邸高悬缟素,来往宾客皆作肃穆,原因无他,只是原绍兴知府汪纲在任上病故了。 时见府见大堂,灵棺高架,其子汪友与全有德正在堂前守灵。 “二哥,你且回去休息会儿吧,此次某来看着。”
汪友,汪沁四叔,汪纲子女在世的唯一一人。 “无妨,五郎不在,某怎能离场?”
全有德打了个哈欠驱赶困意。 “五郎去西夏也半载了,不知西夏战事如何呀?”
汪友对全有德十分尊重,不仅是因为他年长,更是因为其子全绩是一军统帅,其侄是荣王嗣子赵与芮。 “唉!不知道啊,也没见他给家里来一份书信。”
全有德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儿子的骄傲,也有对其的担心。 “二哥放心,官家如此器重五郎,以后肯定是封侯拜相的人物,二哥生了个好儿郎,我汪家得了一个好女婿。”
汪友不喜作官,在家乡开了一书舍,平素教育乡里子弟,也是乐在其中。 “嗯!”
全有德说话间目眺北方,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许久,门外传来了迎宾客的声音:“荣王夫人,荣王嗣子到。”
片刻,穿着简朴的全蓉带着赵与芮入堂祭拜汪纲。 礼毕,汪友起身为二人奉茶,全有德也得空小坐一会。 “二郎不是说你近来身子不舒服,怎还冒着寒风走动?”
全有德语气略带责怪的对全蓉说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汪老知府对我全家有恩,且我也想来看看沁儿。”
全蓉现在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方面是宫里来人的教导,另一方面也是全蓉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有辱大郎名声。 “舅父,西凉有消息了,五哥还在应理城坚守,蒙古人退回了凉州城休整。”
赵与芮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告知全有德。 “还没退吗?这蒙古人怎这般执着?这仗要打到何时啊!”
全有德叹息摇头道。 “兄长只说一切由五哥抉择,只要五哥认为可以退兵,那便就结束了。”
赵与芮言谈之间目光多存期许,他年纪轻轻尽享天下荣华富贵,自然也渴望一些有挑战的东西,比如说铁马金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罢了,问也无用,尔等且去看沁儿吧。”
继,全蓉母子去了内院正厢,房中生一暖炉,汪沁靠坐在床榻上,眼角有泪痕,身上盖着绵绒,绒下腹部高高隆起,已是怀胎十月。 “吱!”
开门的响动惊醒了汪沁,汪沁看了全蓉,又止不住的泪溢:“小姑。”
今春二月,全绩拔军刚走,汪沁便查有孕,继而返回绍兴府修养,如今产期临近,又遇大父亡,加之夫君征战在外,三方忧虑全压在了这个弱女子身上。 “沁儿莫哭,逝者已矣,老知府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如此状态,更何况你现在身怀有孕,不宜过度伤心。”
全蓉执汪沁之手,轻声安慰道。 “小姑,可有夫君的消息?”
汪沁目色略显焦急,这般时候她自是希望全绩能够陪在身旁。 “还在应理,一切无恙,想必年后便归,沁儿放心。”
全蓉说了一句谎话安慰汪沁,生怕其动了胎气,如今全绩为国征战在外,她绝不能让汪沁出了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
汪沁每次听到全绩的消息,心境总会平和一大截,总能找到支柱的方向。 “沁儿,今日小姑便接你回王府,听话!一切以身体为重。”
“可……” “五郎若知有子必是欣喜若狂,沁儿也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呀。”
“全听小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