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
顾晚慌忙地根据小穆梵的指示调整。她在游戏上有些白痴，小穆梵被穆天爵训练出来了，手速和脑子都转动得极快。两人打游戏都很给力，习惯了对方的反应力，倒是不习惯顾晚了。顾晚手残了一会儿，小穆梵彻底放弃了。他朝着厨房呼救，“爸爸！救命啊！”
穆天爵勾起浅浅的弧度。倏地，手臂传来一阵无力感。手中的刀瞬间脱落。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抓住跌落的刀，慌忙间又扫落了放在灶台上的锅。“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划破天际，嬉闹的声音被打断。“天爵！”
顾晚惊呼。来不及顾及还在玩儿游戏的小穆梵，随手丢开游戏手柄，直冲穆天爵而去。穆天爵的病没好，并且已经在逐渐恶化了。他在尽力地克制和改善。她知道。每天高强度的肌肉复苏训练；从不自己开车；抱小穆梵永远只抱一会儿便放下；陪小穆梵玩儿游戏偶尔会手残或者无意中摔掉手柄。一切并不是意外或者偶然。她都懂，只是不说。两人心照不宣。冲进厨房，厨具凌乱地散落着。穆天爵有些无神地望着自己的手，还有地上的场景，眸中闪过失落与懊悔。她没有立即迎上去。“怎么了？”
顾晚出声问道。穆天爵闻声抬头，笑道，“哦，看你们母子俩玩儿得太嗨了，一时没注意，就……”迅速地掩饰了眼底的惊慌。这个原因顾晚自然不会信，也只是嘴上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蹲下身，两人一起将掉落的厨具收拾好。小穆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爸爸妈妈，怎么了？”
他歪着头，一脸疑惑。“你出去陪穆穆玩儿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顾晚推着他。他捡东西一直用左手，右手抬都没抬过。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知觉还没恢复，根本无法再继续做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四肢无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恢复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去陪小穆梵玩儿游戏。他正想着拒绝，小穆梵突然出声，“对呀，爸爸！妈妈手残，跟她玩儿连一半的关卡都过不了……”顾晚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哪里手残了？”
她抵死不认。女人只是天生对游戏的天分不如男人嘛！她如此自我安慰。“好。”
穆天爵眼角含笑，“我陪你玩儿。”
父子俩出了厨房，便做到了游戏机面前开始玩儿，顾晚也没立即开始做饭，而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爸爸！右边！右边啦！”
“啊！死了……”“爸爸，后边你怎么不按啊！”
“反映慢了点儿……”穆天爵说，“你快看屏幕！”
一抹浅浅的弧度，有几分无奈。过了不一会儿，穆天爵似乎恢复了知觉，又进入了状态。父子俩打起来，叫喊的声音不断。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和小穆梵拿着手柄，身子也跟着电视里的游戏画面移动。二人不亦乐乎。顾晚放下心来，转身回去做饭了。《尚》杂志最近很忙。忙着出暑假特别期刊，内容繁多。顾晚在办公室都坐不久，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会议占满了她所有的上班时间。公司上上下下也都忙碌起来。大家都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办公室间。“莫瑶！你给我出来！”
公司里突然传来一个叫嚣的声音。顾晚皱了皱眉。这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像黄总？“谁呀？干什么？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呢？”
莫瑶皱着眉，怒吼出声。文件一甩，在办公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最近她忙疯了。还没来得及去找张莉莉的麻烦，就被安排下来的繁杂的工作淹没了。她工作能力跟不上，只有花更多的时间。分给她的版面不是最重要的，比较简单却很繁琐。她没有办法迅速理清思路，现在刚有了点儿苗头，思维就被突然打断了。莫瑶踩着高跟鞋出来。还未见到人，她嚣张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楼层，“保安都干什么去了？什么人都放进来！”
打开隔门，她看见了黄总的脸。心陡然一惊。他来做什么？“莫瑶！”
黄总见到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你干什么？”
莫瑶警惕地后退。“你个婊子！”
黄总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整间办公室。莫瑶穿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被大力地扇过去，失去了平衡。踉跄了两下，趴到墙壁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嘴角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猛地转头，怒吼：“你凭什么打我！”
她瞪着黄总，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凭什么？”
黄总冷哼，“就凭你欺骗我！就因为你，我无意间侮辱了顾总编，搞砸了合同，我现在被撤职了！你看不惯顾总编直说，你玩儿阴的把我当作棋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他的话，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混沌之中。当然，整日沉浸在各类八卦之中的员工们，一耳就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顾晚和莫瑶是死对头。什么侮辱能让顾晚甚至放弃了合作。这段时间也因为重新合作广告商的问题忙疯了。“你胡说什么！”
莫瑶慌了，“保安！保安！把这个人给我弄出去！”
她还捂着脸，每说一句话都扯着嘴角。撕裂般的疼痛，奈何又忍不住怒意。“啪！”
黄总反手又是一巴掌，愤怒的力道全集中在了掌心。莫瑶措手不及，随着脸偏离度方向，身子也跟着倾倒，一下子扑倒在办公桌上。办公桌上摆放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他的大掌打到了她的鼻梁，鼻血瞬间流出。“嘶——”办公室里的人都倒吸一口气，却没人敢上前阻止。黄总气势汹汹，打在莫瑶脸上的每一下，都感觉是抽在他们的脸上。看着都疼，谁又敢上前。何况，莫瑶可除了那批想巴结她的人之外，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际都不甚好。又有谁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人去犯险？“吵什么？”
顾晚推开办公室门出来。她在门里观望了许久，不知黄总意欲何为。