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竞社出来后已经快四点半了,路柚柚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自行车,蹭蹭蹭地往学校后山骑去,来到后山门口准备关锁的时候,才发现已经骑出了骑行范围无法还车。 花几万块买东西眼睛都不眨的路柚柚,在需要面对“昂贵”骑车费时,心痛不已地、颤抖地点下了暂时停车,然后重回了研究室。 路过楚教授旁边的时候,还被他淡淡地瞥了一眼。 “老师,我回来工作了!”
她立正稍息双手对齐裤缝。 楚教授:“嗯。”
她松了一口气,做了一个鬼脸,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而此时的帝都大学学校论坛上,关于九龙杯运动会冠军回学校上课了这件事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没想到冠军真人也是一个小甜妹儿,简直是太可爱辣!想rua!】 【附议!我一个女孩子都觉得她又甜又软,这谁顶得住呀!】 【今天拿到她的签名了,字也写的很好看[图片]】 【我宣布,她就是我的女神!】 【散了吧,她已经结婚了。】 【我不接受。】 【我不接受+1】 【我不接受+8888】 【你们接不接受重要吗,人家老公有钱有颜,还是14岁就读完博士的天才。】 【楼上你别瞎说好吗?哪里有这么牛逼的人啊。】 【《多才多艺的学霸》第二季第三集,自己去看。】 于是,早已经在全网爆火过的《多才多艺的学霸》综艺第二季第三集,在这一天,又被扒出来火了一遍,宋予丞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躺在家里,流量突然就砸到了脸上。 他立刻把收益截图分享到了家和万事兴群内—— 【宋予丞:[图片]妈,不愧是你。】 【顾流:[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卫然:[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骆文归:……下次这种事就别叫我了。】 和他妈相比,他那一集的播放量简直就是啥也不是,归神表示脆弱的小心心有被伤害到。 不是说他有很多女粉吗? 他的女粉到底行不行啊? 骆文归的女粉们此时正在一个名为柚归的超话下疯狂签到—— 【今天又是磕的cp没有新进展的一天。】 【啊,我累了。骆文归到底行不行啊。】 【啊,你别累了,骆文归明显就是不行,前两天又有人拍到柚柚和老公一起出去看电影了。[图片]】 【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X,骆文归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努力了,上次和女神同框都已经是上一次了。】 【姐妹们,咱其实要求也不高,不求什么cp成真,就想要一点糖,都没有吗?】 【没有,散了吧,不如再去重温一下3:0H国的那场比赛。】 【哎,那我去重温一下当年青训选拔赛的那场比赛吧。】 【我也,再见,姐妹们。】 【明天见,姐妹们。】 大家都从那个为了骆文归冲锋陷阵大骂四方的勇士们变成了卑微求磕糖的模样。 温柔而又佛系,没有一丝世俗的欲望。 路柚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火了,从以前的爆火,到现在润物细无声地进入了大家的生活当中,帝都大学里那些曾经关于她“黑料”的帖子现在早已经画风突变。 关于有豪车晚上送她回宿舍的帖子,评论底下全是—— 【不就是一辆豪车嘛,谁包养谁还不一定呢。我们家柚柚这么厉害,还不配养几个男人啦?】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们女人就是这样花心的啦,再追究就没意思啦。】 【现在想想真的很滑稽诶,楼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来发的这条帖子?真是细思极恐。】 关于她勾搭军训教官的绯闻,评论底下全是—— 【勾搭就勾搭嘛,长得这么帅,不就是出来被勾搭的嘛。】 【我要是有柚柚妹妹的姿色,我也去勾搭。小言教官是真的帅!】 【别说小言教官了,柚柚妹妹这姿色,勾搭我我也立马就变舔狗[花痴][花痴]】 【路柚柚女士,希望你能看到这条评论,首先,我是来加入你的婚姻的,绝非是来搞破坏的。不知道你们温暖的小家里能不能多一个这样的我?】 【不知道对性别限制的死不死?女人行不行?】 【漂亮妹妹!!(扭曲地往前爬)(嘶吼)(狰狞)(试图站起来)(向前奔跑)(摔倒在地)】 【…………】 【…………】 整个帝都大学的论坛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以这位拿了冠军的校友为荣,那些原本污蔑过她,给她泼过脏水的人也纷纷倒戈相向。 与此同时,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子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女孩左手正拿着手机看东西,右手则深深地陷入了床单里,她的唇上满是干涸的痕迹,双眼无神,在看到屏幕里的内容时,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姐姐,你过得真好啊。”
女孩哀怨地看着自己被裹着重重纱布吊起来的腿,脸上露出了嫉妒、阴狠的表情。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晴晴,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银耳莲子羹。”
张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胆怯。 路晴晴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吓人的笑容:“嗯,真是谢谢妈妈了呢。”
张柔只觉得背脊发凉,他们是在一个山林里找到的路晴晴,她当时被丢在了一个小河边,身上、腿上到处都是流着血,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但另张柔觉得最恐怖的是,她觉得自己的女儿醒来后就变了,她会突如其来地大吼大叫,朝她嘶吼,她也会在一瞬间就变得非常乖巧懂事。极端变化的两种状态,让张柔觉得有些害怕。 “晴晴,你先吃东西吧,妈妈出去了。”
张柔把粥放到了床头,然后就在路晴晴的注视下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路晴晴看着自己母亲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地冷笑了一声:“连你也看不起我。”
“连你也看不起我……” 她的声音变得小了几分。 “你怎么能看不起我呢。”
逐渐变成了几乎只有她能听到的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