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走的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发生啥事了。可孟道长他们显然也看出了端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后座瞬间变得空荡荡,一个鬼影子都没了。我和青青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她才茫然的问我:“什么情况?”
我也一脸懵逼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你刚才看出镜子里有啥不对了吗?”
“没看出来,要看出来我还用问你?”
青青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但很快她就拍了下大腿:“啊呀,我想起来了!在古籍的记载里水月之术是有缺陷的。那就是修为越强的人,映在镜子上的画面就会越模糊,修为越低的人越清晰,像姓卓的那个级别,在水镜上的形象应该是一团黑影,甚至什么都照不见才对!可你仔细想想刚才画面中那男的,水镜甚至能把他毛孔都给映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就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啊!”
听青青这么说我才明白咋回事,甚至觉得有些离谱。我问她:“那你爸为什么一开始没发现?”
青青摊了摊手:“我都说了它有缺陷,所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常用的法术啊!我爸可能从来都没用过这东西,别说他了,申公他们不是也没发现么?”
我彻底无奈了。好家伙,四个老家伙牛逼轰轰的来,现在竟然被人家摆了一道,这可真是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啊!我要是他们几个,都得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这还密谋着要干大事儿呢,能靠谱么?但不得不说姓卓的确实挺牛逼,我就纳闷他咋知道这是个圈套的呢?反正我俩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后来我绷不住了,问青青:“现在咋整?这小嫣也不出来,要不我上去找找?别她遇见点什么危险再。”
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出口,青青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学着申公的语气:“呦,这么惦记你那个小情人啊?那赶紧去吧,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毕竟你俩刚睡过一次,可千万不能让人家出事儿啊。”
她磕唠的我贼几把别扭:“啥小情人啊,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顶多看眼大腿啥的,睡她这事儿你觉得我能干出来么?”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她。”
青青哼了一声:“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再说男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是不想睡她,可万一人家勾引你呢?她那么骚,谁敢保证你会不会兽性大发干出点什么不该干的事来。”
“你差不多得了啊。”
我不太想跟她在这件事上纠缠:“不去就不去,反正你都说了他是个普通人,但咱俩是不是应该干点啥?就这么杵着不太好吧?”
管正的声音忽然从后座传来:“你俩别在这打情骂俏了。”
我刚回头,他就把手伸了过来:“顾言,把那块监察使的牌子给我。”
他脸色阴沉的有点可怕,我也不敢多说啥啊,只能从怀里掏出牌子递了过去。管正接过牌子,下了车,也不知道咋操作的,只是伸手比划了几下,又对着空气念叨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若有似乎的阴气忽然从周围涌了过来。伴随着黑雾,几个阴差带领着一大群阴兵忽然出现在管正面前,脸上都带着恭敬的表情,弯腰向他行礼。这片区域原本的阴差应该是钱氏兄弟,只是他们被扣留在阴间了,眼前这些似乎是刚刚调任过来的,都是一些生面孔,身上气息也比钱氏兄弟弱了不少。眼见着事情好像闹大了,我和青青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领头的判官正是那个刘远山,我看他说话都在哆嗦:“冥使大人您……您怎么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把嘴给我闭上,别问,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管正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刘远山说:“你现在调集手下所有人,去给我搜一个二十出头,长相有些柔弱,看着有点娘娘腔的小白脸。给我全城搜捕,找到之后切记不可打草惊蛇,立刻向我汇报,我会亲自赶过去对付他,这人很危险,如果被他跑了那你们整个区域的阴差都会有麻烦,懂了么?”
“懂了,懂了……”刘远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紧接着瞄了我一眼:“可是冥使大人,您说的那个小白脸……他不就站在这儿么?”
“噗……”青青没崩住,立刻捂着嘴喷了出来。可管正的脸色更阴沉了,他问刘远山:“你他吗跟我俩在这扯犊子呢是吧?”
“没有没有,大人您别误会!”
刘远山连忙解释,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冒昧的问一句……大人您有冥府公文么?按说您是不能直接调动我们地方阴差的,如果我们按您说的做,不去收魂,而是抓那个小白脸,万一上面调查我承担不起责任啊!”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管正随手把牌子扔给刘远山:“认识上面的字么?”
刘远山结果牌子看了一眼:“监察副使……哎呦哎呦,大人对不起,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竟然就是新上任的监查使啊!您可这事闹的……大人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搜,一定把那小白脸给揪出来!”
管正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指向我:“拜我干鸡毛?拜他,他才是阎君新认命的监察副使,我就纳闷你这样的是怎么当上判官的?”
听完这句话,刘远山的脸瞬间绿了。他忙不迭的转头朝我行礼,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哎呦这……这……大人您……您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说实话,我是真想揍这个刘远山一顿。先不说他弄坏琳姐房子,让杨叔多花了一百多万装修钱这事儿吧,单论他刚刚那磕唠的,那是人应该说的话么?但无论如何还是正事儿要紧,我也就没搭理他,摆摆手:“就按冥使大人说的办,快去吧。”
可就在说话的同事,我竟然用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身高跟卓先生差不多,只是身材比他宽厚一些,身穿黑衣、头发微长的青年。他刚刚走出酒店大门,正大摇大摆的朝马路边走去。“是他!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