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他这阴恻恻的一句话直接给我吓一哆嗦。就连申公都吓一跳，他‘唰’的回过头：“操，你不是上楼看外孙女去了吗？”
“看完了。”
段天迈着四方步走到申公对面沙发上坐下，阴沉着脸在他身上打量半天。后来给申公看的都有点不自在了，坐直身体：“你肉身都被心魔占了，是怎么做到短短几百年，就修炼回连我都察觉不到你气息这种程度的？”
“得道的方式有很多，并不只有修炼这一条。”
扔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段天看向申公：“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非要顾言娶若卿，就因为你跟他同是巫族，想给他一些好处？”
“跟你没关系。”
申公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外孙女体内几百年修为就算不给顾言，最后也会便宜鬼族那小子。所以我也懒得说那些没用的，这禁制你要是能解，那我肯定帮顾言挡住鬼族报复，保你外孙女在阳间安安稳稳生活下去。要是不愿意，那这活没法干，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毕竟鬼族和你心魔的势力那么强，连这点好处都不愿给，我为啥还要拼了命的去帮你？”
“这不是给不给好处的问题，是我不能、也没资格拿若卿一辈子的幸福当筹码。段天摇晃着脑袋：“不瞒你说，顾言这孩子身上是有些小毛病，但本质不坏，如果他真心喜欢若卿，愿意为她放弃那位红颜知己，那我不介意把若卿嫁给她。问题是他已经跟人家定下了婚约，让若卿跟别人共侍一夫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再说他对若卿并不是真心，真让他们行了周公之礼，被若卿知道顾言对自己没有感情，而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才去接近、哄骗她，那她会怎么想？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他刚说完申公就踹了我一脚：“想啥呢？你刚才不还告诉我自己是真心喜欢佟若卿么？赶紧表态啊！”
我感觉他有点精神病。刚才我俩说话的时候，人家段天就在后面听着呢，他能信么？反正他说这话之后，段天也没拆穿，只是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我叹了口气：“别闹了，这谎我真撒不了。”
“啥也不是。”
申公无奈的翻着白眼，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那没办法，这事儿我管不了了，你一会儿就把那个佟若卿带走，然后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我倒无所谓。”
段天笑呵呵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但我不敢保证，我另请的那个高明能不能办好这件事，万一办不好，心魔跟鬼族的合作可就再没有阻碍了。一旦被他们得手，阳间的生灵、阴间的鬼魂都会遭殃，你申公序可以置身事外，但顾言不行，他可是要挨雷劈的。”
“你用这个威胁我是吧？”
申公坐直身子，冷眼看着段天。段天脸上依然挂着笑：“我可没威胁你，只是跟你讲明利害关系。”
眼见申公有要发火的意思，我赶紧圆场：“别别别，咱有话好说，这件事未必没有别的办法。烛龙说过只要若卿愿意，我上门提亲，他老人家就有办法逼着段天答应我俩的亲事，那咱们就按原计划走呗？我再哄若卿几天，然后跟她求婚不就完事儿了么？”
“操，想得美。”
申公冷哼一声。段天也笑着摇头：“年轻人做事还是欠考虑，我知道烛龙前辈联合了其它九殿阎王，他是有能力逼着心魔同意。可同意之后呢？心魔可没说会帮你解开若卿身上的禁制。所以就算成了亲，你们也是空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只要那团灵气还在，鬼族就一定不会放弃，总要找机会把若卿抢回去，你还能护着她一辈子不成？”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沉。是啊，我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吧，时间一长，等她知道我说自己喜欢她只是个幌子、是我装出来的时候，她是一定会离开的。她一走，所谓的求婚也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鬼族再趁虚而入，那我就相当于白忙一场，做跟不做没啥区别。想到这我也有点泄气了，身子往后一仰：“哎，确实是我欠考虑，要真是这样那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
段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像我刚才说的，你放弃身边的女人跟若卿成亲，发誓此生对她一心一意，我就可以帮你解开她身上的禁制。知道你对若卿有好感，所以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这就是当下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我连头都没抬：“不可能，我已经辜负莹莹一次了，不能再去辜负青青。这件事我会再想办法、尽力去做，能成功最好，要是不能成功，就算被天雷劈死我也不能去做这种不是东西的事儿。”
申公气的直拍扶手：“又来了，我他吗真想踹死你！”
我没搭理他，一副你爱踹就踹的德行。段天倒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蹦出一句：“这孩子真倔啊，不愧是巫的后裔，对了顾言，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当时心里挺乱的，随口回答：“我爸公家的，我妈做点小生意。”
段天‘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们有没有把你亲生父母的情况告诉过你？”
他一说这话我立刻坐了起来。申公立刻在旁边清了清嗓子：“老头儿，你没事打听人家这个干什么？”
段天眼神有些玩味：“你不打算把他的身世告诉他？”
“刚认识几个月，我他吗哪知道他的身世。”
申公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他自己父母，让他自己慢慢找去，我懒得掺和他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段天轻笑一声，没再说话。我一听段天这是知道点啥啊，刚想问，偏偏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要死不死的非得这时候响了。是杨叔打来的，他语气特别严肃：“出事儿了顾言，我在公司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