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将,听说庄医生这次进医院是因为您的女儿在庄医生母亲葬礼上让人拿离婚协议书给他签字,把他气吐血的对吗?”
看来,这些记者们都知道。田丰宝面无表情,他的司机跟下了车,挡在他的身侧防止这些记者伤到他。“田上将,您的女儿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您现在来这里是为了女儿道歉,还是其它的什么事?您对您女儿做出这样的事表示一种什么态度,是支持?”
“我听说您特别疼爱您的女儿,这次庄老夫人的死也和她有关,请问您会包庇您的女儿让她再任性下去吗?”
记者的话,不知道是猜测还是从哪里听来的,每一个问题都犀利非常。田丰宝走在人群中,淡定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眼看着记者们的问话越来越贴近真相,他开始有些站不住了,停了下来,回身望着那些记者,开口厉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你们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可以说是诽谤。如果你们还想继续问下去,我不介意我的律师每天一个个找到你们家里去。”
他强硬的态度,堵住了记者们疯狂的问话。他掷地有声的话不得不说很有威慑力,话才说完,记者们就不敢再提问了。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惹不起,哪怕他手上没有半点权利,他照样可以轻松的弄死他们这些无名的小蝼蚁。更何况,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都是谣言,田小姐根本没有在葬礼上让人送去离婚协议书,也没有间接导致庄老夫人去世,更没有把庄医生气得吐血住进医院?一切疑问,最后都无疾而终。记者们失望的散了,田丰宝为自己刚刚做的事,小小的吐了一口气,终于堵住了这些能害死人的悠悠众口。田丰宝来的庄仲修病房时,他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了。从前都是他看着病人躺在,如今换他了,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感想。田丰宝走了过去,他知道他是醒着的,因为他的眼睛和在他家休养时一样,睁着眼,静静的望着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神情恍惚,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仲修。”
田丰宝喊了他一声,庄仲修却好像听不到似的,没有一点儿回应。送庄仲修来的人,是庄仲修的一个表兄,他也听别人说起田家和庄家的事,刚开始他怎么也不相信,他见过他那表弟妹一次,人很好,身体虽然有残疾,但是他觉得只要人善良就好。没想到,今天在姑姑的葬礼上,他居然亲眼看到田家让人拿了离婚协议书来让仲修签字,这等冷血狠心的女人,他之前怎么就看走眼了!现在看到田丰宝,表兄自然没有给他什么好眼色。要不是他修养好,一定会把他扫地出门!“他,没什么大碍吧?”
唤了,庄仲修都没有丝毫反应,田丰宝尴尬的直起身来,有些惭愧的问他。庄仲修的表兄脸色并不好,淡淡的应了一声,再没有多余的回答。田丰宝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然没有久待,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临走前,他抱歉的对庄仲修解释了一下:“仲修,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也怪梦梦不好,她这次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做出这样的事。我今天……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如果早点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她。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是被我惯坏了,任性娇纵,从来受不了半点委屈,这次的事,还希望你不要怨怼她。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怪我一把年纪教女无方,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
他叹了又叹,神色惋惜而惭愧。庄仲修还是一样的没有半点反应。“那……我走了啊。”
田丰宝小心的说了一句,见他仍旧没有半点反应,就有些凄凉的走了。庄仲修的表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竟然看到了一丝落寞。庄仲修和他的女儿离婚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会有悲伤的感觉?庄仲修的表兄不懂,他也不想懂,这样的人家,他们以后少去沾惹才对。田梦艺这个女人何等的心机,他算是看透了。——元穆擎带着茶晓晓直接回了家,在回来之前的车上,茶晓晓问他为什么不去看看庄医生,万一他出什么状况怎么办。元穆擎摇摇头,十分笃定的道:“不会。”
“你就这么确信?”
她不了解庄医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元穆擎不一样,他们从小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吧?元穆擎只投给她一个淡淡含笑的眼神,没再说什么。茶晓晓知道他既然能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确信无疑了。“我们回家?”
今天是元穆擎亲自开车过来,没有带司机。茶晓晓想了想,摇头:“今晚还是回姐姐家吧。”
这几天她一直住在姐姐家,刚刚好能下床了,就被元穆擎带来参加庄老夫人的葬礼。如果就这样跟他回去,还不知道姐姐和姐夫会怎样想她呢!元穆擎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没有说话。茶晓晓偷偷看他一眼,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忙解释道:“穆擎,我……我只是不想被姐姐笑话,而且,我在她家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帮她照顾贝贝,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照顾我。我若是跟你回去了,我……”咬了咬唇,茶晓晓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元穆擎忽然将车子停靠在了旁边,他刹车极快,要不是茶晓晓系着安全带,不知道会不会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你……怎么了?”
她察觉他好像生气了,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嘛?茶晓晓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元穆擎冷着脸静默片刻,忽然转过头来一把将她按住,滚热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温热湿润的,还有些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