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迦罗和薛琪拎着保温盒去医院看望莫太太。医生说莫太太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裴迦罗去给她办出院手续,在拿证件的时候看到自己包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白色的信封。她拆开信封,竟然是莫晴天的生父死之前写下的一封信,落款人是钟强。儿子,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应该已经死了,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如今老无所依,又得了绝症,只能拼了这条老命成全你以后的人生。如果有下辈子,爸爸一定做个好人,做个好父亲,做个好丈夫。简短的言语道尽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忏悔以及无能为力的爱。裴迦罗恍悟,这会不会是钟强的遗书?如果是遗书,那钟强就是自杀。一想到这封信能帮到莫晴天,她就恨不得把这封信立刻交到他手上。冷静下来后,裴迦罗想起前天撞到她那个男人,还有男人看她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些天,她的包除了自己一直没人动过,包口很大,路人只要一靠近就能很轻易往她包里放东西。办好莫太太的出院手续,裴迦罗让吴司机把莫太太送回家去。她匆匆和薛琪道别后回到公司,找来铅笔和画纸,画了两个小时,改了改,直到纸上那个肖像看上去跟那个撞她的男人很接近才出了公司。她去莫晴天的公寓,发现他跟本没回去过。那天听莫晴天说起明菡被她推倒的事,裴迦罗想他和明菡一定有联系。她拿着那封信和画像去明菡的画廊,希望通过明菡能找到莫晴天。画廊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位接待员。裴迦罗说了自己的名字和来意,那位接待员友好地打电话给了明菡。不一会儿,明菡瘸着脚从楼上下来。她看到裴迦罗,微微笑起,“裴小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裴迦罗看到她的脚伤还没好,就诚肯的向她道歉,“对不起,明小姐,那天我不是故意推倒你的,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
明菡说道,态度渐渐傲慢起来,“说吧,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专程来向我道歉的吧。”
裴迦罗开门见山,“我有重要的事要见莫晴天。”
“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明菡和莫晴天不光有联系而且还知道他住在哪里。“晴天最近在忙他的案子,没时间见无关紧要的人。”
裴迦罗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从小她就不会同别人争什么,幼儿园时被别的小朋友抢了心爱的兔子橡皮擦,她就会想,既然她喜欢就送她好了。可是事实抢就是抢,她认为是送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宽容别人的理由。现在,莫晴天已不再属于她了,她再也不可能像对梁雪儿那样对明菡说:“莫晴天,这个人我谁也不让!”
她拿出包里的信和画像给明菡,说道:“这封信极有可能是钟强的遗书,画上的人是给我遗书的人,请你以最快速度交给晴天,”裴迦罗看着明菡眼中满是焦急,“这对他的案子很重要,你一定要快!”
“好的,我知道了。”
明菡冷冷地说道,下逐客令,“裴小姐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我要作画了,不方便招待你。”
裴迦罗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谢谢。”
离去前转身又叮嘱明菡:“那,麻烦你一定要尽快交给他。”
明菡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屑,“裴小姐,你放心,我对晴天的关心一点也不比你少。”
裴迦罗与她四目相对,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直觉有多准。很好,莫晴天,离了我,你不缺女人爱。放心了,真的很放心。她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离开了画廊,站在十字路口失了方向。明菡打开信看了后又仔细看了那幅画像,确认裴迦罗没在画上签名时就瘸着腿去莫晴天住的酒店。看着明菡一瘸一拐的跑来找他,莫晴天蹙起眉头责怪她:“你都这样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去找你不就行了,何必大老远跑过来。”
“我着急啊!”
明菡说道,把信和画像给了莫晴天,“今早画廊才一开门,有个男人就进来给了我一封信,等我看完信发现事情很重要时,那个男人却不见了。”
“所以,你画下了那个男人的长像?”
莫晴天看完信和画像后问明菡,嘴角微微上扬着,眼神中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嗯。”
明菡扑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能帮得到你吗?”
莫晴天微笑起,“谢谢,你的聪明机智可帮了我大忙了!”
他说道,扶明菡坐在沙发上,“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见完律师后回来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