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不多,但是让你一眼便能记住,你看不透他的心,而他却对你了如指掌,犹如神祇俯视着芸芸众生,你只能在神坛之下瑟瑟发抖,聆听着王的旨意。生命本就应该绚烂如花朵,可惜你们却走错了路,光明早晚会来临,你们却被黑暗吞噬了心灵,化身为欲望的刍狗。01你撞的不是女生,而是麻烦!收拾好东西要出门时,才意识到聚集在这所学校的考生有那么多,一个接一个如同百足蜈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多少迂腐可怜的人该去地狱?”
最近韩子非总是在梦魇中听到老者的话语,或积极或消极,宛如圣意不得不从。他叹口气,反正已经考完了,不着急,复坐回去,托着下巴壳看着窗外树木郁葱葱。本想拿出纸来写点东西,但稿纸已经被收上去,自己手里空空如也,也懒得翻动书包,思绪飘转的时刻,外面的喧闹声已然黯淡下来了。看来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韩子非也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地方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手指留恋般摩挲过桌面,韩子非起身,瘦削的身躯此刻充满着傲气,这是他平日中从未表现出来的一面。他喜欢边走路便思考问题,当意识过来的时候鼻梁已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学生的胸口上,感受到肌肉的力量,韩子非面露苦笑,看来这一次自己撞到的不是女生,是麻烦。“小子,你他么的考好了是吧?”
正在叫嚣的学生不是别人,正是富二代扬浩然。扬浩然的家世煊赫,即使是放到省里面也是屈指可数,但他却劣迹斑斑,当众调戏女生不说,就连前来实习的女教师都被他整的面色羞红,泪流满面,当然这些仅仅是冰山一角。韩子非迎上了扬浩然那挑衅的目光……当恶魔的种子种下,凡人只能被奴役。那些逝去的回忆,永远不会离开,终有一天你欠下的债会追上头来……02想动我?“快,抓住他,快点,快……”后面五个西装男子紧追不舍,他们手中的短枪黝黑发亮,毫不在意显示出狰狞的杀伐之气。在前面,一个面容白净的青年人慌不择路。年轻人的白大褂一尘不染,同水晶般的肌肤相互映衬。他仪容俊美,两弯柳叶眉凛如寒冬、面若桃花,举手投足间凝聚着一股阴柔之美。身后那几个西装男子狗皮膏药似的拼命黏着他,因为他发现了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秘密,一个关于古老的组织的禁忌。“再跑,再跑就开枪了!”
身后追的最紧的人举起手枪威胁地说道。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停下来,冷静的表情下刹那冒出一股狰狞劲来,脖子处青筋隐现。他猛地变换脚步、回身,连贯动作宛如行云流水、流星穿月。而那五个西装男子因惯性没有反应过来,电光石火之间,年轻人双手齐出。腕子轻轻一抖,如蜻蜓掠过平静湖面,两把手术刀包裹着凛冽寒光钉了出去,宛如毒蛇阴狠毒辣,刀的轨迹也如其人一般难以捉摸。在最前的人当然是首当其冲,“我……靠,快躲……”话未说完,一柄手术刀似羽箭没入石棱,钻进那人的脖子,砰的低沉声响起,鲜血迸射四溅。“想要杀我,也要看看你们的本事”年轻人停住,嘴角弯成弦月,此刻另一把手术刀回旋着射进另一个黑衣人的后颈。其余三个人纷纷举枪,对准年轻人,喊道:“不许动”“不许动”。年轻人无奈笑笑,然后乖乖的平举双手,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后,绵绵的说:“一个颈动脉破裂,另一个延髓也成了一团浆糊……”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面上的表情,彷如看着蝼蛄一样毫不在意,他继续说,“他们俩必死无疑”。剩下的三个西装男子好像并没有太在意同伴的死活,其中一个缓缓把手指搭上扳机,“是吗?那你也必死无疑!”
