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
“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
“不用了……”祁南挑眉:“就当作你救了我父亲一面的谢礼,如何?”
他都这么说了,方净晗也不好再拒绝,点头道:“那好吧。”
下一秒,整个大厅的灯光骤然按暗下,只留了舞池的那几束聚光灯,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方净晗没跳过舞,但起码看过别人跳,所以依葫芦画瓢下来,只是步伐有些凌乱,至少还不至于踩到祁南。祁南的手放在她腰上,轻轻挽唇:“我听说,你是我哥的未婚妻?”
方净晗的注意力全在脚上,一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崴了脚:“是、是吗,可能是吧。”
“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你嫂子了。”
方净晗不了解祁南,但根据之前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聊天来看,祁白似乎跟他关系不怎么好,而且之前莫寒也说过了,祁家老爷子偏心二儿子,不喜欢大儿子。如此说来的话,祁白和祁南之间必定有隔阂。她不知道祁南的话是在试探她还是其他什么,总之,多说多错,对于他的问题,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作答。祁南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愈加深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难以应付。一曲舞毕,方净晗退开身子:“我实在学不会,还是不跳了,抱歉。”
“好,我不强人所难了,我哥在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方净晗颔首:“谢谢。”
方净晗一边走一边想,祁南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好像也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么就是她疑心太重了,要么就是他隐藏的太深。她低头想事,没注意到前面站了人,冷不防的就撞了上去。“对……”“真巧,又遇见了。”
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一记带笑的声音,她抬头:“是啊,真巧啊。”
莫寒递了一杯酒给她,问道:“怎么,找到你朋友了么。”
“我正要去找他,谢谢啊。”
方净晗对他笑了笑,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莫寒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嘴角一直含着一抹浅笑。方净晗没有在休息室里找到祁白,反倒是走廊旁听到了一道冷漠严厉的男声:“你在外面那么多年不回家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派人来杀我,怎么,我挡了你的路是吗!”
这声音她之前在书房里听过,就是祁远的。逆子?他说的该不会是祁白吧?方净晗小心翼翼把头伸了出去,不远处,那道修长的身影脊背挺直,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像极了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人不是我派的,想杀你,我不会现在才动手。”
他嗓音寡冷,仿佛冬日里的冰霜。祁远对于这个儿子从来没有什么把握,从他十五岁接手了祁氏开始,他就无法再控制他,而今天的刺杀他虽然接到消息说和祁白有关,但他也没那么简单就轻易相信。他这次借题发挥就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地。“行了,你什么心思我清楚不过,只要你答应让你弟弟进入祁氏,这件事我既往不咎。”
“不可能。”
祁白回答的速度太快,连一瞬间的思考都没有,祁远脸色更加难看:“你以为我实在征询你的意见?”
祁白嗓音清寡:“祁氏现在由我做主。”
言下之意,除了他以外,没人能做祁氏的任何决定。“祁家是家族企业,你爷爷当初把祁氏交给你,是让你排除异己,而不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家人。”
祁家由嫡长子继位,即便他当初极力反对,也没起到一点作用。“混账!”
祁远斥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别以为祁氏现在在你手里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祁白漠声:“那你试试。”
远处的方净晗看着这充满硝烟战火的现场,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这祁家父子哪里是不和,明明就是分分钟要干掉对方的节奏了。她此刻也终于明白了祁白寡言孤僻的原因,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没得抑郁症都算不错了。那边,她看祁远扬了手,顿时惊到了,连忙冲了出去拦在他们中间:“祁……叔叔,别激动别激动,生气有伤身体。”
祁远收回手,重重一甩,看了她一眼才冷哼离开。他走了之后,方净晗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祁白,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祁白垂眸看她,微蹙的眉心透露着他此时的不悦,嗓音也更加的冰冷:“多管闲事是你的爱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