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我怎么不知道?”
慕离月话中的讥讽表露无遗,可夏星澜就是死不松手。“这里没人,还要这么粘腻的秀给谁看吗?”
“离月。”
慕靳川忍不住压低嗓音出声,却叫纪临寒显得有些吃惊。看来,那怀中的女人对慕靳川来说很重要。早就听说慕离月是家中最得宠爱的孩子,相处之后她的大小姐脾气也完全验证了这一点。而现在,慕靳川摆明地在护着对方,多少叫慕离月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果然,慕离月的脸上挂不住了。“哥哥,你为什么一直护着她啊?”
美眸闪着怒火,语调也高了好几个度。眼见慕离月就要吵下去,纪临寒适时开口,拉住了她。“离月,我母亲那边还在等我们呢。”
纪临寒的声音温润如玉;一如过往,低低地好听的要命。可现在,他却是在亲昵的呼唤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夏星澜鼻子一酸,红了眼眶。简单地告别,纪临寒拉着慕离月就要迈开了步伐。他和慕靳川擦肩而过,背对而立。慕靳川微微低头,看见了夏星澜眼中的泪光。“我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
她率先的张口,小声地言语。长廊边的植物一动不动,连一丝微风都没有吹过。慕靳川的凝神看着她,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今天晚上她实在是太奇怪了。“是吗,那我带你去休息。”
他突然打横将其抱起,迈开了步子。夏星澜心里一惊,碍于纪临寒还未走远,她不敢开口惊呼,只得任由慕靳川。“靳川,原来你在这儿啊!”
远处的女声突然响起,一步步向他们逼来。完了,是纪幻茵。这下好了,全都到齐了。夏星澜仿佛听见了地狱大门开启的声音。“幻茵,借我一间客房。”
他一直是简单扼要,直点中心。“当然可以。”
纪幻茵礼貌地回答,与他们不断拉近着距离。直到她看到了慕靳川怀中的身影。不可能,简直太像了,连着礼服都一模一样。“茜茜?”
纪幻茵还是开了口,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这一叫,让不远处的纪临寒瞬间驻足。他猛地回头,刚好对上了夏星澜抬起的目光。什么话也不必说,二人的内心已经是波澜壮阔。纪临寒已经完全呆住,甚至忘了想此刻的夏星澜为什么会在慕靳川的怀中。夏星澜收回了目光,对着纪幻茵颔首。“幻茵姐。”
“靳川就是带你来的‘那位朋友’?”
答案不言而喻。“朋友?”
慕靳川不满地挑眉。“我们可不是什么朋友。”
这句话是看着纪幻茵说的。纪幻茵那般聪明的人早已经听明白慕靳川话语中的不满代表着什么。她的目光黯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茜茜,你怎么不早说呢,还得我刚才表错意。”
纪幻茵温柔地嗔怪,叫夏星澜更加地无地自容。“抱歉,幻茵姐。”
“没事,等下我让佣人带你们去客房。”
纪幻茵的表情很是真诚,根本叫人看不出丝毫的怨气。“呵,厉害啊,居然还认识纪小姐呢!”
看着这一幕的慕离月忍不住地出声。“夏星澜,你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你说她叫什么?”
其实纪临寒早就听清楚了,依旧不肯死心。非要她亲口承认才肯罢休。“夏星澜,一个为了钱心甘情愿给我哥哥生孩子的女人。”
不,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慕离月在撒谎。他的星澜是那么美好,那么天真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为了钱出卖肉体的肮脏事!纪临寒忍不住想要上前质问,却被慕离月拽住了臂膀。“临寒,我们走吧,你不是说伯母还在等我们吗?”
他并不刻意地躲开,让慕离月扑了个空。纪临寒本就对她没什么感觉,听了她那样子地对慕离月评价之后,更是心生一股子厌恶。“我还有事,你先回去正厅吧。”
他礼貌地言语里满是疏离,还不等慕离月回话,随即转身离去。呆愣在原地地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远处的纪幻茵叫住。“离月,陪我一起去个地方好吗?”
一直注视着这边的纪幻茵在弟弟转身的瞬间开口唤住了慕离月。她知道,就在刚刚真不只自己,纪临寒一定也看见了夏星澜。要不是夏星澜,谁还能叫他一秒破功呢?看来,她必须要找纪临寒好好谈谈了。纪幻茵满面地热情带走了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的慕离月。佣人开了准备好的客房,慕靳川抱着夏星澜走了进去。“我还有点事,稍后就回来。”
他放下了夏星澜,简单地嘱托。“嗯。”
她现在脑子一团乱,正好想一个人清净下。“不用我提醒吧,你应该知道逃跑的下场。”
慕靳川还没有忘记她刚才想要独自离开的事情。“我知道。”
她现在哪里有那个心思,躲避纪临寒还来不及。许是看出来夏星澜真心的烦躁,慕靳川只是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就转身除了客房的门。躺在客房的床上,她多次努力地阖眸仍旧毫无困意。不知道为什么,夏星澜就是感觉慌。不行,她还是不能一个人呆在这里。夏星澜并不确定纪临寒是否听见了他们同纪幻茵的谈话,可是如果一直呆在这里难保纪临寒不会找来。她可是记得,这里是纪府的事实。思虑片刻,夏星澜还是起身下了床,开了门走了出去。脚步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驱使,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前行。夏星澜的心中只是想要逃离正厅越远越好,却不知不觉得走到了纪家有名的“玫瑰天台”。这里又叫巴比伦天台,是纪家花园享誉盛名的原因。看着那些夜光下娇艳欲滴的玫瑰,夏星澜的眼眶又一次感受到了酸涩。那个十六岁的盛夏,有着她和纪临寒最美好的回忆。她的初吻永远地留在了这片芳香之中。泪,止不住地留下。夏星澜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回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