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公寓的客厅内摆放着混乱的行李箱,还有一地的烟头,满室都弥漫着浓重的烟味,男人双眸带着一丝光芒看着女人的背影。凌依依微微侧过头去,看着男人的脸,轻声说道,“你没做错什么,错在我,我总是在逃避答案,到最后却错的离谱,阿仑,只能说我不是你的良人。”
如果一定要说一个人错了,那就是她错了,所有的一切她才是起源。裴仑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来,“想不到二十七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我总想只要陪在你的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感动,你会爱上我,但是总是错了。”
他到现在也还是不明白,他到底错在了哪里,要说用情,他并不那人少,要说时间,他更是不输他,所以这一切到底错在了哪里...凌依依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这里曾经是她的家,这里有她最重要的家人,“阿仑,我很爱你,你对我也很重要,但是他却是我不能丢的。”
裴仑笑着低下了头,表情似乎要哭了,却又深深的忍住了,“依依,你真是狠心,你知道我当初...”没等男人说完,门口却是一声声的喘气声,以及男人略带急促的声音,“依依,我在下面等你好久。”
他漆黑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担忧,他刚刚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他输给他的太多了,整整二十七年足以威胁到他。凌依依回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柔和一笑,怀中的裴翎也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她淡淡一笑,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我在上面耽误了一会儿,本来就要下去了。”
裴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似乎明白了他错在了哪里,看着他们情比金坚鹣鲽情深的样子,显然深深的被打击到了,语气恶劣的说道,“白洛川,你现在上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
他们这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有多么的难以让人插足么?他们觉得他还不够清楚,所以还要在他的面前上演一幕深情戏码么?白洛川搂着女人的纤腰看着眼前的男人,抿了抿双唇,“裴仑,我要谢谢你,照顾了依依五年。”
如果不是当初他找到了她,那他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依依了。裴仑却是冷冷地看向了他,不屑的说道,“谢我?五年前是你害的依依要寻死,五年后你居然还能厚颜无耻的说你爱她,如果你爱她,当初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
凌依依听了之后,担忧的想要上前拉住男人的手,然而白洛川却是回头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回头淡漠的看着他,“因为我要活着见到依依。”
五年前他的确万念俱灰,如果不是他坚信依依没有死的事实,他要活着才可以见到依依。裴仑听了之后,双眸闪过一丝嘲讽,“白洛川,你在我面前还要表演这一套深情么?现在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可以滚了么,我还要收拾行李。”
他这是在做什么,看着他们深情的样子,他只会更加难受,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他们赶紧滚出他的视线。凌依依听到白洛川说的那句话的时候,心底不知是感动还是苦涩,然而当她听到裴仑说的话,表情又黯淡了下来,“阿仑,那我们走了...”白洛川见此只能一手抱着裴翎,一手搂着女人渐渐离开公寓,裴翎靠在了男人的肩头,看着身后死死的看向窗外的男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的埋进了男人温暖而强大的怀中。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之后,裴仑也仿佛浑身脱力了一般,坐在了地上,面色死灰的看着地上,双眸泛着热,一滴滴泪水溢出了眼眶。他笑着抬手捂住了双眸,却湿了双手,“依依,你在看到他对你的深情时,你可看到了我的用情,我也为你做了很多,为什么你就单单看到了他....”他当时想要说出五年前为她所做的那些事,却被白洛川突然打断,但他也没有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期待依依能够回到他身边了。二十七年,终是一场梦。黑色轿车前,女人依然沉默的看着地上,当她想要上车的时候,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只见他沉闷的说道,“依依,你是后悔了么?”
凌依依听了之后,先是一愣,转而轻轻一叹,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洛川,我只是难过,很难过,你明白么?”
如果说五年前她的心是被硬生生的剜掉的,那现在她的心就是空了一个角。白洛川将同样沉默的裴翎放上了车,上前搂着女人的腰肢,脸颊贴着她的发鬓,轻声说道,“依依,相信我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带走一切的...”他想他是想太多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想必也是想的很清楚了,而他也应该再多给她一点信任,而不是这样的患得患失。凌依依伸手抱着男人,将头埋在了他的肩头,眼眶微微湿润,“我千方百计想要不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是到最后我才是那个握着刀柄的人,硬生生的捅了阿仑一刀。”
她看着他那样,她也心如刀割,她多么希望,他还能像原来一样笑容温润,包容一切的不好,那个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摸着她的头,说会过去的。白洛川轻叹口气,感觉的胸口的湿热,心头也是沉闷,将她拉了出来,伸手轻柔的拭去泪水,“别哭了,让儿子看到不好。”
凌依依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转身低头坐进了车内。白洛川看着车上的沉默组合,只能心中暗叹,沉着一张脸,发动了汽车,真是伤脑筋,他是不是不应该让他们来的呢?然而黑色轿车的背后,有一辆停着多时的黑色轿车,笑容温柔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抬头看了一眼豪华公寓楼上的一扇窗户,只能轻声叹息,多像五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