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蝼蚁罢了！”
“一个蝼蚁竟然也敢对主宰指手画脚？”
“你配吗？”
俯身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脸颊，李玉起身淡淡地道：“你不配！”
说罢，他指了指一旁满脸担忧之色的老太监。 “带走！”
“是！”
杨恨一个闪身，出现在杨公公身边，“走吧，杨集，别让我出手，那很不体面。”
“可是陛下……” 杨公公这个时候，还在担忧李世民，看来他对皇帝的忠诚度，还是挺高的嘛。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吗？总归会有人过来管他的死活吧？”
李玉冷声嘲讽，再次朝杨集看去一眼：“一句话，本王不想再重复一次，走！”
他来，就是为杨集而来的。 只是没想到，还能听到如此糟心的话！ 打李世民的脸，在他的计划之外。 不过，李玉并不后悔！ 这几巴掌下去，念头通达了！ 也不再对这个所谓的父皇，再心存侥幸。 人都要把他剁碎了喂狗了，还有可能出现父慈子孝的画面吗？ 别自作多情了。 就像对待垃圾一样，李玉不再回头多看李世民一样。 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甘露殿的深处死死地盯着李玉的背影。 光从这双眼睛来看，兴许在李世民心中，李玉此刻已经不知惨死过多少次了。 但谁会在乎一个败犬的幻想呢？ 想要报仇，这辈子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父子之间闹成这样，真是抱歉了呢！ 喜欢装病，那您就躺在病榻上好好休养吧。 不必客气，这是儿子应该做的。 李玉满心讽刺，带着杨集走出了甘露殿。 “殿下，需要备马车吗？”
杨恨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李玉缓缓摇头，“不用！本王喜欢有事当场解决，就不需要换个地方了。”
说着，李玉转过身面相杨集：“老头，你知道本王为何而来，看在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你给本王说实话，本王饶你一命。”
说实话，李玉对这个杨公公还是有些好感的。 至少，这个老太监看他的眼神中，带了那么一丁点真心实意的关心。 尽管那很少，少到可怜。 但对于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的李玉而言，已经能起到安慰剂的效果了。 没有办法，就是这么卑微。 不管是在军事上还是在事业上，李玉可称得上功德圆满。 但从家庭的角度而言，他被迫成为了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 真是有够扯淡的！ 杨集此刻的表情十分复杂，他就像长辈在看功成名就的后辈一样，眼神中带了一丝丝的骄傲。 但与此同时，这份骄傲中又充满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比如说无奈。 再比如……面对世间百态时的那种感叹和叹息。 说句实话，李玉对此并不反感。 他的内心在此刻，非常意外的沉静下来，也没有催促这个老者交代事情，就那么静静地和这个老太监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集似乎从那种玄妙的状态脱离出来，长叹一口气。 “殿下，您想知道的，对您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您真的打算探究过去，抓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吗？”
“那是本王该考虑的事情，与你无关。”
李玉冷淡地道：“你只需要说出你知道的部分，那就可以了。”
杨集的心情五味杂陈，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与您说说一些过去的往事，您听着就好，但不要妄下定论，因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查出当年的真相。”
说着，他似是陷入回忆当中，双眼开始变得失神。 李玉沉下来心来，静等杨集开口。 “事情距今，已经过去十五、六年了吧……” 良久，第一句话传了出来。 李玉一听，顿时感觉不对，打断道：“等等，十五、六年？不该是十一、二年吗？”
这事儿时间上就对不上！ 按照他的记忆，他的母亲去世应该是十一年前的事情，而不是杨集嘴里说的十五、六年那么久！ 李玉下意识地觉得是杨集年纪了，记忆出现了错乱，所以开口提醒一句。 但听杨集说道：“您先别急，容奴婢慢慢说来，奴婢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十五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说……”李玉还是觉得这老头的话有问题，但用测谎能力测试了一下，却是意外地发现他说的居然都是真话！ 那就奇了怪了，莫非是杨集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导致他把时间个记乱了？ 正当李玉猜测之际，杨集再次开口。 “那一年，还是秦王的大家，酒后乱性，宠幸了一个侍女，也就是您的母亲，柳氏。”
“这事儿放在秦王府，那是一件大事！”
“府里谁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恩爱有加，全家老少都在期待着嫡亲长子的诞生。”
“而在这个时候，大家宠幸了别人。”
“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不被允许的事情！”
“尤其是当后来，传出柳氏怀孕的时候，对秦王府的人而言，无异于一场地震！”
杨集仿佛完全陷入到回忆当中，似是找到了当年的情绪，抑扬顿挫的说着。 通过他情绪饱满的声音，李玉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从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整件事情的经过。 赫然发现，自己的诞生，从一开始就不被人期待。 难怪李世民对待自己是那副态度，原来如此。 杨集的话，继续传了过来，李玉很快就再次沉浸到他的故事当中。 “很快，秦王府内就传出了一则流言。”
“其实也不算是流言吧，是陛下公开宣布，要打死柳氏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以确保李家血脉的纯正。”
“只是因为这事不知怎的，传到了高祖耳中。”
“被高祖极力阻拦，这才没有导致悲剧的发生罢了。”
说到这里，杨集脸上露出庆幸的笑意，朝李玉看去。 “后来，您就在高祖的庇护下，平安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