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岿然不动,“时夫人也不用急于这一刻,我们等的那个人还没来,令爱的入学报到自然要往后推一推。”
苏怀玉脸色微变,他这是要等时商来报到了,才能给贝贝办理入学手续? 真是老谋深算,打得一手好算盘! 段家和刘家是有些渊源在的,段萧然叫了一声刘伯伯,倒是客客气气的,“为什么贝贝报到还要等另外一个人来?您是在等谁?”
时贝贝脸色煞白,后悔拉着段萧然一块来了。 原本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秀,谁成想发生这样的事。 让她始料未及。 刘校长笑看他一眼,抬手倒了一杯茶,段萧然连忙用手去扶茶杯。 “外面天热,先喝点茶吧。”
段萧然的确渴了,他轻抿了一口。 “真是好茶。”
刘校长伸手,“时夫人也喝。”
苏怀玉哪里喝得下,烦得要命,舒适的空调也解不了她内心的燥热。 刘校长意味深长,“好茶需要慢慢的品,人么,也需要慢慢的等。”
苏怀玉可没有这闲情逸致。 段萧然听得云里雾里,可他们偏偏又不跟他说明白,他真搞不懂。 “叮铃铃……” 座机铃声划破办公室内难言的氛围。 刘校长起身接了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刘校长表情微微变化。 是意外,也仿佛是意料之中。 消化完消息,眼中那抹意外荡然无存。 挂了电话,刘校长回到座位,神色如常,“时夫人,你请回吧。”
苏怀玉难以控制脸上的表情,“刘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校长语气平平,“我等的人,已经去另外一所学校报到了。”
众所周知,在一个圈子里,某些消息是共通的。 时商扬名各大高校,不少人暗中猜测,今年京城这位高考状元会花落谁家。 早已和时家谈好条件的刘校长并未透露出半点消息,只看着他们猜来猜去。 倒是乐得看戏。 可谁知,时商转身去了电影学院报到。 真真是足够让人大跌眼镜。 电影学院那位校长已经在微信群里舞起来了,高兴的呀,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苏怀玉不可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不可能!”
刘校长已接受事实,“时夫人,我没必要骗你,希望你也接受这个事实。”
时家为了时贝贝筹谋,可到底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时商背着他们来一招釜底抽薪,他们又能拿她如何? 听到这,时贝贝只觉得天塌了。 时商戏耍了他们所有人! 明明是炎热的天,时贝贝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浇得她遍体生寒。 手都在抖。 差点要哭。 忍住了。 心中感到无比委屈。 时贝贝不愿面对,“妈妈,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苏怀玉也烦着,“我们先回家去再说。”
段萧然还是听不懂母女俩的话,“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苏怀玉打发了他,“萧然,今天辛苦你了,你也回家吧,我和贝贝还有事。”
回到时家。 苏怀玉把手中的名牌包砸到地上,咬牙切齿,“时商竟然敢背着我这么做!”
时贝贝嘴角一撇,委屈得要死,呜咽着哭出声,伤心欲绝,要死不活。 苏怀玉打时堰的电话,声音冷如寒潭,“时商私自去了电影学院报到,贝贝没法上京大,你知不知道霍家的位置,我要去问问时商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商真是挺敢的,时堰起先就担心会有意外,他规劝着苏怀玉,“妈,现在霍家护着她,你去霍家找她也没用,我试着联系她看看。”
苏怀玉冷笑,“你能联系到她?手机关机,昨晚明明答应我好好的,结果给我来这么一出。她现在厉害了,对我都阳奉阴违,何况是你?”
的确。 时商的翅膀已经不知不觉的硬了。 更难驯化。 不过此刻时堰倒是比较理智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联系其他学校,让贝贝有书读。”
苏怀玉咽不下这口气的,哪里能咽得下去? 以为掌控在手里的人突然不受掌控,这无疑是一种挑衅、背叛。 “我必须要找到时商!”
苏怀玉说,“你去找你爸,让你爸再想想其他办法。”
又能有什么办法? 筹码摆到桌上才能讲条件,筹码没了,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发生这种事,时堰到底还是去找了时君,把着事儿都跟时君说了。 时君脸色阴沉沉的,风雨欲来,是被时商这一手骚操作给惊到了。 时贝贝向来受宠,时君暂停公事,联系其他学校,看能不能把时贝贝给塞进去。 时商和霍婉在外面溜达爽了才回霍家庄园。 远远的,阿诚就看到门外停车一辆宾利。 那是时家的车。 苏怀玉打探到霍家的位置,直接找了过来。 苏怀玉这会正站在门口守着呢。 听闻车声,苏怀玉回头。 阿诚请示时商,“少夫人,要停下吗?”
时商幽幽笑,“撞上去。”
女人一狠起来那是毁天灭地啊,阿诚不确定,“……少夫人,您在跟我开玩笑吗?”
时商托腮,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苏怀玉就拦在大门外,不停下难不成真想撞上去啊。 闹呢? 唉。 保镖不易,阿诚叹气,停下车。 苏怀玉已经看到时商了,过来咚咚咚敲着车窗,似是要把车窗砸破。 可惜没那么好砸。 但这声音实在刺耳。 “时商,你给我下来!我知道你在车上!下来!”
时商手都碰到门把手上了,结果就被霍婉给拉了回来。 “姑姑?”
茫然的眼神。 富婆眼中闪着怒火。 圆润的富态脸胀红了,生气,十分生气。 “我下去会会你这个不是人的妈,你给我好好的坐着,不许下车!”
富婆拿捏霸气。 富婆骂得好。 时商差点儿要鼓掌。 霍婉是真要给她撑腰,时商就没动,安安分分坐在车上,做个弱小无助的受气包。 见得多了,她其实也没那么脆弱了。 但心里是真感动。 她何德何能,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