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么大的错事,不站远一点等着受表扬啊?!
可偏偏紫茄子就等来了这上上等的“以德报魔”之事。 “老大,他朝自己的老大加恩人的你拔刀相见,这样没肝没肺的忘恩负义之徒,留着他过年吗?依我之见,现在就把他一刀嘎了吧!”年佑激愤不已,嘴里叫嚷着打呀杀呀的,眼看就要重拾弯月刀了。
“年佑,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杀戮,何况是我们的队友呢?”年佑嘴上不依不饶:“宁可有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更何况是刀尖向内的叛徒呢?”
...... “爸爸心也太善了吧?”
“那是心善吗?纯粹太心软。若是我,伤我一刀者必还其十刀二十刀,杀他剐他!”
“不许说爹地的坏话!我家爹地......是人美心善的大美女。你们在水里游了几千年了,见过一朵她这样粉嘟嘟、香喷喷的荷花吗?没有吧,她说的做的只有完美。没有什么缺点可以让人指责的......”小五这个恋父铁粉一怼四,小脸涨红地维护着何巷爹地。 何巷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服了年佑,“年佑,茄子也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还要杀他吗?”
他的眼睛要喷火,却在何巷看向自己的时候,艰难地摇了摇头,无言地说了声,不,不要。 被屠魔控制的燕歌、小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杀戮震住了,这紫茄子真是疯的厉害,那个用血肉换我们其他人活命的何巷,怎么能伤她呢? 你看吧,被夺走了正义的她们,也生出了感恩之心。 她招呼着紫茄子、小妮、燕歌坐在自己的身边,朝着收了锋芒、杀意的年佑说:“她们两个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又依次看过他们每一个人,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地说:“我知道......你们并不是要真心要伤害对方......是受了先前那个紫色网兜的荼毒......才会,才会大开杀戒......你们看,天上那团紫云......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听着,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你们伤害他......就是伤害我!”
当啷......哐啷......紫茄子、小妮子、燕歌,还有那个树墩子的萧大个子,都扔了手里的武器。 好,弃恶投明,弃凶从善!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占着对方鲜血的兵刃上,懊悔不已。 心生懊悔之后,更加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掉在地上的兵刃,化作了一缕缕红色的烟气,飘向高空的时候,汇作了一张红色的代表正义的脸谱。 “老大,看那巨大的挂在天上的红色脸谱,像不像庙里的关老爷?”
紫茄子虽然做了错事,可是看到新奇的事物,依旧会第一个说出来。
“你说那脸谱像美髯公?”“嗨,紫茄子这么一说,果然像那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关二爷!”
。
“是啊,你们看那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不是我们供奉、祭拜的关公,还能是谁?”小妮子也激动地说:“据说他丹凤眼一睁,就是要杀人。他万人难敌、忠义双全;好读左氏春秋,能诵读如流。”
连萧大个子残疾人也神情激动:“他使一把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驰骋疆场,无人能敌。没想到,我们在历险秘地,竟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传说中的他,我们的忠义双全的英雄祖先!”
...... 跟着他们进了密林,此刻盘腿席沙而坐的两位千年老仙怪坐不住了,规规矩矩地站起来不说,还朝着天上的关公像鞠躬作揖、三拜九叩,对神灵的全部敬仰都在这无言又虔诚的叩拜中了。 叩拜完毕,吴道子就忍不住说:“东床老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位忠义公了?”
“差不多有一千年了吧?”
“是啊,之前我们的文化神力继承人,何人有这能力能引得这位“万人敌”神力再现?也只有眼前我们这位小巷子大姑娘了。”
“东床,我真是佩服你的眼光啊!这小妮子真心不赖!”
“这一局,也该破了!”
“什么局,什么破?”
吴官家的糊涂病又上来了。
...... “快看,那张关公脸会动!”紫茄子第一个看出了大动静。
这些兵刃汇成的关公脸,在天上就像之前的紫色大网兜,张开了大嘴将那盘踞在头顶上的紫色云雾一口一口地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有谁能告知一二啊!”这年佑是外来人,不懂上龙国的文化底蕴,对天上的奇幻场景看不明白。
余霏沉稳地答道:“关公老爷是正义的化身,他出现在这里,必是有恶魔作乱犯上。”“哦?照你这样说,那紫色的云雾就是邪恶之徒了?”
紫茄子平日最崇拜美髯公关二爷了,他骄傲地说:“当然了,正义一出场,一切邪恶必然无处遁逃。此刻,就是关公爷爷扫荡一切邪恶的场景。”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除尽一切恶魔是我辈之责任!”
何巷浑身充满力量,荡气回肠地喊出了这一句。
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正义必然战胜邪恶”的声音...... 难道,我们本来的颜色是紫色?身为吸命鬼统领的年佑,伸出了自己的手心虚地翻看着眼色......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 自己就是那个最终的失败者——邪恶,可是听我们西占国活了几个世纪,活得最久的白头翁婆婆说过,我们的祖先曾经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谁知道怎会沦落至此! 自己成为了何巷恩人口里必除务尽的大奸大恶之徒,真是羞愧万分啊! 可是,千千万万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国人,又该咋办? 邪恶被扫荡的这阵功夫,年佑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在对与错之间挣扎,在该与不该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