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的男孩转身,招了招手让他赶快过去。小七很快乖乖收回视线,蹬蹬跑了两步跟了上去,那小小的身子不稍片刻的功夫便隐匿在前方的黑暗里。确定周围没人再经过后,付陵才压低声音开口:“什么情况?”
祁白不语,鬼门曾抓了很多孩子以作杀手培养,他们的方式都是血腥残忍的,刚刚那些孩子,不像是杀手的人选。他沉声:“跟上去看看。”
那些孩子一路穿过了许多回廊,最终进了一扇弓形的石门。石门之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里,而这里的格局却十分奇怪,地面上以八卦里的阴阳分隔,阴的一面台子上有许多笼子,关着大大小小奄奄一息的动物,森冷又可怖。而阳的这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青绿色的草药堆积而放,散发着勃勃生机。一行孩子进去后,快速分散开来。七个在阴,七个在阳。最小的那个在小七的孩子,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神情专注分拣着面前的草药。可孩子就是孩子,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他在歪在桌上睡着了。屋子内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岁数最大的女孩子拿了旁边的小毯子给他盖着身上后,继续做手上的事。小七趴在桌子上,脸朝在外面,之前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付陵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这下陡然一见,只觉得这孩子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这里除了这些孩子以外,再无他人。过了一瞬,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有人却从另一侧进屋,那些孩子一见她都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恭敬的唤道:“圣使。”
女人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的孩子,低声开口:“谁先来。”
人群中,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自告奋勇的举手。“开始吧。”
只见男孩打开一个笼子,喂了什么东西在仓鼠嘴里,不到三秒的功夫,那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动物就倒在了地上,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么昏死过去。女人道:“有人能解么。”
岁数最大的女孩沉默的站起身,拿了旁边的几颗草药捣成碎渣,一边轻轻揉着仓鼠的毛发,一边把药给它喂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刚才已经失去生命象征的仓鼠又站了起来,吱吱的叫着。男孩垂眸,眼底是难掩的失落。“继续吧。”
女人挥了挥手,那些孩子瞬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之前没完成的事。见状,祁白黑眸微眯。鬼门除了杀手闻名于世外,还有医术、制毒、情报,这四者称之为鬼门的核心,同时也是门中最重要的结构。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阴面的孩子学的是毒,阳面的,则是学医。这时候,从门外匆匆进来一个男人,对着屋内微微弯腰:“圣使,大长老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
女人面具下的神色沉了几分,她到这里来的几年,只在两次祭会上见过那个男人,他这次突然提出来要见她,总会有一个原因。“属下不知,不过应该是为几天后洗沐礼做准备。”
洗沐礼是两年一度精选人才的日子,两位长老,一毒一医,在她手下带的这些孩子中,选出最有潜质的两个个,分别送去给两位长老亲自教。她敛眸:“我知道了,走吧。”
等他们的身影消息在拐角之后,付陵才嘘唏开口:“这不是之前救了我们的那个姐姐么,看来她在这里地位不小。”
祁白没理他,将视线放在了屋内正在调药的女孩子身上。方净晗曾跟他提过,她认识的一个孩子被鬼门的人带走了,偶然的一次机会,他看过那个女孩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女孩稚气未脱,笑容腼腆,可现在,却是一脸沉稳,眼神微凌。付陵正要催他走的时候,却发现祁白已经举步,朝屋内走去。“……”我操!他疯了吗!屋内的孩子因为他的出现,全部停下的手上的动作,似乎是有些不解,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陌生人。他在女孩面前蹲下,淡声问道:“你叫糖糖么。”
女孩点头。“我带你出去。”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小满在等你。”
糖糖原本平静的目光中,却出现了些微裂缝,她看了看身旁睡的正香的人,轻轻牵过祁白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带小七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