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似的。”
沈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像看一只正在跳舞的猴子：“我没有时间陪你耍活宝，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现在请你离开。”
一阵寒风袭来，水分蒸发带走身上的热量，让我感觉到几分寒意。感觉挺没趣儿的，我把仍在池边的衣服穿身上：“要说你不懂待客之道呢，我大老远跑过来的，你好歹也得请我吃顿饭不是？”
“我这里没有厨房、没有食材，也没有厨具。”
她往别墅那边指了指：“只有酒，还有咖啡豆，你想喝可以自己磨。”
我脸皮多厚啊。她一说这话我直接从温泉里走出去：“行，那我就自己磨杯咖啡暖暖身子，该说不说，客人来你家你还让客人自己动手，可真有点没礼貌。”
我用余光发现沈诗皱了下眉头，但我就权当没看见，拽着浴巾走了进去。倒不是非要留在这儿，主要我对她很好奇，还有许多事儿想问，要是这样离开我怕以后就没机会问了。本来想去她家厨房翻翻，但找了半天之后我发现她家压根就没厨房，楼下除了客厅之外只有个书房，比狗舔过都干净。唯独客厅里有个酒柜，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还有用牛皮纸包装的一袋咖啡豆，因为没有电，吧台上摆着的咖啡机还是手动的。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在靠近，我问沈诗：“你家没电，那怎么烧热水啊？”
她不吭声，我就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一句：“那就只能用法术烧了，这在你家喝个咖啡还得会点啥，真费劲。”
“嫌费劲你就别喝了。”
沈诗走过来倒了一小杯咖啡豆在手上，直接用内劲儿把它们震成粉末。之后她把那些粉末倒在杯子里，从旁边水杯里倒了点水，也就过了几秒钟时间吧，杯子里的水就自己开始沸腾了。咖啡香气瞬间飘满整个屋子，沈诗把杯子递给我：“快点喝，喝完走。”
“你这过滤都没过滤，全是渣滓我怎么喝啊？”
“你爱喝不喝。”
她把杯子往我手里一塞：“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你要是还不走，我可就要动手赶人了。”
“行行行，五分钟就五分钟。”
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顺手把被子放回吧台上：“那这五分钟我也不能干站着啊，你再陪我唠两句呗？”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吭声，但也没表态。我也借坡下驴的接着问：“听你说，你刚出生时候父母就被猎人杀了，那也就意味着你不是人类？”
“不是。”
“那你今年多大岁数啊，一千岁有么？”
“反正比你岁数大，论辈分你得喊我奶奶。”
“你别这样，咱俩好好说两句话。”
我朝沙发那边走了几步：“先前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护了你这么长时间，这也算够意思了吧？你怎么着也应该对我态度好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就没机会见到我了。”
她靠在沙发上，说话时候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算是跟你接触了一天一夜，你这个人身上缺点一大堆，但至少从你肯帮我，还有没直接用法术对付我这件事上来看，你的做事风格跟长老院的人不一样，还算有点底线。”
“我能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
“随意，但我希望你不要再问这么多问题，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沈诗抬起手，一直蹲在沙发上的那只兔子蹦到她怀里。她抚摸着兔子的脑袋：“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很难，冥府、鬼族、昆仑都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你实在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儿。现在我可以帮你暂时缓解天心岛这边的压力，让你专心处理国内那边的事儿，说真的顾言，我倒希望你能成功把七殿阎王扳倒，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冥府内乱，让天心岛这边趁虚而入了。”
我有点诧异：“你对国内的事儿了解挺多啊。”
“当然，我在国内安插了不少眼线，甚至冥府也有我的人。”
她一边抚摸着兔子脑袋，一边抬起头看我：“很多你了解的事情我也了解，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一样知道，比如，你知道鬼王已经跟长老院联合了吗？”
我‘嗯’了一声：“这事儿我知道。”
她又问我：“那你知道他们合作的细节吗？知道长老院许给鬼王什么好处么？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么？”
这次我摇摇头：“这些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然后沈诗就把目光收了回去：“所以你不用怀疑我的实力，我说我能阻止这个世界混乱下去，我就一定有办法做到。还有，只要你现在离开别再烦我，那我未来也可以提供给你一些你对你很重要的情报，总而言之一句话，快走吧，别再留下烦我了。”
“不是，你就这么烦我么？”
我一听她说这话就来气：“怎么着，我是长得难看你看了恶心啊，还是说我身上有味儿污染你这边的空气？变着法的让我走你几个意思呢？”
沈诗没立刻回答我。她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才摇着头说：“行吧，那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之所以急着催你离开是因为张琪。”
“张琪？”
我皱了下眉：“你把话说明白点。”
“三妙跟我关系很好。”
沈诗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低落：“她算是长老院里为数不多的好人，长老们的来历，以及他们要做什么、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这些秘密我全部是从她口中听到的。看出长老院对我越来越器重，于是她劝我千万不要自掘坟墓，那些域外天魔是一群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它们降临，别说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就算是天心岛的魔修们也绝对不可能活命。是她冒着被长老院群起而攻之的风险把这些秘密告诉我，我才没有一错再错下去，她对我有恩，那作为她唯一的徒弟，我怎么可能不护着张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