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详细的说一下昨晚你去找死者的过程吗?”
警察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莫晴天。莫晴天从到尾把与老头见面的经过说了出来,包括那个奇怪的黑影和他追赶黑影进了小巷深处的过程。说完之后他问警察:“我可以把我的律师叫来吗?”
警察回道:“当然可以。”
没一会儿,远程的何律师就赶了过来,他办了手续带走了莫晴天。车上,何律师把那老头的死亡现场照片给了莫晴天。昏暗的房间和莫晴天当时离去时一样,甚至桌上那笔钱都没动过位置,老头倒在桌边的破沙发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刀上没有任何指纹,警方怀疑是谋杀。”
何律师说道,“这件事有些棘手,跟据前几天的新闻报道,死者疑是你的生父,而你拒不认他,又恰巧案发时间你出现在案发地点,加上钱上有你的指纹,如果警方确认死者是被谋杀的话,情况就对你很不利。“莫晴天将照片还给何律师,他一直沉默不语,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昨晚老头那悲哀的眼神,在得知老头死后,他就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如果那天他没拿上地址去流浪巷找老头,那老头就不会卷入这场事非中,更不会因此而丧命。“何律师,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几家媒体,看他们最近接触的人有没有远程的竟争对手。”
他这段时间忙着处理远程股价的事,加上莫太太的病,他对那天突然出现在流浪巷里的记者就疏忽了。他把那几家媒体的名字告诉了何律师,何律师当即打电话安排人去查。“还有,想办法弄到老头的血液或毛发,我还是要和他做亲子鉴定。”
莫晴天说道,面容冷峻。“好,我尽快安排。”
何律师说道。出了这桩命案,莫晴天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警察带走关押起来,远程的危机才解除,他不想因为自己又被牵连,于是,他打电话给周助理,让她把他手上所有的工作以文件形式整理好下午带到莫家来。反正裴迦罗最终都要接管远和,现在该是让她学习管理远程的时候了,只是事发突然,他希望她能像在明耀那样冷静从容。裴迦罗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走动,当她见到疲惫不堪的莫晴天时,眼眶随即红了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他,这些天他就很奇怪,常常一个人发呆,半夜会起床到阳台上去抽烟,她没问是不想给他太多压力。“那个疑是我生父的老头昨晚死了,我昨晚刚好去找过他。”
莫晴天说道,微笑起,“有何律师在,你不要担心。”
他被卷入命案,叫她怎能不担心。“昨晚你突然跑出去就是去找他?”
裴迦罗问他,神色还是一点都放松不下。“嗯。”
莫晴天说道:“我要他务必今天和我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裴迦罗上前紧紧抱住他,如果老头真是他的生父,那就太残忍了。她不在问什么,对他说道:“那就交给何律师处理吧,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房间里,裴迦罗帮他把床铺好,等他洗好澡后出来睡一会儿。莫晴天洗好澡只围着浴巾就出来了,“迦罗,你帮我看看我腰上有没有拇指大的一颗黑痣。”
刚才他在浴室里对着镜子侧身,可怎么都看不到有什么黑痣。“昨晚那老头说我如果是他的儿子,后腰上应该有颗拇指大的黑痣。”
裴迦罗走到他身后,将他腰上的浴巾往下拉了拉,那颗黑痣就在他腰部的最下面,他自己是不能看到的,而她,因为害羞,也没曾注意到。“有吗?”
莫晴天转过身看到她面色变得不好就知道那颗黑痣真的存在。裴迦罗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莫晴天倒回床上,心里的愧疚更是强烈。他紧闭着双眼,头疼欲裂,他翻过身,脑海里浮现老头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他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裴迦罗上了床,紧紧从背后抱住他,“一颗黑痣能代表什么,说不定只是巧合。你不是让何律师帮你和老头做亲子鉴定吗?那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莫晴天这会儿说不话来,他翻过身,紧紧回抱着裴迦罗。裴迦罗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在颤颤的发抖,她从来没见过他怕什么怕成这样,瞬间她才发现他心灵是这么的善良与脆弱。“晴天,即便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抛弃你这么多年,你不用自责,真的不用!”
裴迦罗说道,带着鼻音,她已经没用的哭了起来。她理解那种感受,就像她对莫晴宇的感情。未曾谋面,却因为这一滴血液存在着无法斩断的羁绊。“啊……”最后裴迦罗像孩子似的哭出声音,把莫晴天抑制住的悲悸发泄了出来。“傻丫头。”
莫晴天强颜笑起,他都没怎么样,她就崩溃了,“好了,我没事。”
他放开她,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蹭得她白嫩嫩的皮肤微微泛红,“不哭了,熬了一晚上,眼睛够肿的了,你还哭!”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哭了,赶紧睡一会儿,下午周助理会把公司的文件送来,你要暂时接管远程。”
“嗯……”裴迦罗点着头,泪眼依旧朦胧。莫晴天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叹息一声。任是再疲惫,两人都没有睡意,只是闭着眼在床上相依了半天。接到莫晴天被警察正式逮捕的消息时,裴迦罗正在远程的开股东会。她代表的莫太太。当周助理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莫晴天被捕时,她端着的水杯从手里滑落,高温的热水散在她手上,丝毫不觉得烫。杯子从桌上滚落,一地的白瓷。股东们纷纷看向这个年轻的继承人,这种场合,对于在商场摸爬打滚的老手,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像她这样惊慌失措。裴迦罗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道:“对……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们继续。”
转身就要离去时却被一位股东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