“是吗?那你也必死无疑”黑衣人扣动扳机,他相信下一秒所有的秘密都将会随着这具冰冷的尸体远去,到时候组织的秘密将会永远沉睡。“呵呵”年轻人双眸瞪得溜圆,眉毛一横如刀锋一样冷峻,嘶的炸出一股寒意来。只见他脚下步伐陡然变换,身子一矮,同时三管针剂出现在掌心,嗖嗖嗖~03小镇青年——命中注定遇见你天色本就有些昏暗,镇上大多人都进入了梦乡,狗儿也都窝起来不见踪迹,浓重的夜幕下不知隐藏了多少邪恶与悲伤。纸醉金迷、贫穷落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年轻人的速度很快,借着短暂的空档闪到灯柱后面,三个黑衣人的目光与白炽灯光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似被鳌针刺到一样,视界只剩下人造太阳的残影。三管针剂精准的扎进了那三人的身体,“倒!1、2、3”。年轻人每说一个数字便有一个人应声倒地,“就你们这些人,竟然还想跟我斗?”
年轻人将手揣进口袋,呢喃道,“难道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
他吹着口哨,睥睨着面前横七竖八的黑衣人。韩诚放下车子,肩膀酸痛的厉害,借着依稀的月光瞅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这块老表还是父亲传下来的,表面的玻璃已经支离破碎,就像自己的家一样,屋漏偏风连夜雨,光景一年不如一年。老实如韩诚却不知道在这条街道上已经沾满了血腥,他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家里的收成。这不,韩诚推着新收的粮食早早来到镇上卖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别的人家倒不着急,坐着牛车就能把粮食拉到镇上,可是韩诚家里别说牛,就连像样的车子都没有,所以凌晨两点多就出发,走两个多小时到到镇上就是为了尽早卖掉粮食。韩诚家里穷,没有闲钱再供他上学,便一直在家务农,村里年轻人一个个的出去了,自己却还被困在这小小的屯子。老娘和老爹还需要人照顾,而且他刚娶了一房婆姨,家里已然穷的已经揭不开锅,只能寄希望于这点粮食能给家里换来点补贴,起码还能暖暖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穷人还是穷人。不奢望改变一切,韩诚已经心如死灰,也许城市仅仅是黑白电视机中虚构出来的东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好。寂静的日子太过平淡,就像是白开水,但是久饮不醉,韩诚不自觉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弓起身子,再次拉动那重达两百多斤的车,车轱辘压在柏油路上,踏踏实实的声音,踏踏实实的人。砰~“这是……”韩诚很小的时候听到过这种声音,那还是爷爷带着自己去打鸟的时候,但是爷爷的猎枪和镇子上的土枪都被收缴了,这里怎会来的枪响?刹那,汗毛如狗尾巴一样噌的竖起来,眼珠子咕噜噜转一圈,他迅速放下车子,从一袋粮食下面抽出一把铁锹。“给我追……”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传出的粗犷人声仿佛野鬼索魂,死神来了~小摩托发出的引擎声很特别,他在镇上听过多次,也曾经幻想买上一辆,但现在就连自行车都买不起,更别提摩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枪声又是摩托声音,岽镇的治安在全市都数一数二,现在什么人还能如此猖狂?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蹿出来的野狗狂吠一声,紧随着又是一阵枪声,但是这次的枪声宛如小石头落地,很轻微。韩诚的眉毛竖成了川字……正在诧异间,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从前面的岔道飘了出来,韩诚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攥紧铁锹。噗通~那个白衣人毫无征兆的趴倒在地上,月光皎洁如素色绸带盖在灰突突的马路,多股液体泛着光不断蔓延出来,水银般。虽然村里人都很迷信,但是韩诚从不信怪力乱神,那个白衣人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那液体想必是血。那个白衣男子静静伏在地面上,数股鲜血朝着不同方面蔓延,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如一朵妖冶的红玫瑰,不过花蕾中心是白色,死亡的颜色。韩诚脚步犹豫不定,摩托车发出的音爆声渐渐逼进,看了看倒下的白衣人,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