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影微微侧眸:“这个节骨眼上,推波助澜的人多之又多,现在来看,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说对么,穆叔?”
穆叔背后一凉,迅速单膝下跪:“少主,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他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才道,“不过我好奇的是,我那两个哥哥到了滨城,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或者说,连你也不知道?”
穆叔沉了沉气才回答:“少主,大少爷和二少爷是昨天到的滨城,暂时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所以属下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少主这件事,他们兴不起什么风浪。”
即墨影笑了笑:“也是,那两个废物,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呢,既然他们这次来了,那便让他们,一起陪葬吧。”
闻言,穆叔捏了捏拳头,狠狠皱眉:“少主,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即墨影反问:“你怕了?”
穆叔沉默不语,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开始的孤独无助,任人欺负,到后来,一步步的变的强大,现在这个世上,若是说还有人能击倒他的话,便只有他自己了。“少主,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了,您对她的恨……就如老爷说的那样,您是即墨家的少主,可以得到很多人得不到的一切,又何必再为了不相干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
即墨影垂眸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笑容无限扩大:“穆叔,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在她眼里,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私生子,见不得光的,所以她才给我取名为影,如她所愿,我这一生都只能活在黑暗里。”
“夫人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穆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力感。“是么。”
他扯了扯唇,眼底的光有些黯淡,“小时候,她每次看到我,都会掉眼泪,一开始,我以为是我不乖让她生气,所以我努力学习,乖乖听话,可直到有一天,我听见她说,你和你哥哥长的很像,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一直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即墨影闭了闭眼,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讽:“她的确不在了,所以我才要让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儿子去给她陪葬,要不然,我会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你明白么,穆叔。”
穆叔缓缓颔首,无声的叹气。人的一生便是如此,始终在追寻,可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经过几天的沉思,庄沁还是不信季寒会喜欢上别人,当时她不告而别的确有错,但她现在回来了,会好好弥补的。所以,在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她还是决定出击。咖啡厅里,她一边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在等着什么人。庄沁以前的朋友不算多,再加上她从美国回来,之前的那些就更没有联系,现在只有唯一一个,而且,也是能帮她的一个人。等了许久后,慕染才姗姗来迟,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容,扬唇轻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了几天了,你呢,我听说你不是去国外读书吗,怎么回来了。”
“书念完了,毕竟,这里还有舍不得离开的人呢。”
庄沁默了默,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小染,我知道你们都怪我当年离开了季寒,但是你相信,我是有是苦衷的,而且我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能帮帮我吗?”
慕染浅浅喝着咖啡:“我能怎么帮你?”
“季寒的那个妻子,是什么来路?”
闻言,她握着杯子的那只手顿了顿,默了一瞬才道:“其实话说回来,跟那个女人比起来,我还是支持你和季寒在一起。”
庄沁听到她愿意帮忙了,心下止不住的欣喜,表面上却还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了吗?”
“我查过,季寒的妻子叫陆欢,家里什么也不是,之前在季寒家里帮他养猫,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了季寒的床,也怀了他的孩子。”
说着,慕染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为了进入豪门,什么都做得出来。”
庄沁眯了眯眼,她就知道,从医院的时候就可以看出陆欢是什么样的人,不尊重长辈就算了,一看就是精于算计的模样,竟然还懂得用孩子来要挟人!“你和季寒的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话就说那么多,总之对付那样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软,祝你成功。”
慕染对她笑了笑之后,起身离开。那个什么叫陆欢的,不就是方净晗的朋友么,还真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染去超市买了一点食物,准备给祁白送去,也能借这个机会,再见他一面。可按了密码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时,神色一滞。客厅里,方净晗坐在祁白腿上,衣衫半褪,脸色酡红,媚眼如丝,而祁白的唇印在她脖子上,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黑眸里,暗潮汹涌。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方净晗竟然回来了!不过一瞬的功夫,祁白猛地抬眸,扯过一旁的外套搭在方净晗身上,皱眉冷声:“出去。”
慕染手上还提着东西,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她吸了吸气,才忍住心底的那股怒火,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我把东西放下马上就走,打扰你们了。”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快过,等关上门的那一刻,慕染终于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没想到事情都这样了,他们竟然还能和好,看来,她还是做的不够绝!慕染觉得呼吸都在颤抖,每走一步,心里的恨就多一分。方净晗方净晗!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就在这时,前方有一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怎么,心情不好吗?”
慕染沉默,越过他径直往前走。那人却不知气馁,和她并肩而行,嗓音里带了一丝笑:“现在方净晗回来了,你是不是快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