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不过是……”上了车,太还是软软地将身子偎在他坚实的怀里,因为还是无力,还是冷。她只有企图依靠他身上的那点热气来温暖她。这时候的她,大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谁谁抱着她都无所谓了,只要这个人身上能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她需要取暖!“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跳进水里去的?”
付凯歌有些好笑地盯着在他怀中缩成一团的女人。“我只是想跳……跳石头……觉得好玩,很好玩……然后,一个一个石头的跳……原来我只是想从这头跳到那头……去踩水的,因为那边水浅……可是,我又不想踩水了,就继续跳……然后,一块石头踩滑了……”闭着眼,欧晓灿断断续续地说。虽然她心里还是觉得难受,还是觉得冷,但她却有一种强烈想要对人倾诉的欲望。也许这就是受到恐惧和惊吓后的人的一种诉苦情绪吧。“真笨,居然在石头上跳来跳去!还想踩水?你不知道水底的石头更滑更冷吗?真不知道你脑袋里一天都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是被我那表哥给气得智商出了问题吗?”
付凯歌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真是无语了,刚才可没把他给吓死!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回去还真的无颜见表哥了。瞟了一眼不时颤抖的欧晓灿,他禁不住担心问:“你还冷啊?”
“嗯……为什么还冷呢……明明是大太阳嘛,夏天呢……水竟然那么冷,巨冷……骨头都冻成冰了……”一想到刚在在水里的那种冷冽,欧晓灿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强烈的冷颤,并下意识地用两只胳膊将自己抱得更紧。哎,这身上都裹着毛毯了,还冷成这样,她真不知自己是真冷还是无法褪去“冷”的记忆了!“废话!那河水是从雪山上溶化下来的,像冰水一样,当然冷了!没把你冻成冰条就算不错了!”
付凯歌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一点。“好了,好了,不要去想了,就快到酒店了。到了酒店里,好好泡进热水里。”
“嗯……”欧晓灿点了点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终于回到了酒店里,一进房间,付凯歌便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取出厚被子来将她盖得严严实实。“你就这样乖乖躺着!”
他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到:“我现在去洗澡间给你放热水。”
“嗯嗯。”
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欧晓灿点了点头。不多久,浴缸里便放满了热水。“你是自己进洗澡间去脱衣服呢,还是我去请个女服务人员来帮你?”
他问。“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企图从被窝里爬出来。可是身上裹着毛毯的她,又被厚被子围着,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没能从被窝里爬出来。“你这样……能行吗?”
付凯歌皱着眉头,看着她。“行的……能行!”
见她这样倔强,付凯歌只得把她整个人从被窝和毛毯中拔了出来,就像拔萝卜一样。她的身上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整个人被拔出来后还是抖抖索索的。他扶着她到了洗手间门口,担心地问到:“你真能行?”
“能。”
抖索着说,她往里面钻去。“记住,别关门,我向上帝发誓绝不会偷看你一眼!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外面坐着。”
“嗯。”
还是觉得不放心,付凯歌又说到:“要不你不要脱衣服,就那样躺进浴缸,我好时不时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嗯。”
怕他再罗嗦,已经准备脱衣的欧晓灿答应了下来。“那我可以进来了?”
他又问。“嗯。”
得到指令的付凯歌这才进入了了洗澡间。她果然没有脱衣服,而且也正准备钻进浴缸里去。他赶紧上来协助她,让她轻轻躺进去,然后又用软软的浴巾叠成一个枕头样,枕在她的头下。看着她在热水里泡了一会,整个人不再抖索了,他这才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好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没有。”
欧晓灿轻轻地回答了一句。“那就好,你再泡一会,觉得好了就叫我。”
“嗯。”
从洗澡间步出来的付凯歌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医院护工的衣服,他想打电话给程潇,让他回去给他取一套他的衣服来。可是想了想,又算了。还是待会自己回去换吧。然后他向衣橱走过去,翻出了一条睡裙来,为欧晓灿准备好。看着时间,大概泡了一刻钟,付凯歌走进了浴室。“没什么问题吧?有没有暖和一点?”
他问。“好多了。”
欧晓灿说。身上没那么冷了,只是头还有点昏沉沉的。“我想起来了。”
她说。身上有了温度的她,这时感觉很像睡觉的样子。“嗯,是该起来了。我去给你拿衣服来。”
付凯歌出去后片刻后,就在门口给她递进了一件睡裙来。换好了衣服,欧晓灿出来,付凯歌又拿起了吹风机,给她把头发吹干。“泡完澡后肯定有点累,你躺床上去休息会吧。睡一会后,我打电话叫人给你送饭上来吃。还有,我担心你会着凉感冒,我顺便让服务员给你送点感冒药上来。”
付凯歌暖暖地说。没意见,虽然没感觉好冷了,但她真的头很晕,胃里还有些难受。接受了他的建议,她躺到了床上去。他还想刚才那样,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又躺进温暖的床里,这时的欧晓灿菜感觉有些舒服了。眼皮很沉,她只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见她闭上眼后,他这才拿起电话打向前台,轻声地吩咐了几句,又将电话轻轻放下。放下电话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想回去换一身衣服吧,又担心欧晓灿这没人照顾。呆呆地立在房中,他抬眸看向床的方向,看到她紧闭着眼,貌似已经熟着了的样子,他就更不放心走了。就像是被她的睡姿吸引了一样,他不禁满满朝她走近。他看到在雪山下被人化成一脸浓妆的欧晓灿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脸如白玉般光洁无暇,就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儿般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