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女儿也想问这话,到底谁把我们全家当猴耍?
可是,父母有哥哥要管,身体也不好,这些糟心事都得自己一个人扛! 也好,就顺着他们的假话继续编。 “爸......我的确是在上操的时候晕倒了。他们送我去医院,我清醒过来,他们告诉我身体的情况——只是低血糖而已,不用担心。 但是,不知道是谁添油加醋地给学校领导说我们家庭困难,还有一个傻哥哥,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们赖在学校就不走了……” 何父生气的哼了一声: “哼!我们有个傻儿子招谁惹谁了?”接着声音高亢,情绪更加激动: “让他们都去街坊邻里去打听打听,我们何家人影响好不好,口碑怎么样? 这些人啊,没让我们见着女儿,先就害怕我们闹事,真是一个害了妄想症的学校,竟然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
看到老头子这么生气,何母露出了一点喜悦之色,说: “老头子,你也消消气吧!女儿没事就好。 这几年,家长闹学校的事情也有很多,也难怪他们得那个不轻的妄想症。 不过,巷儿,他们待我们极好。吃的喝的自不用说,都是好的。你看,你爸爸倒是吃胖了几斤呢。 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请了一个听说很著名的大夫,精通神经内科,给你哥哥瞧了病,说是你哥哥去大医院,进行系统的治疗,还是有希望治愈,恢复正常生活。”
何巷看着一直乐呵呵傻笑的哥哥,心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若是自己将来有一天这个克星命挂了,恢复正常身体的哥哥就是父母养老的依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哥哥去上龙国最好的医院! 就算自己续编学校的这些瞎话,今天他们被绑在这里又怎么去哄骗? “爸,那位医生有没有说去那家医院看好?”
“自然是我们上龙国最大最好的医院——锦福医院了!”
“好,知道了!爸爸妈妈,相信我,将来我一定会送哥哥去这家医院看病!”
说些让父母高兴的话就行,今天的事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就要对不上,露馅了。 何巷搀扶起哥哥,催着爸妈一起回家。 打开门的时候,才想起了刚才被围追堵截的事,年佑还在门口守着。 “何巷!他们……”年佑果然是守在门外。 不要说漏了嘴才好,何巷忙向他挤眉弄眼,又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年佑,我们先走,送我父母回家。”
平时在何巷面前丢二浪荡,痞子气十足的年佑,见到了何巷的父母,人家好孩子范儿十足,笑语晏晏: “叔叔阿姨好!”
不等两位长辈回应,他又酿足了笑意,朝着傻哥哥挥手,喊了声: “哥哥好!”
从来就没有人对自己家的傻儿子这么有礼貌,又满含善意。 何巷爸妈对他笑着点头,说了声: “谢谢你!”
他潇洒的摇摇头,挥挥手,恭敬地对何家父母说: “不用你们说感谢话!我是何巷同学兼同桌,若是找到你们,有人会重重的谢我!我们事先说好了的!”
说完,年佑满怀期待地看向何巷。 这家伙,倒会趁火打劫,想要赖我的一顿好请! 罢了,父母在前,不能露陷。 “好,如何酬谢,你说了算!”
年佑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有意说: “大姐,扳着手指算算,我今天一共救……” 年佑“救”字的口型都张好了,字还没发出,就被何巷捂了嘴,好家伙,要是被父母知道自己被追杀的事,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好,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的要求不多,只有一条!”
“好,答应你!”
“都不问问是什么事?”
何巷眼光余角看了一下父母,忙说: “无论什么事都答应!”
只要不是逼她写卖身契,只答应他一件事,有什么怕? 好家伙,先离开这里为好……何巷一副赶快完结眼下的急迫状,让年佑心里乐了个够。 见到好端端的女儿,又沉浸在一家人团聚的喜悦之中,又希冀傻儿子的病能治好,所以,对于面前这个男孩子和女儿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被送到废弃的厂房里,为什么这个男孩子和女儿会找到这里……就不深究了。 他们这对父母,太不容易了,光是每天照顾傻儿子,就够他们忙活了,实在没有精力想更多的事情。 何巷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然也不再提当日之事。只是,为了家人安全着想,她用两日时间,帮父母搬了新家。安顿好父母,她课业负担重,答应父母每两周回一躺家,就回到了学校。 找到了失踪的父母,何巷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那种初次来这里的滋味涌上心头,来这里的初衷是想要解开余霏身上的谜,不但毫无进展,自己还被弄的焦头烂额。 她坐在屋内,透着玻璃看见余霏的房间灯光橙黄,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里弥漫。 “这孩子怎么了?没被傻哥哥给传染到吧,怎么傻乎乎的看着窗外,已经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三十二秒了。”
坐在灯管上打秋千的吴道子忧虑的看着怔怔的何巷,对坐在桌子前写着无字书的王曦子说着自己的担心。
“呵呵……你怎么把她发呆的时间算的这么准确?还精确到秒了。你呀,就是闲的,这四面的墙上由你自由发挥,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也好过你在这里杞人忧天。”王曦子这话,又让吴道子急得跳脚,飞落在桌头的台灯上,胡子气得直翘:
“我怎么就是杞人忧天了?那个何巷好歹是你选的高徒,爱徒,真继承人。你就这么狠心,这么无动于衷?”王曦子头也不抬一下,继续书写着,煞有介事地说: “我们上次的赌约——你输了,还没有践行呢?我说过了她父母的失踪是一场别有的机缘,让你不要担心,你看,我没说错吧?”
吴道子听了这话,从上下眼皮之间取下了两个牙签长的小圆棒,立刻耷拉下来的眼皮立刻让他眼前黑灯瞎火,他垂着头,低眉闭眼的说: “我输了,甘愿睡一个月的细灯绳。那宽敞的桌椅,全归你。 咳,那你说说她今天怎么了?你要是能说透她的心思,我真心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