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猴子刚从外面回来,大成问他:"调查的怎么样了。"“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他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水,顿了一瞬后,才说,“大成,你说祁白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大成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我又没和他接触过,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问,他的身份地位。”
“祁家的长子,祁氏的继承人。”
大成份外不解的看着他,“到底什么意思。”
猴子摇着头叹气:“是啊,他是祁家未来的继承人,要什么得不到,又怎么会毫无目地性的策划一场爆炸。”
“昨晚的爆炸是他做的?”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猴子不再说话了,只是靠在椅子上,皱眉思索着什么。要说这件事问题最大的地方,就是在这场爆炸中死了的是许屹,主使人是祁白,而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方净晗。可是方净晗哪有那么大的能耐,会让祁白为了她去对付许屹。要么这就是一个巧合,要么背后的波云诡谲深沉的可怕,不是他能看透的。这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方净晗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猴子,你电话里吞吞吐吐的是什么意思,我让你查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猴子抿了抿唇:“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医院送许屹最后一程吧,至于爆炸的事,之后再查也不迟。”
她顿了顿,随即一笑:“猴子,你在说什么。”
猴子知道她接受不了许屹已经离开的消息,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方净晗啊,这件事是发生的突然,但……还是节哀顺变吧。”
方净晗在桌子旁坐下,喘了两口气才道:“猴子,你说许屹死了,那你看见他尸体了吗?”
“都烧焦了,哪儿还能看啊。”
这就对了。方净晗屈指敲了敲桌面,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猴子以为她是悲伤过度,导致神经不正常了,试探着开口问道:“方净晗,你没事吧?”
“继续调查爆炸的事,有消息告诉我。”
方净晗说着,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大成叫住她,“方净晗,林叔前几天掉进河里淹死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她皱眉回头:“哪个林叔?”
猴子答道:“在巷口卖米线的那个啊,你总喜欢去吃的那家。”
“不会啊,我前几天还去他那儿吃过东西呢,你们听谁说的。”
大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我昨天路过那里,听附近的人说的,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最近不太平,你小心一点。”
走在路上,方净晗都还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虽然做她这一行早就看惯了生老病死,甚至冷漠麻木,可是林叔是看着她长大的,而且上次去吃东西的时候还调侃她,虽然年过半百身体也很抖擞,怎么会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了?想了一阵,她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招架不住。昨天晚上看见许屹的事她没有和猴子他们提起,她不可能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楚,而且……许屹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没有告诉她,那她也会多生事端给他添麻烦。方净晗走进别墅区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她停下脚步,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听见一道冷艳的笑声:“还记得我吗?”
她蹙眉,对面的人手上拿了一把匕首,阳光在上面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使她不由得眯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回来。红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匕首一转,猛地一跃,厉风在面前袭过,方净晗快速躲开,她侧身接下红俏的攻击,眼神微微冷了下来,反手夺过她手上的匕首,次啦——衣服被利器划开的声音。红俏捂着被划破的衣袖退了退,冷笑道:“几日不见,身手见长啊。”
“彼此彼此,你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命还挺硬。”
方净晗握住匕首,凉凉勾唇。她们所处的位置是空旷的银杏大道,四周无人,别墅区还在更深处,孤立无援,方净晗在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所以她只能硬拼,如果运气好的能逃到前面找祁白的人,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大不了就和红俏鱼死网破。红俏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你是不是觉得这次还能逃脱,我实话告诉你,你以为这次来的只有我一个吗,你们藏着的那个病人,估计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了,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祁白还有闲工夫还管你?”
方净晗脸色未变,只是微微眯了眸子,他们竟然对陈老下手了……“我栽在你手里两次了,这次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红俏说着,猛地下了狠招,想要置她于死地。方净晗咬紧了牙关,朝她右下腹攻去,红俏闪躲不及,生生挨了一招,然后额上有细密的汗水冒出来,她的伤势尚未恢复,可她觉得,对付这个女人绰绰有余,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她这里的伤势最重的?“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是医生,不过,我不只会救人,我还会杀人。”
方净晗匕首一翻,在她喉间划过。红俏反应极快,后退避开:“倒真小看了你,本来想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这次,看来没有必要了。”
她身形一动,抓住方净晗胳膊,往后一撇,将匕首抢了过来,然后狠狠扎进了她右边肩膀,方净晗吃痛咬牙,狠狠一踢,红俏接连退了两步。红俏舔着匕首上殷红的鲜血,忽而勾唇:“怎么样,滋味如何。”
方净晗捂着肩膀,嗓音冷淡:“你的本事就这点?”
对面的人敛了神色,再次攻了过来。匕首的血滴在地上,漾成了一朵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等她靠近,方净晗把准备在手上的银针弹了出去,下一瞬,红俏手腕微顿,趁这个机会,方净晗把她手里的匕首踢飞,小巧的手术刀翻出手掌,在红俏腹间划过一道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