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站在这里看着她站在垂死边缘,他忍不住要自嘲的笑容,“该受惩罚的一直都是他。”
他现在除了她早已一无所有了,而他也发现了,她刚刚的眼眸之中,早已对他失望透顶了。白洛川你拥有全世界又如何,还不是留不住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他的身后有着零碎的脚步声,一个女人苍白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她伸手就是一个耳光,“白洛川!你还我的Vire!”
白洛川被她猛地一下抽的别过了脸,嘴角有了鲜红的血丝,而他却还是沉默的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怒气。罗诗情哭的喘不过气来,声音却还是以往的火爆,“白洛川,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在怨我!可是这和Vire有关系么?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为什么啊!”
她在秦天琪的住处本想安安静静的等着Vire的电话,然后就和他回家。只是她没有想到等来的是一个让她几乎绝望而想死的消息,Vire丧生在火海当中。罗诗情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男人低垂着的头,泪水划过脸庞冷笑着,“白洛川,你也觉得没脸见我了么?你也觉得你做的过分了么!”
她浑身都在颤抖,然后她的身后再也没有一个一直等待着她的温暖怀抱。她再也不能在他的怀里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再也不能冲着他发火,再也不能触摸到他温热的脸庞,看他温暖的笑。罗诗情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啊!”
Vire都已经离开了,那她还能做什么呢?白洛川抿紧了双唇,脸色苍白的可怕,双手紧紧握着,他看着罗诗情失声痛哭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红色的手术室的灯光,瞬间伸手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只见雪白的墙壁上开出了鲜红的花朵,如同绚丽而又脆弱的生命,短暂让人心痛。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个男人,看着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女人,还有面容惨白的男人,心底仿佛被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在,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秦天琪缓缓地走到罗诗情的面前,伸手想要抱着她,“诗情,地上凉你先起来,毕竟你已经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人了,知道么?”
女人抬眸看着面容温柔的男人,突然伸手狠狠的推了他一下,“秦天琪,你现在是不是十分高兴?Vire死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来追求我了!”
面容温柔的男人因为她的话语,脸色而变得惨白,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最终还是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诗情,你在说什么?Vire离开了,每个人都很难过。”
罗诗情却笑着后退着,声嘶力竭的吼道,“秦天琪,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为什么Vire离开了,你还能这么淡然?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她的心口破了一个大口子,将她的理智都吞噬完了,她只知道Vire死了。秦天琪皱眉,双眸划过一丝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诗情,你先冷静一点好么?你这样激动对宝宝不好。”
罗诗情却是微微笑着,低下头伸手抚摸着小腹,“秦天琪,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不管Vire在哪里,我始终是他一个人的。”
她不能去死,她还有一个孩子,她和Vire的孩子。秦天琪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的女人,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诗情,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他只想在她难过失落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因为他知道,他在相遇的时候就迟了。医院走廊上雪白的墙面,一抹红色显得更加的鲜艳,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红色,让人不由得低下头,不想去看那个让人失望的结果。窗外还是微风拂过的冬日,然而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小雪,雪如飘絮落了路人满头。罗诗情哭够了,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面,嘴唇已经干燥起了皮,酒红色的长卷发也失去了光泽,“白洛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好好的生活怎么成了这样支离破碎,她不是应该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神圣的婚礼的么?为什么一切都仿佛地狱。白洛川勾起带着血色的唇角,双眸却是红着的,“我也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绝美的女人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地面几个人斑驳的光影,心里的痛苦已经不能承受了,而她却还是如此的清醒。时间在沉默中渐渐走了过去,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来了,Spier摘下脸上的口罩,却没有走过去,也没有说什么。白洛川也不走过去,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终于还是定定的看着她。最终Spier双眸变得湿润,声音也有了一丝哽咽,“洛川....孩子没了。”
男人闻言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成了雕塑就这样看着她,过了一段时间,他微微带着一丝淡笑,“我要进去看她。”
他们的孩子那么的坚强,怎么会没了,一定是愚人节开的玩笑。Spier不忍心看着他这样自欺欺人,怒声吼道,“白洛川,你和依依的孩子没了!而且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白洛川被她的话语震得后退了几步,嘴唇颤抖着,“这不是真的,不是...”他抬手抚摸着额头,手心里有着热热的液体,而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一丝血腥味在的他的身上蔓延。Spier看着他手遮着头不再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身后已经一动不动的女人,泪水终于还是流了下来,“诗情...”然而罗诗情却还是这样坐在那里,只是伸手抚摸着小腹,脸上的泪水已经成了一道道干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