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天平静地笑笑,“我路过下车来买杯咖啡。”
说完看向许文森一眼。许文森会意,随即提议:“巧遇就是缘份,不如我请客,咱们三人吃顿便饭怎么样?”
莫晴天恨不得上去一拳将许文森揍得清醒点。吃便饭!他还嫌三个人现在尴尬得还不够吗?他刚才那个眼神是让他先走,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完全理解错他的意思!裴迦罗微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坐许哥的车,说完,她亲热地挽上许文森的手臂。莫晴天依旧好脾气地微笑着,只是手里的外卖咖啡杯已经被他捏变形了。幽雅别致的西餐厅里,莫晴天一边切着盘子的牛排,一边看着裴迦罗和许文森谈笑风声。“迦罗,不和你味口吗?”
看她都没吃,许文森忙问她。裴迦罗迷人一笑,小嘴微微撅起说道:“不是,只是切牛排太麻烦了,我今天刚做了指甲,不想弄坏了。”
许文森正愁无处献殷勤呢,“那我帮你切!”
说完就端过她面前的牛排。“咣”一声,莫晴天手里的刀子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邻桌投来疑惑的眼光。许文森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帮裴迦罗切牛排。莫晴天语气酸溜溜问裴迦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以前你不是砍排骨都不觉得不费劲吗?”
许文森忙给女神解围:“女孩子还是娇气点好,娇气点好!”
被当面戳穿的裴迦罗也不气恼,继续无视莫晴天,端起红酒对许文森说道:“许哥,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
许文森与她碰了个杯,也把莫晴天晾在一边。裴迦罗吃的少喝得多,没一会儿小脸就红扑扑的了,她对许文森说:“我头晕,想回家。”
她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许文森忙扶住她:“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裴迦罗闭着眼靠在许文森的肩上。许文森扶着裴迦罗慢慢走出了餐厅。过了好一会儿,裴迦罗半咪着眼瞟了瞟旁边,发现莫晴天不在了,嘴角扬起,暗自得意。正当她想着戏差不多演完该抽身走人的时候,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装的差不多得了,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吗,半瓶红酒是拦不倒你的。”
“怎么是你!”
裴迦罗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扶着她的莫晴天。莫晴天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许文森喝了酒不能开车送你回家,只能劳累我了!”
“谁要你送!”
裴迦罗一把推开他,脚底下高根鞋一崴,她朝前跌了去被莫晴天拦腰牢牢抱在怀里,黑色莹亮的长发散乱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裴迦罗挣开他的怀抱,整理她凌乱的长发。早上听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台风,看现在风越来越大,还能还会下暴雨。看到她抱着裸露在外的手臂,莫晴天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好了,玩也玩够了,早点回家。”
裴迦罗眉头皱起,被风一吹,她大脑清醒了许多,“莫晴天,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许文森在哪里约会,所以才跑过来捣乱的?”
“不是。”
莫晴天当即否认。想起在电影院里,许文森一直给什么人发短信,裴迦罗猜想一定是许文森给他报了信,所以他才赶来电影院的,“是许文森发短信告诉你的吧。”
“你的疑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
被戳穿了,莫晴天也不慌乱,反倒冷静地问她。裴迦罗伸出手,“那把你的手机给我看。”
如果真是许文森发短信告诉他的,那短信应该没那么快删了。“别闹了,回家!”
莫晴天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来今天看她和许文森亲亲我我的已经让他很不痛快了,现在她还不依不饶,心里更是烦乱。“你不敢给我看手机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裴迦罗脱下他的外套还给他,“既然如此,按照约定,你输了,从现在起,我不用再看见你了!”
说完,她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雨滴慢慢落下,莫晴天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打开副驾座的门将她推了进去。“莫晴天,你不会是想赖帐吧?”
裴迦罗轻笑出声问他,提醒他道:“你是个男人!”
“没错,我就是赖帐了!我莫晴天为你裴迦罗做过多少出格的事?赖帐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一张脸都透着寒气,不看裴迦罗一眼,发动起车子朝南开。裴迦罗咬着嘴唇,气愤地看着他:“卑鄙!”
“我卑鄙?裴迦罗,你今天穿成这样,把我的好朋友约出来当着我的面各种亲热,你就不卑鄙吗?”
一句话问得裴迦罗哑口无言,“赶走我你就会开心吗?裴迦罗,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回家,这不是回家的路!”
裴迦罗说道,她还没醉到认不得回家的路。莫晴天大声问她:“哪里是你的家?那座大宅吗?你每天回去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那个奶奶你认了那么长时间可你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奶奶;还有张建年,你一面找律师起诉他,一面又让律师不要把过多的罪责推到他身上。裴迦罗,你不觉得你现在很矛盾吗?”
“我是很矛盾,我不知道我要什么,那又怎么样?”
裴迦罗激动地回他:“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我想要的是回到十二岁以前,你能给我吗?我想要的是我爸爸是裴沣而不是莫晴宇,不是你大哥!”
她说道,泪水夺眶而出,“莫晴天,我没办法面对现在的我和你,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恨你还是爱你!”
她双手捂着脸,哭声淹没在外面的暴雨声中。雨越雨大,高速上开车视线不好,加上裴迦罗哭得伤心,莫晴天只得靠边停下车。他把她拉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我跟你说过,不管你姓裴还是姓莫,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裴迦罗摇着头,哽咽说道:“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迦罗,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他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道,“乖乖听话,跟我去空行寺,见见你妈妈,我们从哪里失散的就从哪里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