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净晗他们到了别墅,却没有找到祁白,不仅是这里没有他的身影,就连祁氏、地下赌城,乃至所有的地方,霎时都失去了他的消息。付陵有些傻眼,问道:“他不可能已经去鬼门了吧。”
“不可能。”
季寒沉声开口,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好,祁白说了三天之后出发,就一定会准时。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叶梧尘问方净晗:“你知道他有什么可能会去的地方么。”
方净晗摇了摇头,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着。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即墨影的声音有些不满的传来:“祁白发什么疯,他认为我很穷么,给我那么钱做什么?”
“什么意思?”
方净晗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我之前注资给祁氏的三百亿美金,他全部还了回来,还附加了……八百亿,我和他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靠!”
即墨影现在心里很不爽,他记得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和祁白做对,怎么这段时间,局势发生了转变?成了互帮互助了?而且……他最近恰好需要这笔钱,英国皇室那边对付的差不多了,但即墨家也面临着巨大的损失,稍不注意的话,就会被有心之人拉下来。他越想越烦躁,索性打个电话发泄一通。方净晗默了默,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个答案,匆匆说了一句‘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之后便挂了电话,问道:“你们这段时间查过即墨影么。”
季寒点了点头:“我找到之前伺候过即墨影和他母亲的佣人,前两天到的滨城,是祁白亲自见的。”
“……”那她应该猜对了,方净晗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季寒正要问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程老爷子的声音没了以前那么硬朗,不过还是十分抖擞:“你们这群小子最近在做什么,是欺负老头子不问世事了么。”
“程爷爷……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祁白那小子呢,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你帮我找到他,我有话问他。”
季寒皱了皱眉:“他现在没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头默了默,继而才道:“那我问你,小七是谁?”
“……嗯?”
“刚刚有份文件送到我这里,说是祁氏全部的股份,让我在三天之后把这些全部转给什么小七,还有……”他翻了手上的资料,声音突然有些不可思议,“方净晗?”
她不是在三年前死了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季寒已经彻底明白了祁白是什么意思,他道:“程爷爷,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晚点再回您电话。”
程老爷子在那边仍然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他忍不住皱眉,这群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将电话揣在兜里,季寒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严肃:“祁白将祁氏所有的股份转给你和小七了。”
方净晗只觉得眼前一暗,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條然失笑,祁白他这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么?思及此,她把怀里的小七塞给季寒,转身就跑了出去。她一定能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季寒看着她的背影,重重揉了揉太阳穴。小七看了看他,才问:“叔叔,我姨姨去哪里了。”
“找你爸爸去了。”
他脱口而出。小七敛了敛眸,小声纠正道:“小七没有爸爸。”
季寒嘴角抽了抽,看来祁白就算追回了大的,小的也不容易……付陵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正想要纹身模的时候,却已经被叶梧尘拖起走了。搞什么啊!方净晗上车之后,直接打电话给孟昭,让他调出一个小时之前滨城所有的监控。那头正在吃东西的孟昭闻言,筷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了:“你逗我呢吧……方净晗,我跟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太闲,给我找点事做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一定要找到,祁白他……孟昭,拜托了。”
听见她低了几分的语气,孟昭瞬间来了正义感,将筷子一放,招呼小满开工,只是这整个滨城那么大,想要找一个人就犹如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漫无目的在城中心绕了一圈后,方净晗将车停在路边,神色颓然。孟昭眼睛都看疼了,道:“你去过他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么。”
“他哪里会有可能去的地方,你以为他像你一样,成天到处浪么。”
她所知道的地方,就之后,祁氏,家,地下赌城,除了这三个地方,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被怼了,孟昭十分无奈,揉了揉太阳穴才道:“你这时候能不能带点脑子,你们谈恋爱的时候,都去过什么地方。”
“谈你妹啊谈,我……”说到这里,方净晗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给他报了几个地址后,有些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如果祁白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又会怎么办?小七、即墨影、她。祁白把所有人的后路都准备好了,却独独没有给他自己留后路。当他知道那么多年的对手、想杀他的人,竟然是他亲弟弟的时候,那种心情,她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在陪在他身边。但至少她现在明白了,即便再恨他,还是舍不得看他出任何事,她握紧了方向盘,指节渐渐泛白。这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声音,孟昭道:“我在四合院那边的监控里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他……”他的话还没落下,方净晗已经踩了油门,不管是不是,她总要去看看的,现在一个机会都不能错过。另一边,孟昭看着监控,靠在座椅上让小满给自己锤着肩膀,缓缓开口:“如果你这次找到了他的话,就和好了么。”
方净晗没有回答,只是将油门踩死。孟昭似乎也没想过也听到她的什么回答,只是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眼前为你付出的不止祁白一个,十一那个傻小子,为了你,甚至叛出了师门,这几年来,一直在被追杀。”
方净晗闻言,猛地踩下了刹车,皱眉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