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穆天爵抱着他，送到儿童座椅上。这辆卡宴是他新买的。因为要接送小穆梵。那辆黑色商务太低调了，与那辆骚包的劳斯莱斯完全比不上，到顾晚公司会引起其他人的非议。那辆骚包的劳斯莱斯又显得不够成熟，而且，它的后座不太适合安装安全座椅。为了两人着想，他立即又买了这辆卡宴。黑色略显深沉，空间又大，很适合全家出行。白格站在帘幕之内，看着那一幕，眉头深深地皱起。他认得这个男人。是顾晚曾追出去的人，他还曾傻乎乎的拦下他。那时候，他一心只希望促成一段姻缘。即便对顾晚有心，也还是希望成全。因为顾晚似乎特别在乎这个男人。可如今，看着那个男人抱着小穆梵，一起去接顾晚，就像完美的一家三口的画面。心脏紧紧地抽在一起。他再伟大，也无法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而无动于衷。也是两个人站在一起，他才想到小穆梵那些相似，到底是像了谁。他曾想过，可能是像顾晚。眉间那股神韵，与她有些相似。可当小穆梵和穆天爵站在一起，那可真是父子相明显。几乎不用再解释，外人都能看出他们是父子。小穆梵被爸爸来接，却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而且在他提到谁来接他的时候，他也愁眉苦脸的。白格不禁揣测，是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吗？那个男人很优秀，开的车价值不菲，他倒是不相信顾晚能买得起。一表人才已不足以阐述他的面容和姿态，他似乎与他们这些人都不属于一个世界，那种淡然与超凡，是足以令男人嫉妒的。而且，他面上对小穆梵也很好，举止间，满是宠溺。并不是能装得出来的。好像并没有什么理由讨厌这样的一个父亲，即便他多年不在身边。无奈地摇了摇头，退进了帘幕里。若是她幸福，他没有资格打扰；若是不幸福……恐怕顾晚也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吧？车上，穆天爵坐在车的后座，司机匀速稳稳地开着车，车内竟没有半点儿颠簸。小穆梵沉着脸，盯着驾驶座座椅的背面，一声不吭。像是在生闷气。“穆穆，到底怎么了？”
穆天爵沉声问道。带着几分严厉。“哼！”
小穆梵傲娇地转了头，“没什么啊，反正没爹疼我还有娘爱啊，我也并不是很需要爸爸的。所以，穆叔叔，你以后别来接我了，我可以跟外公回去的。”
他赌着气，声音也跟着提高，有些沉闷。“……”穆天爵心抽了抽，“穆穆，其实……”冲动之下，他很想说，其实我就是你的亲爹啊！可欲言又止。小穆梵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也是万般地心疼，但他却不能因此而打破这道最后的防线。沉吟片刻，改了口，“叔叔也可以像爸爸一样照顾你。”
“嘁，想当我爸爸的叔叔多了去了。”
小穆梵小手臂交叉着，仰高了头，一副不屑的模样。“……”“是吗？”
穆天爵反问，“那都有哪些人想当你爸爸，恩？”
声音有些阴测测的。小穆梵一听，背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车里的温度在迅速下降。心中暗道不好：完了，戳中自家亲爹的雷区了！小穆梵挺起了胸脯，“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反正你也是其中之一啊！”
不服输地顶回话。那一抹坚定又带着几分心虚的目光，还真是像极了顾晚。“得了，别想了，那些人都比不上我。”
语气几分不屑，心却跟着软下来。小穆梵知道这是事实，仍顶嘴。“哪里比不上你了？你天天赖在我家，是不是个……什么……民……游来着？”
小穆梵一时想不起那个成语了。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迷茫。穆天爵冷淡地开口，“无业游民？”
“对！”
毫不犹豫地肯定。“……”穆天爵不太想跟他解释，就算他不工作，他的那些投资和股份都足够让他们娘俩舒适安逸地过一辈子了。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决定给他进行洗脑式的问答。“那些人有我帅吗？”
小穆梵诚实地摇头。“那些人有我聪明，会陪你打游戏吗？”
继续摇头。“那些人有我对你妈妈好吗？”
小穆梵噘着嘴转头，不想再理他了。“那就行了，别再想别人当你爹了。”
口气相当的肯定。他这个爹，还真是自恋！不过，这点儿性子，还真是对他的胃口。要是真的能被他就这么轻易打压，那就不是他爹了。他独自嘟囔着，“搞定妈妈算什么，搞定我才是正道好吗！不然，我就一直不叫你爹，妈妈也不敢说什么，哼！谁让你自己不承认，哼！”
他的声音很小，口齿又没有吐清楚，导致穆天爵也没听清他说些什么。也没有再追问。因为车子已经停在了顾晚公司楼下。他的目光随之也转移了，盯着公司楼底的大门，等候那抹身影。等了近半个小时，顾晚还没出现。“妈妈怎么还不出来啊？”
小穆梵等得有些心急。穆天爵的脸色也冷着，眉心有些揪在一起。“我问问。”
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穆天爵摸出了手机。刚按下拨通键，就看到前一秒还愁眉苦脸的寡闻，急匆匆地跑过来。头发在风中凌乱了。看到这一大一小的脸，郁闷的心情似乎一扫而空。“天爵，穆穆！”
还不待穆天爵出言关心，小穆梵就先开了口，“妈妈，你怎么这么晚啊？”
“抱歉。”
顾晚上车，抚了抚他的发丝，“妈妈处理点儿事情，下来晚了。”
穆天爵已经自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如今他在家里的地位，也就只能坐个副驾驶了。“什么事儿这么急，脸色也不太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晚撤下自己的包，坐直了身子，车子已缓缓启动。一路飞驰，平稳而快速。“莫瑶搞砸了一个广告的合作，合作商要求我亲自出面道歉。”
顾晚说，“刚才打了电话道歉又不接受，只好约了时间，对方语气不善，我有些窝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